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話音落下,一道如從畫中走出的白衣身影飄入大殿,長衣廣袖,孤冷出塵,眼神冰涼而淡漠,氣質超凡而孤高。☜💥 ➅9ѕⒽ𝐮𝓧.𝒸oM 🍓🐧
他的容貌,他的風采,他的氣質,世上無一人可與之相提並論。
見到此人,偌大的宮殿先是靜了一瞬,隨後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問候聲。
「見過觀海少主。」
「觀海少主,身體可好些了?」
「觀海少主心懷大義,孤身涉險,這樣的胸襟,堪稱年輕一輩的楷模啊。」
來人正是李觀海。
面對這些道統,一半是虛情假意,另一半是阿諛討好的話,李觀海只是微笑著點頭回應,然後目光落在了臉色有些不好看的令狐拓身上。
「我雲衛司的事情,誰給你的資格指手畫腳?」
不同的問題,同樣的問法,李觀海聲音平淡,卻有煌煌天威降臨。
令狐拓心臟重重一顫,眼前這個同齡人給他帶來了極強的壓迫感,壓的他幾乎要喘不過氣了。
他運轉倒懸殿的玄功,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觀海少主誤會了,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這是這位姑娘喬裝打扮,混入雲衛司,在下只是擔心她圖謀不軌,僅此而已。」
不得不說,這個令狐拓倒有幾分機智,解釋的也算是滴水不漏,有理有據。
「對我雲衛司圖謀不軌?」
李觀海冷冷一笑,淡漠如水的雙眸凝視著他,道:「你是在開玩笑嗎?」
此話一出,在場賓客紛紛朝令狐拓投去鄙夷的目光,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對雲衛司圖謀不軌?
在場這麼多道統大教的大人物,就算聯起手來也傷不到雲衛司半根汗毛,她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修為境界只有玄帥中期的小姑娘,哪兒來的本事和勇氣對雲衛司圖謀不軌?
一時間,各種嘲諷聲和譏笑聲此起彼伏,毫不留情。
雖然各個道統這次來雲衛司都有自己的目的,算是同一陣線的,但如果有機會能挖苦羞辱對方的話,他們還是很樂意動動嘴皮子,看場熱鬧的。
令狐拓臉色無比難堪,他心中在咆哮,簡直很與狂。
今天出門真是沒看黃曆,先是被李淵當眾羞辱,再是被一個小丫頭駁了面子,最後還被李觀海當眾責問,讓他成為了各大道統的一個笑話。
令狐拓心中的怨恨前所未有的強烈,他恨李淵,恨楊嬋兒,更恨李觀海。
這時,他身邊的隨從小聲勸道:「主人,您還是道個歉吧。」
這句話,就如同點燃引線的火苗,頓時讓令狐拓炸了,像是找到了宣洩口一般,直接反手一巴掌抽了回去。
啪!
清脆的耳光在宮殿中迴響,令狐拓含怒氣出手,力道極重,直接將隨從抽的凌空轉了幾圈,最後摔倒在地,整張臉都被抽爛了。
「呸!你這個低賤的狗奴才,我在和觀海少主交談,有你說話的份嗎!」
令狐拓瞠目切齒,眼瞳布滿血絲,原本還算英氣的面龐,此刻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哪裡還有半點道統天驕該有的風采啊?
李觀海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切,最後說道:「這裡是我雲衛司的地盤,若想教訓家奴,請到外面教訓去。」
這番話無情而又冷漠,更是不肯給令狐拓半分面子,咄咄逼人。
令狐拓氣得渾身發抖,雙拳緊握,指甲都摳進肉里了。
但他卻死死忍著,他不能發作,也不敢發作。
忍,只要忍過了今天,令狐拓發誓一定要讓李觀海後悔今天的所作所為。
李觀海心中冷笑,轉而看向呆呆望著自己的楊嬋兒,臉上露出冰雪消融般的柔和微笑,道:「不用偷偷摸摸的,你若喜歡,我命人專門為你準備幾千斤就是了。」
聽到這話,楊嬋兒頓時驚醒,小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起來,俏臉有些發燙,不敢和他對視。
而許多來自各大道統的天之驕女看到這一幕,如同喝醉了酒一般,腦袋暈乎乎的,眼睛裡有星星在跳躍,無比的痴迷和嚮往。
世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嗎?
他一出現,在場所有天之驕子都淪為了陪襯,暗淡無光。
李觀海輕輕一笑,不再管這丫頭,轉身從一眾席位中間穿過,微笑回應著各個道統的問候。
他站在下方,對著李淵施了一禮:「父親。」
李淵點頭,示意他入席。
李觀海安然坐下,一舉一動都透著優雅大氣,挑不出一絲毛病。
自從他進入宮殿,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片刻不離地注視著他,數十道神念不約而同的落在他身上,想看個究竟。
雖然李觀海表面上看起來和常人無異,氣色飽滿,丰神如玉,但眾人還是看到了一些古怪的地方。
比如他的氣息斷斷續續的,不夠綿長,更不夠穩定。
還有就是精氣神,透著股虛浮,不像表面上看上去那麼飽滿。
之所以會這樣,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李觀海有傷在身,而且還傷的不輕。
他表面的正常和強勢都是偽裝出來的,為的就是蒙蔽各大道統的眼睛,讓他們誤以為他並沒有受傷。
想到這,各大道統的長老心照不宣,臉上紛紛露出意味莫名的笑容,開始舉杯對飲,談笑風生。
而這些人的神情變化,全都落在了李觀海的眼中。
他一邊回應各個道統天驕的敬酒問候,一邊在心中冷笑。
一群自以為是的庸才,以為看見的就是真的,殊不知他們看見的,正是李觀海想讓他們看見的。
如今在各大道統心中,李觀海已經不再是威脅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身受重傷,恐難醫治。
那麼接下來的許多事情,就沒有人會懷疑到他的頭上了。
而雲衛司謀劃了數萬年的大計,也能更加順利的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