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章:不速之客

  剛才那幾人秦舒都認識,身後的長輩雖不是嫡系之人,但在秦家旁系中頗有一些威望,如今全都被李觀海給打傷了,這件事絕對不會就此了結,他們一定會報復的。

  人為刀俎,想要拿捏自己二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了。

  兩日相處下來,秦舒就算是反應再慢,也能看出李觀海絕非一般普通人。

  普通人能躲過秦威的連續進攻嗎?普通人能身輕如燕,一下跳上屋頂嗎?普通人能輕而易舉,在片刻之內打倒四個同齡人嗎?

  這一樁樁一件件秦舒都看在眼裡。

  她忙寫了一行字,跑到李觀海面前遞給他,「你快走吧,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

  ……

  另一邊。

  受傷挨打的四個秦家子弟相互攙扶著前往秦威的住處,路上來往的秦家子弟紛紛投去詫異的目光,不知道是誰傷了他們,其中一人的胳膊甚至都被斬斷了。

  四人來到秦威的住處,一見到他就「撲通撲通」齊齊跪倒,瘦高青年哭喊道:「公子,您要為我們做主啊。」

  此刻秦威正坐在那裡與兩個美貌的侍女調笑著,見狀立即揮退侍女,走上前俯視著各自帶傷的四個青年,皺眉道:「我讓你們去試一試那傢伙的底細,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瘦高青年一手捂著憋悶陣痛的胸口,眼角泛著淚花,「我們四人奉公子之命,到那小賤婢的住處以秦家要起建果園為由,逼他們搬離。結果那小子非但不聽,上來就打傷了我等。」

  說著,他一指身旁那個嘴唇發白,斷了一條胳膊的同伴,「公子你瞧,那小子下手狠辣,半分情面都不肯留啊。」

  秦威瞥了一眼,旋即面無表情地從袖中取出幾隻瓷瓶丟在他們懷裡,「這是療傷藥。」

  「謝公子。」瘦高青年接過瓷瓶,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容,但是心卻寒了。

  自己四人是為他辦事而受的傷,結果他的態度卻是如此冷淡,對自己等人的死活根本就漠不關心,只拿出幾瓶傷藥糊弄了事。

  他們也是人,也是有情緒的,見秦威如此涼薄,心中便不願意再為他效命了。

  秦威坐回首位,語氣平淡地問著:「你們與那小子鬥了幾個回合落敗的。」

  瘦高青年雖然心中不快,卻也不敢在這種時候表露出來,聞言還是如實回答:「回公子的話,我們四人只一個照面就被他盡數擊傷。」

  「什麼。」秦威眉頭一皺,「你們在秦家年輕一輩中雖然不是特別出眾,但也不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居然被他一個照面給打傷了?」

  瘦高青年苦笑著點頭,「慚愧,那小子身上分明沒有半點氣息泄露,但他反應敏銳,動作也迅猛。而且他力量極大,在我們運轉法力之後,還是抵擋不住他的攻擊。」

  「奇怪,這樣一個人怎麼會跟那個小賤婢有牽扯呢?以他的樣貌與實力,還怕得不到清平府那些漂亮姑娘的青睞嗎?為什麼要自甘墮落,與一個賤婢為伍呢?」

  秦威喃喃低語,而後問:「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

  「不知。」瘦高青年搖搖頭。

  秦威眉頭頓時又是一皺,冷聲道:「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

  瘦高青年眼角抽了抽,眼中凶光一閃,但他不敢發作,只得點點頭,與同伴們一同離開。

  他們今天之所以會到秦舒的小院去鬧事,完全就是奉秦威之命行事,意在試探試探李觀海的底細,結果現在事情辦完了,他卻說自己等人沒用,簡直豈有此理!

  那一瞬間,名叫秦利的瘦高青年甚至都產生出一刀削掉這個三族老孫子腦袋的想法,但他卻不敢。

  秦威雖然頑劣,但他的天賦還是不錯的,而且命好生在了嫡系一脈,平日裡修煉資源豐厚,供給不斷,實力要比他們這些天資平平,長輩又沒太高地位的旁系子弟高出一大截,正面動手根本就是找死。

  就算能敵得過,秦利也不會那麼做,因為那樣一來他自己也逃不掉秦家的追殺,他一人死也就罷了,還會連累他那一脈的親人遭受無妄之災。

  ……

  籬笆小院。

  李觀海看著一臉焦急之色的催促自己趕緊逃離此地的秦舒,嘴角稍稍揚起,搖頭道:「沒事,他們要找麻煩的話就來吧,我覺得他們應該打不過我。」

  聽他這麼說秦舒更著急了,剛才那四個人只不過是秦家的小輩而已,充其量只是幾隻蝦兵蟹將,不足為道。

  秦家能成為清平府一府之地的地頭蛇,其實力和底蘊肯定是毋庸置疑的,萬一那幾個傢伙把他們身後的長輩請來,到時候再想離開就來不及了。

  相比於她,李觀海倒是顯得鎮定從容許多,因為他已經想起了過往的些許事情,雖然十分零碎,但僅從那些零碎的片段他就能看出自己那時候是個什麼樣的人。

  秦舒苦勸無果,只好走進灶房忙活,等她燒完菜,兩人享用之時,籬笆小院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秦舒雖然不能言語,但她聽力卻沒有問題,頓時緊張起來。

  砰!

  老舊的院門再次被粗暴踹開,這一腳好似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門板直接被踹飛出去,哐當一聲把灶房門口儲水用的水缸給砸碎了,清水灑了一地都是。

  好幾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湧進小院,其中一個面相粗獷,鬍子拉碴的男子盯視著瑟瑟發抖的,小臉已經嚇得發白的秦舒,旋即目光落在李觀海身上,咬牙切齒,「是你斷了我兒子一臂的。」

  說完也不等李觀海回答,直接擲出一把刀插入地下,冷聲道:「我也不為難你,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你斷了我兒一臂,我也只要你一條胳膊,很公平。」

  這容貌,這氣質,還有這語氣,看著一點兒也不像是秦家的人,更像是打家劫舍的馬賊頭目。

  這時又有一個男子冷聲道:「你折斷我兒手腕,我也折斷你的手腕,也很公平,你是想自己動手呢,還是要我等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