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海席地而坐,衣袖獵獵飛舞。💜♢ 6➈𝕊ᕼǗא.𝔠Øм 🍭✌
他雙手快速結印,不斷變化,口中念誦真言咒語,好似神聖梵音。
瀰漫在霧氣中的金光開始剝離出另一股力量,這個過程很漫長,足足持續了一日一夜。
這段時間裡,兩股一體同源的能量被分開,那散落的金光緩緩聚攏成一條龍形,另一股能量沒有形態,只是一個不斷變化的圓形光團。
「時機已到!」
李觀海印結忽變,那條金龍受到牽引,咆哮著沖天而起,繼而俯衝下來,撞入他的身體。
昊庭山同時出手,引動漂浮在半空的金色光團,挪移到盤腿而坐,雙目緊閉,呼吸無比急促的昊元頭頂。
光團灑下點點金輝,圍繞著昊元轉圈兒,鑽入他的毛孔。
昊元渾身一抖,肌肉瞬間緊繃,眉頭擰成了川字。
隨著鑽入毛孔的金輝越來越多,昊元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的顫抖,扭動,太陽穴青筋跳動,神情變得無比猙獰。
他的肉身開始出現殘影,好像很不穩定,這是他的神魂正在承受氣運的洗禮,導致神魂出現撕裂,不受控的想掙脫肉身逃離。
昊元要做的是,極力控制不讓神魂與肉身分離,強行忍受這股撕裂之痛,否則功虧一簣事小,形神俱滅事大。
坐在不遠處的李觀海,同樣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想像的痛苦。
他的體表燃起金色火焰,瘋狂灼燒,直至把皮膚燒成黑乎乎的焦炭。
此時的李觀海被冒著熱氣和金色火光的焦炭包裹,隱約能看出人形,但身材和五官都無法辨認。
不遠處的厲凝霜一陣揪心,心疼不已。
忽然,焦黑人形眼部的一塊焦炭脫落,露出一隻緊閉著的眼睛。
好像是有了連鎖反應,第一塊焦炭脫落後,緊接著是第二塊第三塊,直至所有焦炭全部脫落。
李觀海的衣衫早就被金色火焰燒化,此時的他一絲不掛,只剩一件銀色軟甲。
軟甲上一絲一線,都含有奇妙的道蘊,符文閃動,流光溢彩。
這是李觀海助秦青梧復興天狐一族後,她為了報恩而送的,是古籍中記載的太初神甲。
據說此甲在天地未分之前就已經存在了。
當時天地間漂浮著一股氣,乃天地之軸,後來被一位古神織成了一件銀色軟甲,正是這太初神甲。
這是古籍中的記載,至於真假,無從考證。
但有件事是真的,天地初開時的最終聖戰,天狐歷代先祖,包括秦青梧,都是靠著這件太初神甲,才沒有隕落在戰亂中。
這是秦青梧告訴他的,放眼上界,知道天狐一族擁有太初神甲的人,除了李觀海外,可能一個都沒有。
這可是上古奇寶,誰會傻到到處招搖炫耀啊?
再說了,這太初神甲是貼身穿的,等同於肚兜,誰會把肚兜露出來給人看啊?
厲凝霜剛鬆一口氣,卻見李觀海表面再次燃起金色火焰,燒焦他的皮膚,然後焦炭再次脫落,循環往復。
別看李觀海面無表情,其實他疼的不行,躲在肉身里的神魂齜牙咧嘴,破口大罵,各種粗鄙之語層出不窮。
罵歸罵,他一刻也不敢鬆懈,栽種在內宇宙的造化神樹源源不斷輸送生命力,掌心淺綠的印記閃爍,生命符文同樣在釋放著生命之力,修補被金色火焰燒毀的肉身。
直接吞噬金翼應龍本源,是一件很瘋狂的事情,在外人看來,根本就是找死。
事實的確如此,換成任何一個同境界的修士,都不敢這樣直接將整條金翼應龍的本源吞入體內,因為沒煉化的本源之力極為狂暴,不僅會摧毀肉身,還會撕碎神魂。
對於玄聖境修士來說,肉身毀了可以用道則重塑,可如果神魂被撕碎,那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所以修士在獲得本源之力時,都不會像李觀海這樣直接吞噬,而是會想辦法儲存起來,一點一點煉化。
這樣做速度雖然慢,但很穩妥,不會出現意外,而且過程也沒那麼痛苦。
李觀海的平靜,與疼得悶哼不停的昊元形成鮮明對比。
不知過去多久,籠罩在李觀海體表的金色火焰漸漸收斂,在他體內肆虐的狂暴能量也逐漸平息。
在最後一次焦炭脫落後,李觀海睜開雙眼,瞳孔金光乍現,耀人眼目。
他長長吐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直接吞噬本源之力,實在是太痛苦了。
昊庭山笑道:「恭喜了,戰力又有長進。」
李觀海默默伸手捂在雙腿之間,怪不好意思的。
他右手捂著重要部位,左手拿起掉落在身旁的乾坤袋,從裡面取出一套衣袍,當著昊庭山和厲凝霜的面穿好。
站起身,看一眼還在受折磨的昊元,問:「他什麼時候能結束?」
昊庭山道:「從目前來看,至少兩天。」
李觀海點頭,取出當初昊元交給他的結界鑰匙,遞給昊庭山,後者卻搖頭將鑰匙推了回去,說道:「留著吧,興許以後能用得上。」
李觀海收起結界鑰匙:「多謝前輩,這裡的事情結束,晚輩就不久留了,東海前線局勢緊張,晚輩要趕過去一趟。」
「嗯,我就不送了。」
昊庭山頷首,旋即抬腳一踏地面,湛藍色的陣紋亮起,李觀海與厲凝霜消失不見。
族地外的演武場邊緣,隨著陣紋亮起,李觀海與厲凝霜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
沒有理會這些人詫異的目光,厲凝霜取出飛行神舟擲上半空,迎風長至山嶽大小,載著二人沖入雲霄,離開此地。
「恭喜主人,又得一道神龍本源。」厲凝霜一邊為李觀海捶肩捏背,一邊恭賀。
李觀海感受著體內充盈的氣血之力,渾身好像有使不完力氣,仿佛舉手投足間就能開山裂地,很想跟人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幾天後,飛行神舟接近東海前線。
飛過海面時,李觀海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下方某片海域死了許多魚兒,全都浮上海面,翻著白花花的肚子。
成群結隊的海鳥在半空盤旋,生怕是陷阱,遲遲不敢下去狩獵。
李觀海沒有聞到異味,說明這些魚兒死了沒多久,但它們身上並沒有傷口,死的莫名其妙。
「真是怪事兒。」
他低語一句,沒放在心上,繼續趕往東海前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