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七章:我決定抗爭一回

  李觀海隨口說道:「我在想玄門究竟有何特殊之處,竟能讓一個人脫胎換骨。♗🍩 6❾𝐬hùⓧ.𝐜𝐎m 😂😺」

  魏蟄語氣依舊平和:「不急,很快你就會知道了。」

  兩人剛進入武聖山範圍,同時耳廓一動,看向後方的神武宮方面。

  那裡傳來軍士們的呼喝聲,一股股狂暴的氣息席捲而來。

  是青衣樓開始行動了。

  李觀海心中立馬有了答案,同時又為青衣樓的膽大感到愕然。

  原以為他們會暗中小心行事,不會鬧出太大的動靜,結果現在搞得像是要起兵造反一樣,那個青衣樓主到底是怎麼想的。

  「走吧。」魏蟄收回目光,聲音淡淡。

  李觀海道:「好像有人要強闖宮城,公公不去保護陛下嗎?」

  「不急。」魏蟄腳步輕盈,落地無聲,「等先把趙公子送到了玄門,我再去護駕不遲,這是陛下交代給在下的任務,可不能辦砸了。」

  李觀海沉默。

  來到熟悉的武聖山,他不是第一次來的,只不過上一次是偷偷摸摸地來,這一次是正大光明地來。

  魏蟄帶著李觀海登上武聖山,山頂聳立著一塊很是顯眼的巨石。

  巨石後方有兩棵參天大樹,好似與巨石長在了一起,不可分割,奇形怪狀的。

  在兩棵大樹的樹身中間,有一道黑漆漆的門,看上去像是某種能量構造而成的,與空間門戶有些相似。

  這道玄門與李觀海想像的有些出入,在他的想像里,玄門的位置應該更加隱蔽才對,不應該在這麼高的山丘上,太顯眼了。

  魏蟄道:「到了,這就是玄門,進去吧。」

  李觀海心中狐疑,覺得有些太過簡單了,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咧嘴笑道:「勞煩公公帶晚輩走這麼遠。」

  「呵,無妨,在下只是奉聖命行事。」魏蟄微笑回應。

  李觀海看了一眼深如幽潭,如旋渦般緩慢旋轉的玄門,毫不猶豫,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他好似踏進了另外一個空間,直接就消失不見了。

  在來之前,他已經把魔念分身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了,一旦有危險,頃刻間就能去到千百里之外。

  魏蟄在原地駐足半晌,轉身離去。

  走下武聖山時,他轉頭看了一眼左側那裡被工匠們修剪過的榆樹。

  他唇角一勾,自原地消失不見。

  過了許久,一道人影從榆樹群中走了出來,是一個相貌普通的男子。

  他鬆了口氣,看向聳立在山頂的那塊巨石,握拳寒聲道:「趙淄,今日你必死無疑!」

  ……

  皇城。

  喬裝打扮了一番的魏蘭,偷偷潛入羽州七絕門的府宅,來到一處小院。

  篤篤——

  她敲響房門,壓低聲音喚道:「彤兒,彤兒。」

  過了半晌,裡屋傳出一道女子低落的聲音:「誰?」

  「是我,魏蘭。」

  房間裡立馬響起腳步聲,聽上去腳步聲的主人應該沒穿鞋,步子很快,顯得有些急促。

  房門被打開,隨著天光照射進房間,門後露出一張美麗而憔悴的面龐。

  魏蘭一愣,也顧不得多問多想,當即擠了進去,將房門關緊。

  赤著雙腳,髮絲凌亂的范彤連退幾步來到桌旁,一手按在古琴上,警惕盯著對方。

  魏蘭抬手解下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貌,「小彤,是我。」

  范彤眼中的警惕和戒備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掩飾不住的驚喜,跑上前抓住對方的雙手,連聲問著:「蘭姐,你不是被秋梅殺死了嗎,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還以為你死了,嗚嗚...」

  見往日嫻靜開朗的好妹妹變得如此憔悴,魏蘭很是心疼,撫摸著她蒼白的臉頰,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范彤聽完後,心裡是既震驚,又為魏蘭感到欣喜,她小聲問:「蘭姐,那你這次冒險回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魏蘭開門見山道:「兩個目的,一是帶你走,二是想從你這裡得到我家人被關押之地的消息。」

  「帶我走?」范彤顯然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魏蘭皺眉:「你不願意?沈玉宇是什麼樣的人,相信你也已經知道了,跟著他只會給你帶來無窮無盡的痛苦。」

  「你跟他的關係最親近,他的一些計劃你多少應該了解一些,試想一下,萬一他失敗了,你豈非要受其牽連?」

  「不如跟我一起走了,換個地方從頭開始,繼續生活。饒我一命的主上告訴我,她會帶我去一個從未見過的世界,你也跟我一起走吧。」

  范彤低著頭,齒咬下唇,開始了心理鬥爭。

  好半晌她抬起頭,聲音擲地有聲,重重點頭:「好!」

  她已不再心如死灰,她的眼睛裡燃起了對新生活的渴望。

  范彤快速收拾了一番後,便跟著魏蘭走出了房間。

  結果剛出房間,兩姐妹的臉色皆是齊齊一變。

  院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正是縱橫家家主,錢隆。

  范彤剛恢復些紅潤的臉色又白了下去,抱住琴退進房間裡。

  鏘——

  魏蘭拔劍出鞘,神色無比凝重,悄然運功,引導法力充盈周身大穴。

  錢隆見狀冷笑:「還以為你死了,沒承想你命居然這麼大,死過一次後膽量也變大了,不逃到天涯海角去苟且偷生,竟還敢回來。」

  魏蘭運氣入劍,發出顫鳴,隨時準備戰鬥。

  錢隆臉上的笑容收斂,雙臂環抱胸前,面露譏諷,「你敢動手嗎,你家人還在我們的手裡,你出一劍,我便斬掉他們每人一根手指。」

  「你...」魏蘭怒火如雷,握劍的右手指關節都發白了。

  「呵,我什麼?不想你家人慘死的話,就把劍給我放下。」錢隆冷聲威脅。

  等了半晌,見魏蘭絲毫沒有要棄劍,更沒有束手就擒的樣子,錢隆當即皺眉冷聲道:「怎麼,你不想救你的家人了。」

  魏蘭道:「想,但這些天我悟出一個道理,委曲求全只能讓敵人變本加厲,最後的結局未必就能皆大歡喜。」

  「所以我決定不顧一切抗爭一回,即便賠上自己這條性命,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被當成棄子拋棄。」

  錢隆昂起下巴,「你可以決定自己的生死,但你憑什麼替你的家人們決定,他們是無辜的,你這麼做未免也太自私了。」

  魏蘭笑了,笑容中滿是譏諷,「錢家主,你真的,你這激將法連三歲稚童都騙不了。」

  「不過既然你問了,那我就回答你,他們的性命我當然可以決斷,因為他們現在連生死都不由自主做主了!」

  最後一個字落下,長劍出鞘,劍光如水如月華,凌厲無匹,斬向錢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