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伽海妖的百丈身軀轟然倒下,整個銀月島都在顫動。
這感覺,就像是泰山在眼前崩倒,極為震撼。
遠處的雲層中,雅黛拉與眾強者看著這一幕,全都驚得說不出話。
雅黛拉喃喃道:「居然能硬抗水元素吐息,他真的只是玄帝境嗎?」
一強者說:「再不出手,他就要死了。」
雅黛拉沉默。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總之今天這個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心理鬥爭了許久,雅黛拉終於下定決心,斬釘截鐵道:「走,回去。」
「我們不救他了嗎?」
雅黛拉搖頭道:「救不了的,他身邊一定有許多強者護衛,只不過我們沒發現罷了。」
「貿然出手,只會平添傷亡,只能放棄他了。」
說罷,帶著一眾臉色難看的納伽族強者,轉身離去。
剛掠出一段距離,周圍空間震盪,虛空已然被封鎖。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
淡淡的聲音響起,前方空間開裂,李觀海從中走出。
他勁衣窄袖,黑髮高束,配上俊美無暇的面容,整個人看上去英氣逼人,鋒芒畢露。
雅黛拉面無表情,默不作聲,一顆心直墜谷底。
闖禍了,這下不僅把事情辦砸了,還闖下了彌天大禍。
「保護雅黛拉大人!」
眾納伽族強者擋在了雅黛拉身前,體內法力涌動,一股股強橫的氣勢爆發而出。
三個玄皇,五個玄帝,這陣容算不上豪華,但也是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
況且納伽族血脈強大,最擅長的就是以一敵二,甚至是以一敵多。
李觀海看著被眾人護在身後的雅黛拉,雙臂環抱於胸,說道:「他們擋不住我,與其勞心勞力,不如識相點,乖乖束手待斃,免受皮肉之苦。」
雅黛拉咬牙道:「觀海少主,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不奢求你能原諒我。」
「這件事是我們之間的恩怨,我只求你不要將納伽族牽連進來,好嗎?」
她語調輕柔,神態近乎哀求,雙眸中滿是期盼之色。
李觀海搖頭笑道:「如果不是格雷奧指使,你今天又怎麼會來這裡呢?我說過,納伽族,我遲早會親自去拜訪的。」
「大膽,敢直呼族長名諱!」
一納伽族強者怒喝。
「李觀海,你今日之所以能在這裡大放厥詞,不就是仰仗身後的雲衛司嗎?告訴你,沒了雲衛司,你什麼都不是!」
李觀海深表認同地點頭道:「對,我就是靠雲衛司耀武揚威的,怎樣,你咬我啊?」
「你!」
眾強者氣急,沒想到他居然堂而皇之地承認了,而且還臉不紅心不跳,甚至以此為榮。
這麼不要臉皮的人,他們還是頭一次見到。
「想不到你如此皮厚,堂堂雲衛司麒麟子就這點出息嗎!」
李觀海搖頭道:「世間名利皆為虛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何必太過在意,讓自己徒增煩惱呢?」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殊不知早已迷失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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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一指點出!
金光好似流星飛墜。
「小心!」
一玄皇境的強者一步上前,施展秘法神通,在身前匯聚重重屏障,想要硬接這一擊。
金光撞在屏障上,毫無停滯,直接將那強者的胸口洞穿。
「咳!」
他五官扭在一起,狠狠咳出一口鮮血,心中萬分駭然。
他不擅進攻,卻對防守一道鑽研極深,所學的秘法神通也多是防禦型的。
同境界中,能強行破開他防禦屏障的人,至今為止還未出現。
可今天,他引以為傲的防禦屏障,竟被一個玄帝境的青年一指擊破,這讓他倍受打擊。
其餘強者也都面露驚色,警惕無比地盯著對面的黑衫青年。
雲衛司麒麟子,果然名不虛傳。
因為雲衛司少主的光環實在太耀眼了,以至於他的天賦總是會被人忽視。
殊不知,這位麒麟子的天賦手段,已經達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雅黛拉滿臉憂色,她雖然也是玄皇境,可捫心自問,如果與李觀海對戰的話,估計連三招都走不過。
「一起上,左右夾擊!」
兩個玄皇境的強者同時掠出,手中握著兩樣古怪的兵器,一左一右攻了過去。
李觀海渾然不懼,他左腳後撤,右手抱圓,掌控金光涌動,騰天化龍。
「利涉大川!」
龍吼響徹九天,天風壓地,勢破乾坤,金色狂龍怒嘯而出,兩個玄皇境界強者駭然色變,凌空噴血,手中兵刃折斷,落入下方早已滿目瘡痍的城中。
李觀海看著自己金光流轉的手掌,笑道:「撼天降龍掌,許久未曾動用,有些生疏了。」
融合了祖龍本源後的撼天降龍掌,威力更勝從前,加之神威無窮,剛猛霸道,是他最常用的手段之一。
燭龍有本源,古龍族應該也有本源。
李觀海勾起嘴角,想到了高興的事。
遠處瞧熱鬧的修士全都看傻了,一個個如同泥塑的雕像一般愣在當場。
沒看錯吧?
觀海少主僅用兩招,就打傷了三個玄皇境的納伽族強者?
自己不是在做夢能吧?
玄帝境能打玄皇境?
更遠的地方,從其餘十二城聞訊趕來的十二位城主,以及豪門大族的修士,全都看見了剛才那麼一幕。
他們目瞪口呆,面面相覷,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
廖雨淑本來已經走遠,聽見動靜急忙又掉頭回來,結果就看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她紅唇微張,素手輕掩,同樣驚得說不出話。
雅黛拉見自己身邊最強的三個護衛,一個照面就被打成重傷,早已嚇得面無人色,雙手隱隱顫抖。
「觀海少主,如果……如果你想要我的性命,請儘管拿去,求你放過他們吧。」
此刻她心中萬分後悔,腸子都悔青了。
她恨自己狂妄自大,非要來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死去的同族,重傷的護衛,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