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抱著腦袋,半邊兔肉還抓在手裡,趴在地上瑟瑟發抖,柔弱道:「別殺我,我只是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求求你別殺我。(-_-) ❻➈𝐒h𝓤𝓧.𝔠Ⓞ𝓜 (-_-)」
披著黑色斗篷的高挑身影走近,林思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抖得更厲害了。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你叫什麼名字?」
林思依舊趴在地上沒動,怯生生地回答:「我……我叫林思。」
高挑身影伸手將她拉起,林思昂起腦袋看著她,驚訝道:「姐姐,你好高呀。」
這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真的很高,比一般成年男性還要高半個頭。
男人站在她身邊,一定會很有壓力。
雖然披著斗篷,戴著兜帽,但斗篷下的婀娜身段卻遮掩不住。
林思一眼斷定她是女子,所以稱呼她姐姐。
神秘女子挺喜歡這個天真單純的可愛少女,揉揉她腦袋,又問:「你的家人呢?」
林思小臉苦了下去,落寞道:「我沒有家人,從我記事以來,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神秘女子再問:「你要去哪兒?」
林思認真道:「北方打戰了,很危險,我要往南逃,大家都在逃,姐姐你不要再往北去了。」
神秘女子笑了:「真是個心地善良的小姑娘呢,可南下的路並不太平,你孤身一人趕路,像今天這樣的事肯定還會再遇到,到時候你怎麼辦?」
林思做沉思狀,半晌後搖搖腦袋:「沒辦法,我肯定會被那些壞人捉走的。」
神秘女子道:「這樣吧,你跟在我身邊做個丫頭,我保護你南下,可好?」
林思沒有立刻答應,而是問道:「有吃的嗎?」
兜帽後傳出神秘女子銀鈴般的笑聲:「放心,不會餓到你的。」
林思重重點頭:「好,我跟大姐姐走!」
「那走吧。」
神秘女子說了一聲,自顧自往前走去。
林思提醒道:「大姐姐,那裡是北方,南方應該往這邊走。」
神秘女子頭也不回:「南下前,陪我去辦一件事,辦完了再走。」
林思:「……」
她趕了許多天路,腿都快走折了,沒想到現在又要往回走。
但她還是小跑著跟了上去。
只要能不餓肚子,往北走就往北走吧,大不了多走幾趟。
這時,前面的神秘女子忽然停下腳步。
林思剛要問姐姐為什麼不走了,只見神秘女子化作一道黑影,緊接著就感覺自己被人提了起來,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視線恢復,小姑娘發現自己蹲在草叢裡,大姐姐就在自己身邊,她伸出一根手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什麼事,但林思還是被緊張的氣氛所影響,心跳不禁加快,呼吸也有些急促。
神秘女子怕她一口氣喘不上來嗆死,便伸手貼在她後背,柔和的法力打入小姑娘體內,使她平心靜氣。
天上傳來「隆隆」的雷聲,日光被遮住,巨大的陰影投射下來,讓這片山林頓時陷入昏暗。
林思好奇抬頭,發現根本不是什麼烏雲和雷聲,而是兩艘大船低空飛來。
當大船從頭頂碾壓而過時,「隆隆」聲震耳欲聾,似乎整座山都在震動,給人極大的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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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船飛遠了,神秘女子這才起身,帶著林思鑽出草叢。
林思驚魂未定,問道:「大姐姐,這段時間我見過不少大船南下或北上,每次我都沒躲,為什麼這次我們要躲呀?」
神秘女子瞥了她一眼。
林思嚇了一跳,低下頭去,不敢再問。
……
第二戰場的戰鬥結束了。
極北之地三大霸主勢力的老祖們都回來了,他們與海族的超級大能鏖戰許久,已經是筋疲力盡,一回來就閉關。
他們不說,也沒人敢問海族的那些超級大能怎麼樣了,這一戰究竟誰占上風。
第二日午後,兩艘大船降落在軍營。
船上滿載本該七天前就運到的補給物資。
站在營帳外的沈真人鬆了口氣,謝天謝地,補給總算是到了。
有道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這段時間她整天都在為了補給的事情發愁,還因此添了幾縷白髮。
今日補給送到,懸著的心終於能放下了。
然後她就看見凌碩帶著一眾雪山聖域的強者,從甲板上跳下來。
另一艘船上,站著一個衣袂飄飄,風華絕代的絕色佳人,正是顧惜朝。
顧惜朝足尖一點船板,飄掠至沈真人面前,行禮道:「物資順利運達,但採集物資的過程出了些問題,那些負責後勤的勢力偷奸耍滑,缺斤短兩。」
「甚至有兩家半分不出,我讓手下嚴懲他們,以示警戒,若有逾越之處,請前輩恕罪。」
沈真人笑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將後勤管理權交給你,你當然有資格發號施令和懲戒那些心懷不軌之人,你做得很好。」
「是做得很好。」
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
顧惜朝一愣,看向沈真人身後的軍帳。
帘子掀起,勁衣窄袖的李觀海走了出來,笑看著她。
顧惜朝登時露出喜色,笑顏如花,上前問道:「誒,觀海,你怎麼在這呀,我聽人說你去方外之地援助那些隱世勢力了。」
這時江曦月也掀開帘子走了出來。
李觀海伸出手,將散落在顧惜朝臉頰兩側的青絲挽至耳後,笑道:「回了趟雲衛司,聽說你來了極北之地,我放心不下就來找你了。」
沈真人與自己的愛徒對視一眼,師徒二人忽然感覺自己成了電燈泡,有點兒多餘。
於是她們隨便打了個招呼,轉身回到營帳。
李觀海與顧惜朝剛要到別的地方去走走逛逛,凌碩忽然冒了出來,大笑著拱手道:「觀海少主啊,久仰久仰。」
李觀海行晚輩禮:「晚輩李觀海,見過凌前輩。」
凌碩道:「聽說這次前線戰事全靠你率領十萬大軍及時增援,這才化險為夷,果然是年少有為啊。」
李觀海笑道:「前輩過獎了,這是晚輩的本分。」
他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在想。
當初自己斬了雪山聖域長老的孫子,可謂是半點情分都不講,半點顏面都不留,算是與雪山聖域結下樑子了。
這位掌教不僅沒對自己表現出惡意,反而還挺熱情,不似作假。
這是個聰明人,知道為了一個長老的孫子與自己交惡是愚蠢的行為,所以他摒棄前嫌,想與自己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