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頭頂有祥光籠罩,這祥光旁人看不出,擁有魔主之眼的李觀海卻看得清清楚楚。💢🐳 6➈𝕤𝓱υ𝔁.𝐜Ỗᗰ ♔★
魔主之眼,能窺破世間萬物的本質,甚至能推演出誕生和滅亡,區區一道祥光,如何命逃得了他的魔眼?
既能窺破萬物本質,看穿易容術自然也不在話下。
這壯碩青年不是別人,正是逃入地底,多日不見的林軒。
他混進了倒懸殿的隊伍,來到盛雪晴宮,不知意欲何為。
按理說逃得一命,他應該再也不敢踏足此地才對,可氣運之子行事往往出人意料,讓人猝不及防,不能以常理度之。
林軒冒險混入倒懸殿的隊伍,回到盛雪晴宮,一定有所目的。
只是他會有什麼目的呢?
找雪山聖域和盛雪晴宮報仇?這個可能性不大,他雖然天賦妖孽,但畢竟還沒成長起來,只有區區玄王修為,報哪門子仇?
除去這個原因,那就只剩個下一個可能了。
林軒冒險回來,是為了江曦月。
李觀海勾唇冷笑,本來被林軒逃走,他還有些頭疼該怎麼找到這個氣運之子,結果這貨自己又回來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韭菜主動送上門來,如果不割,豈不是不給面子?
不過李觀海還真有些好奇,之前在沈真人的壽宴上,江曦月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林軒不可能看不出來。
可他既然看出來了,以氣運之子不屈的傲骨和倔強的性子,怎麼拉的下臉來當舔狗呢?
莫非他對江曦月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了?
這個可能不是沒有,但概率很低,應該還有別的什麼原因,只是現在還不知道罷了。
李觀海忽然想起,當時在壽宴上的時候,林軒好像是和琉光宗的人坐在一起的,他們會不會知道些什麼呢?
心念及此,他化作神虹,朝琉光宗留宿的山峰掠去。
……
某座宮殿中,元觀南從修煉狀態退出,鬱悶的心情導致她無法靜下心來吸收天地靈氣。
之所以鬱悶,是因為林軒的事情。
本以為結交林軒,會為琉光宗拉攏到一個絕世天才,甚至交好盛雪晴宮,從此平步青雲,飛黃騰達。
結果林軒這傢伙莫名其妙的得罪了雪山聖域的人,被追殺得上天入地,至今下落不明,八成已經死了。
如果只是這樣,那還好說,可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因為當時林軒是跟著她來的盛雪晴宮,壽宴開始的時候,林軒也坐在琉光宗的人群中,導致雪山聖域的強者誤以為他是琉光宗的人。
他們抓不到林軒,就來找琉光宗的晦氣,害得元觀南好一番解釋,好說歹說,終於是平息了一眾聖域強者的怒火,將他們打發走。
但元觀南知道,事情依舊沒有結束,林軒害死了那麼多人,萬一他們找不到林軒,把怒氣撒在琉光宗頭上,那還得了?
於是她決定,今天就帶著一眾琉光宗強者離開這裡,先避避風頭再說。
她心中對林軒頗有怨氣,本以為交好他,對琉光宗的未來大有幫助。
沒想到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惹禍精,一點人情世故都不懂,可把她給害慘了。
忽然,元觀南耳朵微動,聽見宮殿內有一道不同尋常的風聲,抬頭看去,殿門不知何時開了一條縫。
她豁然起身,衣裙獵獵,法力如怒濤般席捲整座宮殿,冷喝道:「什麼人!」
喝聲落下,半晌無人回應。
正當元觀南要再次冷喝出聲時,四周響起一道男子壓低了語調的聲音:「別高作聲,是我。」
緊接著一個樣貌平平,身材有些臃腫的男子憑空出現在宮殿中,雖然樣貌大改,但元觀南還是從他的嗓音,判斷出他真實的身份,脫口道:「林軒?」
「噓。」
臃腫男子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看了眼宮殿大門,揮手打出一道掌風,將半開著的殿門關上。
元觀南看著他,不解道:「林軒,你瘋了,盛雪晴宮和雪山聖域的人都在找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你怎麼敢在這個時候回來?」
改頭換面的林軒說:「我必須要回來,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現在只有你能幫我了。」
元觀南蹙眉,心想因為你的關係,我琉光宗已經很不受待見了,現在你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不過她不會把心中的想法表露出來,臉色一如往常,沉聲問:「什麼事,需要我怎麼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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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還以為她答應了,喜道:「我想讓你以你的名義,把曦月玄女約出盛雪晴宮的範圍。」
元觀南兩條柳眉越蹙越緊:「你意欲何為?為什麼非要把曦月玄女誘出盛雪晴宮不可呢?」
她心想,這林軒該不會是色迷心竅,得不到就毀掉,要對江曦月圖謀不軌吧?
