但見他雙臂一屈一抱間,形成一個特殊的氣場,一股吸力爆發而出,將那些妄圖逃走的海族人又給吸了回去。
他們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那宛如老樹紮根般杵在原地的殺神吸過去,嚇得是肝膽俱裂,紛紛發了瘋似的施展平生所學,卻終究無濟於事。
李觀海將足夠多的人吸過來後,雙掌這麼一拍,領域的壓力陡增,瘋狂向內擠壓。
下一刻,所有被吸附過去的海族修士全都爆散成血霧。
李觀海張開左掌,將濃郁的血霧吸入掌中。
見到這一幕,激動不已的人族修士們全都皺起了眉頭。
陸璇靜同樣柳眉緊蹙。
他該不會要吸收這些氣血為己用吧?這是邪魔歪道的行徑,如若他當真這麼做了,他好不容易經營打得名聲也就臭了。
緊接著他們就看見那血霧在李觀海手中凝聚成一桿血色的長矛,被他用力投出,當場將七八個海族人刺成一串。
李觀海的歸來,使戰局陡然逆轉。
看著潰逃的海族強者,他振臂高呼,帶領眾將士如惡狼般撲殺了上去。
說來真挺可笑的,上界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了,兩個種族之間居然還搞起了自相殘殺這一套,真不知道這些海族的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那些首領費盡心思將夏侯卓他們引走,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總不能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族人,把留守在聯軍中的人族修士全都殺光吧?
要殺就殺頂尖強者啊,那才是真正決定戰局的戰力,殺一群小修士算怎麼回事?
但不管怎麼樣,既然這群傢伙不老實,那就殺乾淨再說。
他殺機已起,正要化作施展極雷神蹤大開殺戒。
卻在這時,謝天鈞御劍而來,勸阻道:「觀海道友,我有個提議。」
李觀海問:「謝兄儘管說便是,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幹嘛還這麼客氣。」
謝天鈞笑了笑,而後正色道:「這些人已經喪失鬥志了,我建議不要趕盡殺絕,還是先將他們捉起來比較妥當。」
李觀海看了他一眼,在許清秋和陸璇靜等人的注視下,身上幾乎溢出體外的殺氣緩緩收斂,點頭道:「好,我輩修士修煉之為長生,不為殺伐,理當悲天憫人,既然這樣,那就先將他們擒住吧。若有人膽敢不從,再殺不遲。」
眾年輕修士齊齊出手,擒拿敵人。
謝天鈞飛上高空,氣沉丹田,嗓子裡像是裝了大聲公一般,聲音傳遍全場。
他只說了四個字,「降者不殺。」
局勢已然反轉,不投降的話必死無疑。
早已被殺的潰不成軍的海族人齊齊放下兵刃,選擇投降。
倒也有不少骨頭硬的,寧死不降,李觀海雖然喜歡這樣有氣節的硬骨頭,奈何兩軍交戰,留之不得,於是將這些人統統斬殺。
做完這些,李觀海將謝天鈞等人召集起來,問:「你們知道不知道夏侯元帥他們被引到哪裡去了?」
謝天鈞幾人面面相覷,顯然他們並不知道。
李觀海眉頭緊皺,有些不安。
海族無故背刺盟友,這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引走夏侯卓等一眾頂尖強者,難道真的只是為了讓族人趁機滅掉聯軍里的人族修士?
可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這說不通啊。
夏侯卓他們肯定有危險,海族這種行為已經算是跟人族撕破臉了,往後再想合作估計是不可能了。
他們費盡心機,一定也準備好了對付夏侯卓等人的手段。
但是問題來了,夏侯卓他們一行人全都是上界的頂尖戰力啊,每個人都有著玄神境的境界,數量還不少,想要對付他們談何容易?
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呢,懷中忽然有一樣物件微微顫動,拿出來一看,只見是通訊玉簡發出微弱的白光。
他當即捏碎,眼前立馬浮現出一幅畫面,是厲凝霜。
「又怎麼了?」
「主上,我正照您的吩咐,帶著秦舒姑娘她們閒逛呢,但方才我經過一處山谷時,覺察到有些異樣。」
「什麼異樣?」
「山谷里好像有很複雜的波動傳出,但等我細細去感應的時候,卻怎麼也捕捉不到這波動的源頭在哪兒。我懷疑有在人山谷中交手,但是這裡被布下了隱秘的大陣,所以我才無法追根溯源。」
不會這麼巧吧?
李觀海心中剛這般尋思,就聽見厲凝霜接著往下說:「山谷中散發出的其中一股波動我有些熟悉,像是西海聯軍烏鰻族的族長,因為我有段時間在西海聯軍中參加作戰,曾經見過那位烏鰻族族長出手,所以應該不會認錯。」
怎麼又把西海的烏鰻族給扯上了?
難道是來自四海的海族串通好的,一起在今天對人族發難?
他顧不得那麼多,當即問道:「在什麼地方。」
結束傳訊,李觀海對眾年輕修士說道:「我要去一趟,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結果話剛說完,前頭就傳來哨兵的呼喝聲:「墮落生靈來襲!」
眾修士神情陡然一變,條件反射般運轉玄功,法力充盈周身大穴,進入了戰備狀態。
李觀海的臉色卻不怎麼好看。
偏偏在這種時候墮落生靈發動了進攻,聯軍內部割裂,主帥與頂尖強者全都被人設計引走,生死不明。
將士們也剛剛經歷一場大戰,法力消耗了大半,不少人更是帶著傷硬挺在這,戰力十去五六,如何能抵擋墮落生靈的進攻?
夏侯卓他們定是被遭遇了埋伏,若真如厲凝霜所說,西海聯軍的海族強者也出了手,那麼夏侯卓他們的處境將會非常危險。
此時此刻李觀海必須要即刻動身趕往厲凝霜提供的所在,但他一走,東海防線瞬間就會崩潰,屆時墮落生靈攻入中央大陸,如入無人之境,上界也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