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里乾的勾當,這讓李觀海想起了自己。
當初他為了覺醒魔主之眼和快速增強修為,讓厲凝霜去抓了不少散修,關在地牢,供他吸收本源之力。
難不成這位高公子也修煉了類似的魔功?
李觀海沒去找打開暗道的機關,他腳下的地磚好似不存在一般,整個人緩緩陷了下去。
黑暗幽冷的密室中,一道身影懸於半空,起起伏伏。
正前方有三個刑架,其中一個是空的,其餘兩個刑架上鎖著兩個人,披頭散髮。
從身形來看,都是男子。
他們分明是處於昏迷狀態,頭顱卻沒垂落,直直昂著,兩眼翻白,就好像癲癇發作,面部抽搐,看著就怪難受的。
高偉略沉浸在請神前的準備過程中,絲毫沒意識到自己身後站著一個人。
李觀海先是打量了高偉略半晌,然後好奇的環顧四周。
這是在做什麼?
看起來不像是在奪取本源之力或氣血之力啊。
李觀海本打算繼續觀看,忽見懸在半空的高偉略眉心閃爍微光。
他豁然睜眼,停止施法,氣海的法力如怒濤般洶湧而出,渾身氣息凝為一點,從半空消失,出現在刑架旁,神情嚴峻,如臨大敵。
「什麼人!出來!」
這聲吼,振聾發聵,但因為屋宅外布置有法陣結界,聲音並不能傳出去。
李觀海心中十分詫異,以自己隱匿氣息的手段,加上神妙的虛無之體,在一動不動的情況下,連玄仙境都不一定能覺察到,這貨是怎麼看到自己的?
忽然他發現高偉略雖然滿臉警惕,法力匯聚於周身大穴,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但眼睛卻左顧右盼,到處瞄。
李觀海恍然。
這貨看不到自己,但他能感知到。
眼前這個氣運之子,似乎有些不一樣。
他的氣運格外旺盛,而且好像有一股奇異的力量加持,很陌生。
李觀海心中思忖,來都來了,不如順手解決了他,免除一個後患。
儘管系統提示,這位高公子後續會有一場機緣,但李觀海並不是太在意。
他的機緣夠多了,多到要將其中一部分送給身邊的女人,說實話,不缺高偉略這麼一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機緣也有好壞,也有雞肋的和有用的。
比如虛無之體,就是李觀海收穫的最好的機緣之一,不因為別的,就因為跑路很好用,而且還能偷窺。
當然了,這種下流猥瑣的事情,身為正人君子的李觀海是一定不會做的。
心念及此,他眸中閃過殺意,調動體內驚濤駭浪般的法力。
高偉略似是心有所感,心中警兆大生,竟先下手為強!
他掌心閃爍璀璨藍光,雙掌合拍。
轟!
霎時洪濤洶湧,白浪連天,李觀海有種一座冰山迎面撞來的感覺,自己是無比的弱小。
他冷哼,心中的負面情緒消散,一股極強的凌厲氣勢沖天而起,直接刺穿密室,衝出屋宅的陣法。
撲面而來的法力怒濤被從中分開,絞碎周圍岩層。
李觀海撐起護體真氣,在激流中不動如山。
他右腳踏碎地磚,迎著法力風暴,劈波斬浪,眨眼便來到高偉略身側,毫無花哨的一掌推出。
高偉略大驚,此人居然能頂著自己釋放出的法力,強行來到自己身邊,莫非他的修為境界高於自己?
這些念頭一閃即逝,他反應不慢,轉身迎上那一掌。
高偉略臉色頓時一白,他感覺自己好像在與一座大山硬撼,根本就是螳臂擋車。
他被法力掀飛,重重撞進廢墟里,砸出一個大坑。
而被他綁在刑架上的青年,剛好就躺在他身旁。
李觀海眼中露出疑惑,看著自己手掌。
擊飛高偉略的那一瞬間,他感覺高偉略體內忽然傳出一股十分陌生和奇妙的力量,對抗著自己的掌力。
之所以說這股力量陌生,是因為這股力量似乎不屬於這個世界,其中蘊含著超出這方世界層面的更高級別力量。
是來自哪個世界?
仙界?
又或是別的大世界?
這位高公子的來歷不簡單啊。
李觀海被勾起好奇心,心念一動,取出打神鞭。
先打成智障再說,然後再用魔主之眼控制,不怕他不老實交代。
身形一晃,來到高偉略身前,卻見他垂在腿邊的左手快速結印,嘴巴一開一合,顯然是在念動真言咒語。
李觀海不理,先下手為強。
就在這時,一股難以形容的威勢降臨,伴隨著瘋狂肆虐的法力風暴。
早已被毀了的密室又遭摧殘,不斷下陷,所有落下的石塊都被絞成齏粉。
李觀海頂著洶湧的法力風暴看向前方,只見那原本被綁在刑架上的青年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掙脫束縛。
沖天的氣勢和難言的威壓,就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
隱藏在虛空中的李觀海與他對視片刻,後退一步,消失不見。
好似天神降臨的青年握緊拳頭,然後鬆開,回頭看向神色惶恐的高偉略,沒有說話。
高偉略心頓時涼了半截,剛要說話,懸在半空的青年忽然兩眼一翻,摔了下去。
高偉略咽了口唾沫,長出一口氣。
呼,好險好險。
剛才青年那個熟悉的眼神,好似一柄利劍般刺入他的心臟。
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最後那個眼神是在警告他,事情如果辦不成,後果會怎樣,已經不用多說了。
高偉略打了個寒顫,從廢墟爬了起來。
這時,一道神虹從上方的破洞飛了下來。
「偉略,偉略你在哪裡。」
是高氏一族族長,高雄才。
這裡的動靜不是一座法陣能擋得住的,剛才電光火石的交手,徹底把高大公子居住的院落給毀了,還塌了一個洞。
高偉略大聲回答:「爹,我在這兒。」
高雄才趕到,見自己兒子躺在廢墟里,胸口被血染紅,一副虛弱的不行的模樣。
他眉頭緊擰,眼中寒芒浮動,沉聲問:「是誰傷了你。」
高偉略眼珠一轉,指著旁邊已經死了的青年道:「是他。」
高雄才餘光瞥了一眼,五指張開,法力如元氣彈般射出,將青年轟成了渣。
然後扶起愛子,說道:「先上去。」
回到地面,高偉略吞下幾枚療傷藥,接受了父親的法力灌輸,鬱結的胸口通暢舒服了不少。
高雄才陰沉著臉問:「他是誰,為何要對你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