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幕後的幾個首腦之一究竟有什麼三頭六臂。«-(¯`v´¯)-« ➅❾𝓢ĤⓊ᙭.𝕔𝐎м »-(¯`v´¯)-»」
李觀海心中這般想著,當即朝走道盡頭的房間而去。
錢隆沒有敲門,他直接推門而入。
沈玉宇低著頭跟進去,這副拘謹畏縮的模樣與之前大相逕庭,可想而知裡面的人讓他很懼怕。
屋子裡的圓桌前坐著一個人,裝束與先前來刺殺李觀海的思楠一樣,渾身籠罩在黑袍中,身體周圍還圍繞著一圈奇特的力量,讓人無法用神魂之力探究他的深淺。
錢隆剛進屋就拱手施了個大禮,腰彎成了九十度,態度無比恭敬:「樓主。」
而沈玉宇則直接跪了下去,低眉順眼,一聲不吭。
那神秘樓主既不點頭,也不應聲,只是捏著茶杯蓋子,輕輕撥動茶盞中的茶渣。
氣氛沉凝,錢隆與沈玉宇皆感受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身上,重若千鈞。
進入房間的李觀海將氣息收斂到了極致,他看不出這個被稱為樓主的神秘人的底細,對方身上好似籠罩著一團迷霧,讓人無法窺視。
以他玄仙境修為都無法窺視境界的存在,說明對方修為要高於他,這位神秘樓主定然是個達到了合道境的絕頂強者。
而潛伏在京城,意圖改朝換代的神秘組織的首領應該也是他。
但這些都只是李觀海的猜測,還不能確定。
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神秘樓主很強,不比當日在宮城武聖山遭遇的那個大內高手差。
當時李觀海同樣收斂了氣息,施展虛無之體,可才剛剛擴散出齊天神袛念就被對方覺察,立時用氣息鎖定。
這次不一樣,有了前車之鑑的李觀海更加小心謹慎,既不用神魂之力探查,也不施展齊天神袛念,只要不造成周圍空間異常波動,應該就不會被對方所察覺。
正在這時,那靜坐不言的神秘樓主終於開口了,聲音低沉:「你近來有些不安分。」
他語氣平淡,聽不出喜怒,但沈玉宇卻嚇得渾身一抖,跪伏在地,顫聲道:「爹,孩兒知道錯了。」
「嗯?」暗中的李觀海眉梢一挑,面露錯愕。
這神秘樓主居然就是沈玉宇的老爹!
這可真是稀奇,還好今天跟了來,不然就錯過這個有趣的秘密了。
仔細想想便不覺得突兀了,正因沈玉宇是這個神秘樓主的兒子,身份特殊,所以野心勃勃的神秘組織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容忍他的冒失之舉。
若非有著這層血緣關係在,只怕暗中的神秘組織早就剝奪走他身上的氣運,以及藏在體內的奇物,另選一人了。
只是讓李觀海有些不解的是,既然是父子,怎麼當兒子的沈玉宇這麼懼怕他老子呢?
難道是他老爹性烈如火,時常虐待打罵,給孩子整出心理陰影了?
神秘樓主依舊端坐不動,半晌後聲音悶悶地問:「《天字寶鑑》修煉的如何了。」
「這...」沈玉宇跪伏得更低了,聲音也小了幾分:「...修煉...修煉到第四重了...」
啪。
蓋子蓋回茶盞,一股勁氣豁然爆發,狂如雷,烈如火,房間裡好似颳起了一場風暴,但沒有將桌椅茶盞掀翻,而是全部針對向沈玉宇。
沈玉宇如遭重錘轟擊,身軀直接被氣勁掀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
砰——
整座房間都在顫動,好似隨時都會倒塌一般。
如果不是房間周圍布置了陣法結界,就憑剛才的力道,這屋子不可能不塌。
噗。
沈玉宇滑倒在地,一股股鮮血不受控制的自胸腔湧起,從口中噴出。
「嘶,真狠吶...」藏在暗中的李觀海吸了口涼氣,心想這當老子的是真捨得下手啊,直接把孩子震成重傷了。
到底是不是親生的?
心中中正胡思亂想,忽然眼眸微眯,發現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咳血不止的沈玉宇身體表面出現異狀。
他的毛孔中竟有黏稠的黑色黏液滲出,附著在皮膚表面。
與此同時,沈玉宇那原本萎靡虛浮的氣息竟也開始迅速發生變化,變得強大又充滿狂暴。
暗中的李觀海看得目瞪口呆,腦海里立馬浮現出兩個字,毒液!
這分明就是毒液啊,黑色黏液附著在身體,使宿主獲得無比強大的力量。
這就是沈玉宇依仗的奇物,也正是這奇物化解了他魔主之眼的迷惑之力。
這一刻李觀海忽然很想化身「失敗的man」,消滅這個怪物。
但同時他也很好奇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東西,能給宿主帶來多麼強大的力量。
但他不會輕易去嘗試,因為從現在沈玉宇有些神經質的狀態來看,這玩意兒會嚴重影響人的心神,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徹底淪陷,變成由這毒液為主導的怪物。
眼下悟道才是最重要,最迫在眉睫的事情,他可不想被這鬼東西整出什麼么蛾子來。
從毛孔滲出的黏液越來越多,幾乎已經將沈玉宇整個人都給包裹起來了。
黑色黏液支撐起他的身體,變化出各種形態,好像是在衝著神秘樓主齜牙。
後者渾然不懼,仍舊端坐不動,胸腔里發出一道如驚春雷的冷哼。
無形音浪擴散而開,那附著在沈玉宇表面,張牙舞爪的神秘黏液好似遇到火的棉花,瞬間縮了回去。
沈玉宇再次跌倒在地,臉色比之前更難看了幾分,臉色慘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氣息極其虛弱。
李觀海注意到了這一細節,猜測是那個神秘黏液所導致的,這應該就是借用黏液力量的弊端,事後精氣神會處於一個極其虛弱的狀態。
至於這精氣神是消耗的,還是以交易的形式被黏液給攝取的,他就不得而知了。
沈玉宇虛弱無比,劇烈喘息,無比難受,但他還是強撐起身體,端端正正地跪著。
「...父...父親,孩兒知錯了...請...父親原諒孩兒這一次...」
神秘摟著聲音淡漠:「事不過三,你自己說說,破例多少次了。」
沈玉宇身子前傾,額頭「咚」的一聲磕在了地上,連連認錯,並保證自己以後不敢了。
一旁的錢隆冷眼看著,絲毫沒有求情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