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族長,以及他們帶來的長老強者,全都是臉色大變,不可思議地望著坐在主席上,面帶微笑,雲淡風輕地白衣男子。
「炎天祿,你把雲衛司的人帶到這裡來,究竟是何居心!」
龔奉元怒斥出聲,聲如炸雷,一圈圈法力漣漪擴散而出,准玄皇的氣勢爆發,鋪天蓋地,猶如狂濤拍岸。
其餘人的臉色也都沉了下去,盯著從始至終都鎮定自若的炎天祿,眼神不善。
炎天祿哈哈一笑,根本就不理會龔奉元的喝問。
他起身走出席位,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中,朝著李觀海屈膝下拜,態度無比恭敬,「主上,其餘四大古族強者全都在此,屬下完成了您的吩咐。」
所有人都愣愣地望著這一幕,腦袋一時間有些發懵,沒反應過來。
李觀海面露淺笑,點頭道:「你做得很好。」
「謝主上誇獎。」
炎天祿面露喜色,此刻的他完全沒了先前一族之主的大家風範,而是一個俯首帖耳,唯命是從的奴才,簡直判若兩人。
龔奉元怒道:「炎天祿,虧你還是炎族的一族之長,居然認賊作父,難道你忘了,我五大古族是被誰逼到這不歸界來的嗎!」
巫琮也附和道:「炎天祿,你如此行徑,還配當炎族的族長嗎!」
四大古族的族長以及長老,全都向炎天祿投去了憤怒鄙夷的目光,將他視作不歸界的恥辱,五大古族的恥辱。
然而面對他們的辱罵和指責,炎天祿卻絲毫不以為意,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他站起身,環顧四周,面無表情道:「諸位,相信我,只有臣服雲衛司,才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呸!」
「放屁!」
「狗賊,休要大放厥詞,你這個毫無底線,毫無原則的敗類!」
眾人怒罵出聲,各種各樣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層出不窮,把炎天祿這個一族之長罵的狗血噴頭,一無是處。
然而炎天祿依舊是神情淡淡,漠然地望著他們,仿佛在看著一群跳樑小丑。
角落處,巫啟心中那股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結合種種反常的事情,他突然產生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想法。
就是李觀海之所以讓炎天祿發出傳訊玉簡,將四大古族的族長騙到這裡,是因為他掌控了那件古寶,想要一網打盡!
想到這,巫啟心臟咯噔一聲,臉色瞬間就蒼白如紙。
他覺得自己猜對了,他肯定自己猜對了,因為只有這個猜想,才能解釋的通發生的一切。
也正因為這樣,他心中才更加絕望。
他是巫族的族長之子,是五大古族的一員,李觀海得到了那件古寶,掌控五大古族,他也難逃魔爪。
一想到從今往後,要在李觀海腳下俯首稱臣,聽他號令,巫啟就難受得無法呼吸。
讓他給仇人的後輩為奴為仆,還不如殺了他。
事到如今,他已無計可施,只好在心中求助道:「師尊,李觀海一定掌控了那件古寶,我該怎麼辦?」
飄渺的女音回答道:「隱忍。」
巫啟咬牙追問:「要隱忍到什麼時候?」
「玄神。」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徹底打倒了巫啟。
他渾身一軟,坐在了金絲蒲團上,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面如死灰。
玄神,這個足以令整個三千道域為之顫抖的兩個字,古往今來無盡歲月,又有多少人能夠達到呢?
雖然他前世也曾登臨玄神,卻花了數十萬年時光,歷盡了無數滄海桑田,世事變遷,最終登臨三千道域的絕地巔。
雖然艱辛,但也驚心動魄,經歷了許多愛恨情仇,算是一段值得回味的光輝歲月。
而轉世重生後,他卻要為奴為仆,隱忍蟄伏,苟且偷生幾十萬年,才能解開詛咒,重獲自由之身。
對瀟灑慣了的巫啟來說,這簡直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然而並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變化,現在大傢伙正在忙著指責炎天祿呢,誰有空管他啊?
炎天祿默默聽完一眾同胞的指責,搖頭笑道:「你們分不清形勢,看不明好壞,把我的良言相勸,當作是大放厥詞,呵,真是可笑。」
「豈有此理,今日我就替炎族的先輩們,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肖子孫!」
龔奉元暴喝一聲,如離弦之箭般掠出,一掌朝炎天祿拍去,掌上罡風凌厲,隱隱有蛟龍嘶吼聲傳出。
准玄皇出手,氣勢如狂風怒號,頓時掀翻所有桌椅。
那些盛滿黃粱夢的銀壺玉杯,統統打翻在地,酒液灑的到處都是,令人心疼。
望著拍來的悍然一掌,炎天祿負手而立,不為所動,甚至連眼皮兒都沒眨一下。
下一刻,他周身忽然湧出一團神妙的微光,很稀薄,但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威能。
龔奉元一掌拍至,整個人凝固在空中,動彈不得。
他臉色驟變,駭然驚呼道:「你突破了玄皇!」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三位族長,臉色鐵青,拳頭緊握。
五大古族向來平起平坐,因為他們五人全都是准玄皇境界,沒有一人真正的踏入玄皇,實力旗鼓相當,難分伯仲。
他們心中清楚,一旦某個人先一步突破玄皇,就能壓其餘四大古族一頭,不論是爭奪資源,還是在重要決策上,都能獲得巨大的優勢。
因為人家實力強啊,准玄皇和玄皇雖說只差了一個字,但其中的差別卻宛若雲泥,不可同日而語。
如今炎天祿不聲不響,悄無聲息的突破了玄皇境,他們怎能不心驚,不動容?
炎天祿望著咬牙切齒,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龔奉元,冷笑道:「看在兒時與你有過一段交情的份上,饒你一掌。」
說罷,周身法力猛然擴散,玉石鋪成的地面層層炸裂,龔奉元直接被震飛出去,雖然安然落地,但嘴角已經溢出鮮血,臉色也白了幾分。
炎天祿環顧四周,冷冷道:「還有誰想來賜教?」
四位族長沉默,對於他的挑釁,雖然惱怒到了極點,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他們心中清楚,准玄皇與玄皇之間的差距,若真動起手來,恐怕四個人加在一起,才能與之抗衡,他們可不想自取其辱。
羽族族長羽宴林道:「炎天祿,你究竟想做什麼,不用再遮遮掩掩了,直接開門見山吧。」
炎天祿笑道:「宴林兄所言極是,那我就不再兜圈子了,其實今日我召集諸位前來,是想讓諸位隨同在下,一起奉觀海公子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