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說了許久悄悄話，李觀海這才放過陸璇靜，離開聖女宮，返回飛行神舟。
回到宮殿，李觀海正要進入內宇宙，忽然耳邊一陣嗡鳴，緊接著便頭暈目眩起來。
壓制在內心深處的凶性和魔性在躁動，似乎要衝破壓制，噴涌而出。
李觀海原地坐下，屏息凝神，只見他太陽穴青筋跳動，印堂黑氣繚繞，看上去極為怪異。
盞茶時間後，李觀海總算將躁動的凶性和魔性重新壓制。
自從那日在元始祖庭動用了那件魔兵後，他體內就匯聚了不少至凶至惡的力量，好在不是太多，以他現在的修為，完全可以壓制。
這不禁讓李觀海想到了一個問題，動用魔兵就會在體內殘留至凶至惡之力。
這股力量如今可以壓制，可等使用魔兵的次數多了之後，還能壓制麼？
這確實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李觀海可不想變成一個只會殺人的殺人機器，所以從今往後，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動用那件魔兵的好。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明明擁有魔主之眼，為何還是會被魔兵的凶性給影響到呢？
魔主之眼是凌駕一切魔物之上的至高存在，難不成這魔兵已經超出了這個範疇？
又或者說，這魔兵根本就不是魔族之物，所以不受魔主之眼壓制。
當然了，這些都是李觀海憑空猜測的，至於是否如此，他也不知道。
打開空間門戶，進入內宇宙，剛一現身就瞧見殷冰雁沖了過來，盯著自己問：「元始祖庭怎麼樣了！」
話說完，她忽然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聲音中帶著無與倫比的驚懼，顫聲道：「你...你是李觀海？」
此刻殷冰雁腦海中炸響數道驚雷，整個人呆站在原地。
當日李觀海覆滅元始祖庭之時，身披黑袍，臉龐被兜帽遮住，看不清面龐。
如今，殷冰雁一眼就認出了他，因為眼前之人的氣息和當時那個黑袍人一模一樣。
至於她為什麼會認識李觀海，自然是因為見過。
當初在東海銀月島上，殷冰雁也參加了普天商盟的拍賣會，後來還親眼看見李觀海力戰古龍族三太子敖無極，所以認得他。
一瞬間，殷冰雁想通了許多事情。
李觀海笑了笑，看向不遠處一臉看熱鬧神情的韓靈萱，道：「看來你沒把我的事情透露給別人，雖然透不透露都無所謂，但你還是做得很好，當賞。」
韓靈萱道：「賞不賞的，後面再說，先把你們之間的事情解決了吧。」
李觀海看了殷冰雁一眼，語氣平淡道：「沒什麼好解決的，真相已經大白了。」
殷冰雁顫抖著聲音問：「你把元始祖庭滅了？」
李觀海挑眉：「元始祖庭那樣對你，別告訴我你對元始祖庭還心懷感恩？」
殷冰雁道：「他們是他們，我的師尊對我從不藏私，話說回來，元始祖庭再不好，也教導了這麼多年，我若不管不問，豈不是太沒良心了？」
李觀海逕自來到造化神樹下，背靠樹身，道：「元始祖庭覆沒覆滅，其實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為何還要多此一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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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番話，等同於承認了他已經將元始祖庭覆滅。
儘管殷冰雁早有心理準備，但聽李觀海親口講話說出，她還是有些頭暈目眩，難以接受。
正如她所說，元始祖庭畢竟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就算沒歸屬感，也有許多美好的回憶在那。
如今元始祖庭被滅，她的回憶也隨之化為烏有，心中的酸楚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元始祖庭是她師尊無比珍視的家，如今家被毀了，師尊豈不是要傷心斷腸？
一想到這，殷冰雁心中就十分難受，有種想要落淚的衝動。
她望向在造化神樹下閉目調息的李觀海，問：「我知道你這麼多秘密，你為什麼不乾脆把我也殺了，這樣就永絕後患了。」
李觀海閉著眼睛道：「就算不殺你，世人也不會知道覆滅了元始祖庭的人究竟是誰，因為你出不去。」
殷冰雁氣惱道：「你不讓我離開，又不殺我，你究竟想怎麼樣！」
李觀海淡淡道：「別吵，我要修煉了。」
「惡徒，看掌！」
殷冰雁冷斥一聲，掌上覆蓋寒霜，傲雪凌霜掌施展而出，掌力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凍結住了。
李觀海卻看都沒看一眼，周身法力一吐，直接將這股掌力化解。
殷冰雁當然知道自己絕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但她還是不依不饒，掌出如風，掌力凝成一根根冰錐刺去。
李觀海方圓丈許範圍自成一片領域，堅不可摧，冰錐插在上面，瞬時間爆碎成漫天冰碴兒。
殷冰雁正要再出手，忽見一道金光掠來，耀人眼目。
她根本來不及閃躲，直接被那金光纏住雙腿，倒在了結霜的草地上，轉瞬間就被捆成了粽子。
李觀海沒理她，自顧自進入到修煉狀態。
當初之所以救殷冰雁，還把她關進內宇宙中，是因為李觀海在見到她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女子無比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可奇怪的是，兩人的的確確是第一次見面，為什麼會中這種感覺呢？
好奇之下，李觀海動用魔主之眼，本想碰碰運氣，看看能否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結果剛開啟魔主之眼，他眼前就浮現出一幅畫面。
那是一個通天祭壇，祭壇正中站著一個女子，穿著黑色的大祭司長袍，那張面孔居然與殷冰雁一模一樣！
畫面只有短短几息，卻讓李觀海十分震驚。
那是殷冰雁的前世麼？
為什麼魔主之眼能看到她的前世，卻看不到別人的？
殷冰雁前世居然是個大祭司？她是什麼身份？
從看見殷冰雁前世的那一刻開始，李觀海就決定要救下她，或許這女人有個了不得的來歷，將來可能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就是，當日元始祖庭應台峰上祥雲籠罩，而這祥雲庇佑的，正是殷冰雁。
她是氣運之女，還是氣運等級達到紅色的氣運之女，難得一見，當然不能直接殺。
她活著，比死了更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