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觀海在打量著她,羽纖同樣也在打量著李觀海。|!¤*'~``~'*¤!| 6❾𝔰ħ𝓾x.𝕔Ⓞⓜ |!¤*'~``~'*¤!|
這個十餘年前忽然來到不歸界的青年,手裡拿著一塊古玉,硬生生讓繁衍生息了不知多少年的五大古族臣服於他。
這件事如今想起,仍舊記憶猶新,恍如昨日。
如今再見到他,他身上散發出的威勢與十餘年前當真是天差地別。
當時還敢正視他,現在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如今的李觀海,少了三分溫和,多了些許英氣和凌厲,給人一種鋒芒畢露,不敢接近的感覺。
人情世故李觀海還是知道的,羽宴林特地把女兒帶過來混眼熟,打的什麼主意顯而易見。
不就是指望著自己能對她青睞有加,委以重任,愛屋及烏之下,他羽族也能獲得更多好處嗎?
此乃人之常情,李觀海也能理解。
但青睞可以,別的還是算了。
如今自己身邊的女人已經夠多的了,就這些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夏侯傲雪解釋呢。
所以帶在身邊提拔提拔可以,別的還是算了,至少現在不行。
安頓好五大古族的人後,李觀海又調配了十萬雄兵,乘坐數艘飛行戰艦,浩浩蕩蕩前往東海前線。
四海前線的戰事,當屬東海最為慘烈。
雖說東海有夏侯卓這個極擅用兵的主帥坐鎮,但靈活運用戰術的前提是,實力對等,或者是實力相差沒那麼嚴重的情況下。
試想一下,夏侯卓統領十萬玄王境的修士,不論他如何排兵布陣,如何巧妙的運用戰術,都不會是一個玄仙境強者的對手。
這種差距,不是計謀能夠彌補的。
東海的海族戰力極強,古龍族強者全都是鋼筋鐵骨,以一敵多。
危急時刻還能現出原形,所向披靡。
可即便如此,在夏侯卓的帶領下,人族大軍仍舊在堅守著戰線,不曾後退半步。
戰場上堆滿了屍骨,腐爛的屍體發出陣陣惡臭,被風帶到數百里外。
一靠近這個範圍,就能聞見一股令人作嘔的屍臭味。
血煞之氣將天都給染紅了。
每當日落西山,夜幕降臨,那些睡在軍帳中的將士就會隱約聽見遠處傳來鬼哭狼嚎的聲音。
聲音是從戰場方向傳來的,好像是那些死去之人心有不甘,怨魂不願入鬼門關去投胎轉世,逗留陽間,成了孤魂野鬼。
軍士們聽見這些聲音,全都嚇得將被子蒙過頭,縮在被窩裡瑟瑟發抖。
李觀海來到東海前線時,人族與海族大軍剛剛結束一場血戰,眾將士都在各自的軍帳中休養生息。
他的到來,不出意料的引起了轟動,因為他帶來了十萬援軍。
這可不是十萬雜兵,而是十萬個訓練有素,可以凝聚出軍魂,專為殺伐而存在的軍隊。
有了這股力量的加入,扭轉戰局肯定是不可能,但至少能減輕許多壓力,幫上不少忙。
李觀海帶著厲凝霜等人剛落地,就看見一個熟人。
靈虛山,許清秋。
只一眼,就讓李觀海大吃一驚。
許清秋居然突破了玄皇境,而且達到了玄皇初期巔峰,距離玄皇中期已經不遠了。
最讓人驚訝的還是她本身的氣勢變化,以前的她愛劍如命,每天都想著鑽研劍道,領悟劍道,除此之外對任何事情都不感興趣。
可現在,她好像與追求的劍道達成某種共識,居然合二為一,融為一體了。
現在的許清秋已經不再需要劍了,草木竹石均可為劍,她自己就是一把獨一無二的神劍,而且已經達到了無劍勝有劍的高深境界。
她領悟的不是傳統的劍道,她領悟的是自己的劍道,她走出了一條從沒有人走過的劍修大道,而且貌似還成功了。
再次見到李觀海,許清秋也是挺意外的。
她笑道:「觀海少主,有些時日不見了,觀你氣息,修為想必又精進了不少啊。」
李觀海道:「就那樣吧,倒是你,上一次見你時,你還是玄帝境,這才過去多少時日啊,居然就突破到了玄皇,可喜可賀。」
許清秋道:「前些時日我在戰場上陷入圍攻,生死關頭心中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我這才發現自己以前修煉的方向全都是錯的,大錯特錯。」
「回來之後,我閉門苦修,拋棄了以往的劍道,用我自己的方式從頭修煉。」
「沒想到這一修煉,對於劍道的領悟反而遠勝從前,修為上的桎梏也隨之打破,自然而然便踏入到玄皇境。」
李觀海心中感嘆,不愧是氣運之女啊,這麼逆天的操作,也就大氣運加身的人能如此雲淡風輕的做到了。
這時,許清秋臉上的微笑忽然收斂,她盯著李觀海,沉聲道:「觀海少主,前段時間我靈虛山被魔族潛入,並放走鎮妖塔的大魔頭,此事你可知道?」
李觀海面不改色,點頭道:「知道,此事早已傳遍上界,無人不知,我當然也聽說了。」
許清秋追問:「那這件事,你怎麼看?」
李觀海眼睛一眯,半晌後忽然咧嘴一笑,「站著看。」
許清秋臉上也露出笑容,「想不到名揚四海的觀海少主,居然如此風趣幽默。」
她身子微微前傾,兩人的臉龐距離不到一尺,四目相對。
許清秋的嗓音清冷而堅定:「這件事,與觀海少主有關麼?」
李觀海搖頭:「與我無關。」
而後繼續道:「前段時間的謠言我也聽說過,有人懷疑我勾結魔族,覆滅元始祖庭,潛入靈虛山,因為一切都太巧合了。」
「但我李觀海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也不至於自甘墮落,去與那些魔頭為伍,說實話,聽見那些詆毀我的謠言時,我真的是很傷心啊。」
許清秋道:「堂堂觀海少主,雲衛司麒麟子,居然會在意謠言,甚至為其傷心?真是稀奇。」
李觀海道:「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有時候謠言的力量,比手裡的刀子更好用。」
許清秋沉默,李觀海也不再說話。
氣氛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住,兩人彼此對視,保持著默契。
後面的厲凝霜輕輕蹙眉,臉靠得太近了。
這種距離不是要接吻,就是要打架。
就在這時,中軍大帳的布簾被掀開。
倒懸殿殿主令狐乘風笑著走了出來,正要對李觀海打招呼,卻敏銳的覺察到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