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里。★😝 6❾Ⓢ𝔥𝔲x.ᶜoᵐ 🍬🐙
被仙界大能俯身的中年女子冷冷盯視著陸璇靜,冷聲道:「得了我傳承的天大好處,卻又不聽我的調派,你很有膽量。」
陸璇靜默不作聲,握劍的手一點兒沒放鬆。
僵持了半晌,她還說道:「你的傳承不是我搶來的,是它主動找上我的,我是被動接受著它給我帶來的好處,但我沒有義務為此承擔任何責任。」
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驚了。
若換做以前,她想破頭都收不出這種提上褲子不認帳的渾話。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看來跟李觀海相處久了,被他帶歪了。
中年女人蹙眉:「身為地皇殿聖女,竟然堂而皇之說出這樣的話。」
陸璇靜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是地皇殿聖女?」
「不是我知道,是這具身體知道。」中年女子終於失去了耐心,沉聲道:「其餘的話少說,我最後再問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陸璇靜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如果自己這次還是選擇了拒絕,對方就該採取措施了。
但她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能走。」
「不知所謂。」
中年女子臉色一沉,聲音陡然轉冷,揮手灑出一片金光,罩向陸璇靜。
陸璇靜早有防備,手腕輕抖間,斬出無數道縱橫交織的劍氣在身前凝聚,但在籠罩而來的金光覆蓋下,竟寸寸崩潰。
此人極強,不可力戰。
電光火石間,陸璇靜心中轉過了這個念頭。
她毫不猶豫,轉身一劍斬向身後,同時化作一道神虹跟隨在那道劍氣之後疾馳,想要逃出軍帳。
只要離開這個狹窄的空間,鬧出動靜來,這個來自仙界的女人就不能把自己怎麼樣了。
不得不說,她臨危不亂的變通是正確的,但中年女子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
所以在她出現在陸璇靜營帳中的那一刻,已經悄然用金光覆蓋了所有她可能逃走的方位,形成天羅地網。
在這天羅地網之內,任何聲響和法力波動都會被隔絕在外,不會被任何人發現。
只見陸璇靜斬出的劍氣撞上一面由金光構築而成的壁壘,好似泥牛入海一般,頃刻間消散無形。
什麼時候?
陸璇靜心頭陡然一驚,側頭看去,只見鋪天蓋地的金光凝聚成一隻金色的大手朝自己抓來,速度極快。
她在半空中身子擰轉,如羚羊掛角般刺出一劍,這一劍卻不是奔著中年女子去的,因為她心裡清楚自己與對方的差距之大宛如鴻溝天塹,人家就算是站著不動讓自己刺上百來劍,估計也毫髮無傷。
所以她這一劍不為傷敵,只為調整自己的身形,劍鋒刺在地面上,身體借力又往上騰了半尺距離。
就是這半尺距離,讓她堪堪躲過了抓來的金色巨手。
中年女子淡漠的金色瞳孔中掠過一絲詫異,也不知道她這純色的眼珠子究竟是怎麼表達出這麼豐富的情緒的。
「很靈敏嘛,不過作為我的傳人,這些都是你應該做到的事情。」
69🅂🄷🅄🅇.🄲🄾🄼
她手指一鉤,那隻同陸璇靜擦身而過的金色巨掌頓時四分五裂,化作幾條如繩索般的金色流光纏繞而去。
陸璇靜腳下生風,奔如雷霆,在狹小的軍帳內跳起了『華爾茲』。
這簡直就是一場追蹤與躲閃的視覺盛宴,既給人帶來緊張無比的刺激感受,又領略到了翩若驚鴻,宛若游龍的神奇身法。
可惜,這麼一齣好戲,註定沒有觀眾有幸捧場。
陸璇靜刀劍跳舞,可她心裡明白,自己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因為她發現這個來自仙界的女人根本就是在考驗自己。
她分明可以讓金光布滿整個營帳,然後向內收縮,到那時不論自己的身法有多麼靈敏,都逃不脫掉被擒拿的結局。
可她偏偏不這麼做,而是如同貓戲老鼠般周旋許久,讓一道道法力凝聚而成的流光貫穿營帳,逐步封鎖她的空間,似乎是想看看她的極限究竟在哪兒。
這場追逐戰,更像是一場入門考核。
陸璇靜的境地愈發危險,餘下可供閃轉騰挪的空間完全不足以支撐她把這支『空中華爾茲』跳完。
最終她還是被一道金色流光纏住手腕,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將她的身體以及四肢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猛地向內一收,把她包成了一個粽子。
中年女子臉上卻不見喜色,反而是神情陡然一變,厲喝道:「滾出來!」
只見手勢一變,半空中那團酷似粽子的金光,瞬間爆散成漫天光點,陸璇靜已然不見了蹤影。
下一刻,飄散的金光匯聚成一柄利劍,狠狠朝著帳內某處刺了下去。
利劍並非刺中任何一個目標。
正當中年女子猶疑之際,一道清朗的聲音在側後方響起,她猛然轉頭盯去,只見一個樣貌極為俊朗出塵的年輕人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帳內,而本應被她所擒的陸璇靜就站在他的身邊,正被摟著腰呢。
這個年輕人的歲數與陸璇靜一般大,但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中年女人居然無法看透他,就好像他身上籠罩著一層迷霧般。
「你是誰。」中年女子沉聲問。
「閒人罷了。」李觀海咧嘴一笑,繼而反問:「詢問被人身份之前,前輩難道不先說說自己是誰,意欲何為嗎?
中年女子尖翹的下巴一台,倨傲道:「笑話,本座是什麼人,憑你還不配知道。本座要做什麼,更不需要向你這個小輩匯報。」
好好回答不好嗎?非要整這一出...
李觀海心裡頭吐了個槽,手臂微微發力,將陸璇靜摟入懷中,淡淡說道:「前輩要做什麼,晚輩自然管不著,但前輩想要帶走我的夫人,這件事我就不得不管了。」
「夫人?」中年女子一愣,金色瞳孔陡然轉向陸璇靜,驚怒道:「你竟與這小子成婚了?!」
見陸璇靜沒有否認,她頓時勃然大怒,氣息也隨之變得極為紊亂,怒聲訓斥:「你...你怎能如此不自愛!不知廉恥,竟委身於卑微的下界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