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饒是以李觀海的鎮定也立刻噌的一下站起身，眼底的赤光湧上瞳孔，緊盯著艾絲。🌷🍧 ➅９s𝔥ᑌ𝐗.Ⓒ𝓸𝕄 🐊♨
艾絲從未見過李觀海如此激動，如此失態，不禁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後退了半步。
李觀海語氣中滿是掩藏不住的激動，平復了一下心情，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穩些，「在哪發現的？」
「就在咱們魔司往北的萬里之外。」艾絲來到他身邊坐下，「那裡有一處大峽谷，有一日我從那裡經過，發現有兩撥人相約在谷中死斗，結果造成的威勢太大，把峽谷給打塌了，誰知道這一塌居然還塌出了個秘境來。」
李觀海沒有說話，繼續聽著她講述。
「大地坍塌的瞬間，我就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是我魔族的氣息，我就把那些僥倖活下來的修士殺掉後，進入秘境探查，然後發現了這個。」
艾絲從乾坤袋取出一塊不知是什麼材質的漆黑碎片，道：「這是魔主大人的兵刃，上面殘留著他的氣息。」
李觀海心裡想：魔主的兵刃不是正插在自己內宇宙的山巔嗎？如果這是魔主的兵刃碎片的話，那自己的那把魔兵又是什麼東西？
他問：「就只找到了兵刃碎片嗎，還有沒有別的？」
艾絲搖頭，「那處秘境與其說是秘境，不如說是一個空間極不穩定的所在，我也是下去了才知道，原來那座峽谷下方的空間已經破碎了，我也是不敢輕易靠近，所以就第一時間來找主人你了。」
「主人，我懷疑是當年最後一戰時，魔主大人與數個乃至數十個手段通天徹地的強者激戰，打碎了那片空間，至於魔主大人是否還活著，這我就不知道了。」
李觀海陷入沉默，拇指與食指摩挲，好半晌後才道：「走，去看看。」
艾絲問：「主人要與夏侯主帥知會一聲嗎？」
「嗯，我去去就回。」
說完，李觀海掌心空間符文閃爍，消失不見。
艾絲踮起足尖，輕盈地轉了一圈，化作一股紅霧也不見了。
李觀海告知夏侯卓後，沒去見任何人，直接返回與艾絲會合，一同離去。
兩人先是回到魔司，半日後就立即趕往艾絲所說的那處峽谷，同去的還有持國天王和自在天王。
來到那處峽谷，李觀海發現這裡並沒有坍塌的跡象，他眼中赤光閃爍，頓時看破端倪。
峽谷周圍被布下的大陣和幻術，如果不靠近的話，肉眼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綻。
艾絲玉手一揮，空間波動，那處峽谷的景象開始變化，顯現真容。
四人斜飛而下，停在那處被巨石砸出的大坑上方。
李觀海當先進入其中，艾絲三人緊跟其後。
坑洞下面空空蕩蕩，沒有想像中的岔路，這裡就只是一個巨大的石窟。
正如艾絲所言，周圍的空間是破碎的，仔細看的話能發現空間會有割裂感，並不對稱。
臉上戴著猙獰鬼面的持國天王道：「看來這裡就是魔主大人最後一戰的地方了，但是除了艾絲撿到的那塊碎片外，好像就什麼都沒有了。」
四人分開探查，一炷香後會合。
自在天王道：「四周除了破碎的空間外，什麼都沒有。」
李觀海盯著前方，抬手指去，道：「可能秘密就在那破碎的空間當中。」
艾絲想到什麼，驚道：「主人，你該不會是想？」
「是。」李觀海語氣堅定，「我想過去。」
「不行！」
艾絲三人異口同聲。
持國天王勸阻道：「主上，這不是開玩笑的，破碎的空間甚至能直接將神魂磨滅，您如今雖然已經達到了玄仙境，即便是肉身崩壞也不會隕落，但這件事實在太危險，請主上三思。」
李觀海搖頭，「線索就在眼前，我豈能退去？」
持國天王正要再勸，卻被他擺手打斷，「你等不必再勸，此事我一定要探明究竟。」
艾絲道：「既然主人非去不可，那我與你同去。」
「不。」李觀海搖頭，看著三人，「這次我只一人前往，這種事情人去多了也無用，你們就在這裡等我吧，如果兩個時辰之後我還沒出來，你們就返回魔司，好好鎮守。」
艾絲三人拗他不過，只好答應。
「主人千萬當心，萬一有什麼不對，一定要立即撤回。」
「放心，我曉得輕重。」
李觀海在三個魔頭的目光注視中，一步步朝那空間破碎之處走去。
持國天王說得沒錯，破碎的空間最為危險，一不小心整個人都會被撕碎，這個撕碎不僅是肉身，還包括神魂。
神魂一旦崩毀，那就真的隕落了。
李觀海自然不會大意，他之所以敢犯險也是因為有底牌在。
其一是空間符文，一旦有什麼不對，只需催動空間符文，立馬就能脫離危險地帶。
其二是魔念分身，如果空間符文無法動用，真身還能與魔念分身互換位置，也能脫困。
越靠近那空間破碎之處，李觀海就感覺有一股吸力正在牽引著自己，但是並不強烈，感覺就好像狂風在身後吹著。
這裡的空間分割感已經很明顯了，放眼望去幾乎沒有一處完好的空間，全都是破碎的，就像是玻璃碴兒一般懸浮在半空。
又往前走了幾步，李觀海發現那些破碎的空間好似出現了一幅幅畫面，但卻看不真切。
後方的艾絲緊盯著他的背影，緊張得掌心都冒出了汗。
李觀海想要看清那空間碎片上的畫面，走近了兩步，霎那間一股無法抗拒的吸扯之力將他籠罩，往破碎的空間深處拉扯。
他心臟咯噔一下，第一時間催動空間符文，掌心符文亮起，但卻什麼都沒發生。
李觀海暗道一聲不好，立刻念動真言咒語，想與遠在東海的魔念分身互換位置，但真言咒語還沒念完呢，他整個人就已經被徹底吸進了空間破碎的深處，消失不見。
艾絲大驚，想要上前卻被持國天王攔住，「不能靠近。」
自在天王皺眉道：「主上的氣息徹底消失了。」
三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而在李觀海被吸入破碎空間的同一時間，遠在東海的魔念分身化作一縷魔氣消散。
一瞬間數道強橫至極的氣息爆發，包括褚江在內的幾大合道境強者齊齊現身。
剛才那一瞬間他們感知到了魔氣，但又轉瞬消失。
……
雲衛司，內島。
主峰神殿中，李淵正在修煉，忽然他神色陡變，猛地睜開眼睛，掌心光芒一閃，出現了一塊布滿裂痕，暗淡無光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