或者說林軒怨恨盛雪晴宮,怨恨沈真人,可拿他們沒辦法,所以要報復在江曦月身上?
想到這,元觀南心中不禁佩服林軒的膽色。
林軒見她沉默不答,像是在權衡掙扎,正要開口求她相助,話已經到了嘴邊,卻被宮殿外的雷霆大喝給打斷,生生咽了回去。
「琉光宗的人在什麼地方,給我滾出來!」
這一道炸雷般的喝聲,頓時驚動了所有琉光宗強者,紛紛放下手頭上的事情,出門查看。
元觀南也走出宮殿,一抬頭,只見一個黃衫青年帶著一眾氣息恐怖的強者臨空而立,正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和如臨大敵的琉光宗強者們。
黃衫青年傲氣十足,雖是在俯視,腦袋卻一點兒也不肯低下,就那麼仰著,眼睛睜著兩條細縫,真如仙人俯視螻蟻。
此人氣息雄厚,呼吸綿長,修為境界達到了玄王初期,可能是剛剛突破的緣故,他的氣息雖然雄厚,卻隱隱有些不穩,應該是來沒來得及穩固修為所導致的。
元觀南一眼認出了這些人的身份,是雪山聖域的人。
她心中咯噔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之前雪山聖域來找過一次麻煩,最後退走了,如今捲土重來,而且還來勢洶洶,盛氣凌人,今天這關恐怕不好過。
心中這般盤算,表面上該有的客套還是得照做,元觀南微一拱手,說道:「我乃琉光宗宗主之女,元觀南,敢問你是何人,為何要出言不遜?」
黃衫青年神態倨傲:「我乃雪山聖域大長老之孫,潘天朔。」
接著又冷笑道:「你說我出言不遜?呵,那又怎樣?」
此話一出,頓時激怒了一眾琉光宗強者,正要發作,卻被元觀南和五長老及時制止。
元觀南道:「我知道閣下來找我琉光宗所為何事,但我之前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林軒和我琉光宗沒有半點干係,我和他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沒有絲毫交情可言,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牽扯不到我琉光宗身上。」
潘天朔冷哼:「即便如此,那林軒也是跟著你們琉光宗來的,是你琉光宗把他帶進盛雪晴宮的,這份責任,你琉光宗賴不掉了吧?」
聞言,一眾琉光宗強者再也按捺不住,謾罵出聲,大罵潘天朔無恥。
「混帳小子,你胡攪蠻纏些什麼!」
「雪山聖域的人,都是這樣蠻不講理的嗎!」
「無恥的小子,自己沒能耐抓到元兇,卻往我們頭上撒邪火,算什麼本事!」
元觀南也氣得不輕,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傢伙根本就是雞蛋裡挑骨頭,沒事找事,偏偏她又無能為力,因為琉光宗的底蘊,完全無法和盛雪晴宮相提並論。
所以她先前一直委曲求全,就算被聖域強者欺上門來,也沒有據理力爭,只是忍氣吞聲,逆來順受。
這就是弱者的無奈,在強者面前,除了忍辱求全之外,別無他法。
忽然,潘天朔身後的一個聖域強者出手了,掌心吐出一股吸力,將那名罵潘天朔無恥的琉光宗強者扯上半空。
「敢對天朔公子口出不遜,該死!」
元觀南大喝:「住手!」
聖域強者充耳不聞,冷笑一聲,法力涌動。
砰!
玄帝境的琉光宗強者,當場炸成一團血霧,形神俱滅,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死了。
下方一眾琉光宗強者敢怒不敢言,兩排牙齒都快咬碎了,但依舊強忍著沒有出手,他們心裡清楚,一旦出手,琉光宗就真的完了。
或許只有卑微妥協,也只有卑微妥協,才是琉光宗的唯一出路。
元觀南玉拳緊握,銀牙緊咬,深深的無力感充斥心頭,讓她既不甘,又痛苦。
這時,凌空而立的潘天朔忽然邪笑道:「要想揭過此事,其實很簡單。」
元觀南盯著他,知道此人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之所以這麼說,肯定另有目的,別有所圖。
潘天朔一雙細長的眼睛不斷在她凹凸曼妙,婀娜玲瓏的嬌軀上掃視,掃了一圈又一圈,臉上的笑容愈發猥瑣:「只要觀南姑娘肯陪我一晚,我保證,這件事就此揭過,永不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