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靈萱把手伸入桌下，摸著腳丫子，有些委屈。
踢得太用力了！
殷冰雁沒有多想，點頭哦了一聲，起身道：「我腦袋昏昏沉沉的，先去睡了。」
好姐妹韓靈萱很貼心地扶著她往房間走去。
李觀海忽然想起一事，看向許清秋：「許姑娘，勞煩你立刻回去告知褚江和於洪前輩，不要把殷冰雁的事情說出去。」
許清秋是個聰明的女子，立馬意會，點頭道：「好。」
然後起身，足尖一點地面，駕馭劍氣離去，飛出幾丈遠，忽然停下，回眸一笑，青絲在夜風中飛舞，貼在清麗絕倫臉頰上。
「明日我再來找你切磋。」
「好。」李觀海微笑點頭。
等許清秋駕馭劍氣離去，楊嬋兒忽然陰陽怪氣道：「呵，看得眼睛都直了，但也不奇怪，這麼漂亮的女人，連我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何況風流之名滿天下的表哥你呢？」
李觀海收回目光，斜了她一眼：「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和她沒有半點苟且。」
「是嗎？」楊嬋兒一臉不信，嗤笑道：「夏侯姐姐那麼漂亮的人你不珍惜，偏要在外面沾花惹草，要是她知道你不老實，一定不會放過你。」
李觀海抬手敲了她腦瓜一下。
……
高氏一族的賈成疾步走到一頂軍帳外，掀開布簾走了進去。
高偉略盤腿坐在木榻上，氣行周天，一縷縷肉眼可見的白光圍繞著他旋轉，最後匯入小腹的氣海穴。
他不是在修煉，而是在嘗試恢復前世修為。
「公子，方才屬下看見李觀海離開飛行神舟，去了靈虛山駐紮的營地，沒過多久帶著三個人返回，其中兩個是靈虛山的劍修，看他們的模樣應該地位不低，八成是長老之類的。」
「至於第三個，是靈虛山年輕一輩劍道天賦第一人許清秋。」
高偉略沒有睜眼，也沒有停止氣行周天，淡淡問道：「李觀海尋他們去做什麼？」
賈成搖頭：「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他們在飛行神舟上並沒有逗留太久，大概小半個時辰就離開了，但許清秋沒有離去。」
高偉略皺眉，依舊沒有睜眼，沉吟半晌問道：「她何時離去的？」
賈成回答：「大概一盞茶吧。」
高偉略眉頭舒展，淡淡道：「繼續監視。」
「是，公子。」
賈成抱拳行禮，退出軍帳。
原本高偉略是想把李觀海引出軍營，引到某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提前在那裡布置好天羅地網，然後施展請神術置他於死地。
可數日前觀摩完他與許清秋的切磋後，高偉略覺得這個計策有很大漏洞，不妥。
善謀者，不慮勝，先慮敗。
假設計策出了紕漏，沒能殺死李觀海，那他就會徹底陷入死局，毫無勝算的死局，就算能施展請神也無濟於事。
到那時，萬事皆休。
堂堂雲衛司少主，身上有幾件保命的法寶或手段再正常不過，而且誰能保證暗中沒有護道者跟隨保護呢？
於是這幾天來，高偉略沒有任何行動，只是暗中派賈成監視李觀海所在的飛行神舟，看看他每天都去了哪兒，接觸了什麼人。
這麼做或許沒有意義，但事無絕對。
……
→
翌日。
清晨的沿海地區還是有些冷的，李觀海離開內宇宙，結束了一天的修煉。
他離開房間，坐在石桌前。
早起的俏麗侍女很貼心的端來早點和熱茶。
小侍女很激動，來給少主送早點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差事，剛才她和姐妹們為了搶奪這件美差都吵起來了，最後決定抓鬮，聽天由命。
結果幸運之神眷顧了她，把她激動壞了。
李觀海掃了一眼，早點是精緻的糖糕，什麼馬蹄糕，桂花糕，糯米黏糕，各種糕。
他不怎麼喜歡吃甜食，隨口問道：「有油條豆漿不？」
端著木盤，滿心歡喜的俏麗侍女一愣，沒聽懂：「少主，油條豆漿是什麼呀？」
啪！
李觀海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朝灶房走去：「走，本公子給你露一手！」
遠處，那些沒被幸運之神眷顧的侍女們見少主過來，一個個激動的眉飛色舞，全都縮回身子，手忙腳亂的整理儀容，儀態端莊地走了出來，嗓音嬌柔。
「少主。」
李觀海擼著袖子走入灶房，隨口吩咐：「燒油。」
「是，少主。」
一個侍女喜滋滋的去燒油了。
李觀海大手一揮，頭也不回的對身後一眾侍女攤開手掌：「粉來！」
俏麗侍女們面面相覷，全都沒聽懂。
負責送早點的小侍女問道：「少主，什麼粉呀？」
「麵粉！」
「好嘞。」
小侍女輕車熟路，拿了一袋麵粉放在桌上。
李觀海又伸出另一隻手，攤開手掌：「水來！」
他出手如電，言出如山，井井有條地指揮著眾女忙碌。
下達的指令雖多，她們卻一點都不亂，手腳麻利，效率很高。
當然了，主要工序還是要由李觀海自己來完成，比如和面，醒面，切段，然後搓擰成麻花的模樣，最後下鍋烹炸。
俏麗侍女們圍在他身邊，注意力卻完全沒在鍋里，而在他的身上。
一個侍女大著膽子靠近，嗅著他身上清冽的香氣，臉頰酡紅。
「你們在幹嘛？」
一道清脆的聲音在後方響起，把心虛的侍女們嚇了一跳，小兔子似的蹦了蹦，急忙離李觀海遠了些，回頭看去，頓時鬆了口氣。
灶房門口站著的是楊嬋兒，她頭髮略顯凌亂，眼皮子也沒完全睜開，一副還沒睡醒的迷糊模樣，看上去有些嬌憨。
李觀海沒回頭，他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來了。
「油條，聽說過沒。」
楊嬋兒繞過眾侍女，湊了過來，看著油鍋里炸得金黃的油條，驚訝道：「你還會做菜？」
「當然，為兄會的東西多了，只是為兄向來低調，不會輕易在人前顯露罷了。」
楊嬋兒撇撇嘴，心想：就你還低調？最愛出風頭的就是你了。
李觀海自然不知道懂事的表妹在心中這樣腹誹自己，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吩咐道：「去熬一鍋粥。」
「少主，粥熬好了。」立刻有侍女應答。
楊嬋兒目光狐疑地看著油鍋里那兩根黃黃的東西，問：「這東西能吃嗎？」
李觀海橫了她一眼：「什麼話，一會兒你吃了就知道了。」
楊嬋兒小臉上寫滿了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