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
走在街道上的李觀海莫名打了個噴嚏,他揉揉鼻子,罵道:「哪個王八蛋在背後罵我!」
他沒有立刻返回皇城,而是帶著秦舒在城裡閒逛。♨♜ 6➈𝔰卄Ǘ𝐱.匚O爪 💝♔
今天沒買到六翅靈鳥,小姑娘恢復聲音的夢想破滅,雖說極力掩飾內心的失望,但李觀海還是看出了她明淨眼眸中的一絲失落。
正好天色尚早,不急著回去,索性帶她在城中逛一逛,排解一下憂愁。
兩人逛了許久,沿街買了不少小玩意兒,還吃了許多特色小吃。
中午兩人在城中最高的酒樓吃了頓飯,正打算回皇城,結果剛下樓就遇見了一個熟人。
白王府世子,白沐。
他也十分詫異居然能在京城見到李觀海,打過招呼後,他笑著問:「李公子也是來觀戰的吧?」
「是啊,七年一度,不容錯過。」李觀海點頭,旋即又問:「白公子也是七絕門弟子,不知此番可有參賽?」
白沐笑著搖頭:「沒有,我是醫家弟子,不擅長爭鬥,這次回京也只是趕來看熱鬧的。」
「哦對了。」他忽又想起一事,問道:「這段時日京城南來北往的江湖客極多,城中的酒樓客棧幾乎都被占滿了,二位找到落腳之處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不妨來我白王府。」
李觀海拱手:「多謝白公子好意,我們來得早,已經找好居住的地方,就不去貴府打擾了。」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分開了。
白沐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若有所思,半晌後轉身登上酒樓。
……
上界,避塵宮。
清冷幽寂的宮殿中,摘下面紗的無垢仙子端坐於仙蓮之上,她赤足如雪,腕、踝肥瘦適度,美妙天成。
足趾似嫩藕芽兒似的,白如凝脂。
她迴避塵宮許多天了,自從夏侯傲雪進入破碎空間後就一直沒有消息,苦等也是無用。
本來她是打算跟隨陸璇靜一起去鎮守東海前線,但因為自身原因,半道與好姐妹分離,獨自一人返回了避塵宮。
她玉手掐著奇怪的法印,運轉周天。
在她面前飄浮著一根碧綠瑩翠的柳條,按理說折下的柳條沒幾天就會因為缺水而枯死,但這麼多年過去了,柳條依舊生機無窮,甚至在她的溫養下愈發靈性充沛。
之所以半道折轉返迴避塵宮,正是因為這根柳條。
在秘境中等待夏侯傲雪和李觀海的消息時,她成功將柳條煉成了本命法寶,真正的融為一體。
同時還有個意外收穫,她從柳條中得知了一個從未聽聞過的修行之路,一個斷情絕愛,只屬於她修行之路。
她有預感,一旦自己踏上這條路,她的修行終點將不再僅限於上界,前途將不可限量。
換成別的修士肯定會樂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
但無垢仙子卻是愁得幾天幾夜睡不著覺,柳條中全新的修行之路無疑是一場天大的造化,足以改變她一生的造化。
但是斷情絕愛四個字卻讓她猶豫了。
如果是以前,她會毫不猶豫地做出選擇,但是現在她心中有了牽掛,有了放不下的人,所以她猶豫了,不知道該不該接受這場造化。
接受的話,雙方本就不多的緣分會徹底斷絕,從此兩人再無牽涉,再無瓜葛。
每當想到今生今世可能會與他形同陌路,無垢仙子的心頭就好似被一塊巨石壓住,堵得慌。
她的心很亂,亂如一團亂麻,不知該如何抉擇。
……
時間飛逝,七絕門大比總算是開始了。
今天的京城繁花似錦,烈火烹油,無數人早早從睡夢中醒來,趕往城東演武場!
七絕門大比無疑是整個大武王朝的盛事,今天整個京城都會圍繞著七絕門而運作。
天剛蒙蒙亮,秦舒縮在被窩裡睡得正香呢,忽然一隻冰涼涼的手揪住了她的小耳朵。
小姑娘瞬間驚醒,抓著被子滾進床榻里側,卻把自己變成了一個春卷。
當她看清床榻邊突然出現的男子容貌時,這才鬆了口氣,旋即又有些小委屈,有些不滿被打擾了好夢。
李觀海道:「別睡了,今天就是七絕門大比,一會兒你就跟著荀夫人,她會帶你進演武場。」
少女點點小腦袋,左顧右盼,想去拿紙筆。
李觀海卻搶先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別擔心,一會兒我會偽裝成七絕門弟子參加比武,等結束了我就來找你,你別亂跑,要跟緊荀夫人。」
少女又點點小腦袋。
「好了,我走了。」李觀海颳了一下她挺翹的瓊鼻,掌心空間符文閃爍,消失不見。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趙淄傷勢恢復了不少,至少可以下床走動了,折斷的手腳也重新接續上,只是沒有以往那般靈活,註定要錯過這次七絕門大比了。
處於虛無之體狀態的李觀海來到趙淄房中,發現這傢伙躺在床榻上,一雙眼睛看著房頂怔怔發呆,估計是一晚沒睡。
不能參加七絕門大比,這將是他一生的遺憾。
七絕門大比七年一度,錯過這次又要等七年,整整七年啊,多少個日日夜夜。
此刻他心中萬分後悔,後悔不該跟著師兄踏入那該死的百花樓,後悔不該對一個青樓女子動情,更後悔當時不該一時衝動,結果搞得一無所有。
每天晚上他都在想著這些事情,徹夜難眠,心中懊悔至極。
可沒用了,一切都晚了。
正在這時,他眼皮忽然變得無比沉重,腦袋也昏昏沉沉,困意如潮水般席捲而來。
已經好幾天沒休息的趙淄心中一喜,想著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他閉上眼睛,意識逐漸模糊。
李觀海現身,摘下他的腰牌,直接將他丟進內宇宙,然後取出早就準備好的人皮面具和七絕門儒家弟子服飾。
一番折騰後,他徹底偽裝成了趙淄的模樣。
離開房間,他直奔大廳。
大廳坐了不少人,人都來齊了。
儒家山主是一個氣質儒雅溫和的中年人,鬢角霜白,相貌端正,身上自然散發出一股親和力,讓人很是舒服。
他左右看了看,問:「趙淄呢,還沒醒嗎?」
一個儒家弟子回答:「師尊,趙淄師弟這些時日心情低落,整天鬱鬱寡歡的,我想他應該不會去觀戰了。」
「哎。」儒家山主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正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廳外傳來。
「喲,大家都在呢,吃早飯怎麼也沒人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