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楓又仔細觀察了一會,好在左秋並沒有那麼脆弱,很快便恢復正常,只是在看向他時,眼裡仍然帶著幾分驚恐。
「先喝點水吧。」
他走到左秋身旁,這一次她沒有一臉驚恐的躲開,而是抬起手,猶豫了幾秒後接過了水瓶,並很小聲的道謝:「謝謝。」
她拿著水瓶,感覺白楓好像也沒有那麼嚇人,人也挺好的,結束後還給她水喝。
並且她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魔氣已經全部消失不見了,雖然修為也跌落到金丹中期,但是靈力也比以往更加渾厚。
白楓說的是真的啊,她真的擺脫了黑蓮的控制了啊……
她一口氣將瓶里的水喝盡,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盯著她喝水的白楓,下意識的想到自己之前說過的話。
要……真的那麼做嗎?
隨著理智漸漸回歸,她也開始思索起自身的處境。
她很清楚自己接下來的下場是什麼,哪怕她是被黑蓮控制脅迫的,但她畢竟是對白楓動手過,待到從這裡出去後,就算是不死,下場也絕對不會好。
畢竟煉神宗絕不可能會為了她這個普通弟子就去跟天劍宗求情,更何況她之前還和黑蓮有些關係。
還有那個燒去她體內魔氣的火焰,哪怕她不認識也能看出那個火焰有多麼不凡。
尤其是在此之前她可從未聽聞白楓擅長使用火焰的傳聞,顯然這是他的秘密,她可不信白楓會這麼輕易的放她離開。
退一萬步來說,哪怕她能平安離開,也極有可能會再次被黑蓮盯上,比起被黑蓮那個可惡的傢伙控制送命,她寧願跟著白楓,至少白楓還算是一個好人。
並且,這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以白楓的天賦來看,他未來的成就絕對不可限量,與其回到煉神宗受罰,不如換一條出路,她還渴望著力量,渴望著能親手殺死黑蓮那個老娘們。
比起力量和復仇,犧牲些許的尊嚴又算得了什麼呢?
於是,左秋緩緩低下了頭:「感謝你,我會遵守承諾,當你的……狗。」
白楓:「?」
不是,你來真的啊?
「停!」他連忙伸手制止,「我沒這方面的興趣和癖好,咱們正常一點好嗎?」
「是不滿意嗎?」左秋思索了幾秒,接著她緩緩彎下身體,雙手撐在地面上,她抬起頭,眼睛看向白楓:「這樣呢?」
「……」
你玩的還挺大!
白楓欲言又止,這突然的一幕把他的腦袋差點干燒了,這種場面他沒見過啊!
不行,他要準備一下說辭,這種時候應該怎麼回答呢?
「還是不行嗎?」
左秋見白楓沒有回應,她猶豫了片刻,最終將手伸向自己的儲物袋,從裡面掏出一個靈獸項圈,這曾是她的戰利品,只是她沒想到,這個戰利品竟然會在今日用在她的身上。
只見她將項圈戴在自己那白皙的脖子上,項圈上還留著十幾厘米的鐵鏈,她忍著內心的羞恥,低著頭小聲說道:「主人,這樣滿意了嗎?汪!」
「……」
白楓已經徹底懵住了,他伸出手捂著自己的腦袋,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在顫抖。
你他媽的……!不可以這樣的口牙!
你可是氣運之子啊?你作為氣運之子的尊嚴呢?你這個樣子,也配當氣運之子嗎?
【滴,檢測到宿主鬼畜至極,先是用仙火折磨左秋的身體,又在精神層面狠狠pua了她,讓左秋徹底拋棄尊嚴,甘願成為宿主的寵物,獎勵氣運值+7788,金丹圓滿修為(可分批領取),因宿主成功收服第一個氣運之子,獎勵提升為仙法《鍛體法》】
統子,你給我滾!!
我特麼要宰了她!
你這傢伙怎麼能恩將仇報呢?!
白楓深吸幾口氣,努力壓制住內心不斷湧出來的殺意——不能衝動,不能衝動,系統已經獎勵完了,再動手的話,就要再被系統強行灌注一次氣運值了。
「左秋啊……」
聽到白楓的呼喊,左秋慢慢爬到他的腳邊並抬起頭:「主人有什麼事嗎?汪!」
「我感覺你好像也不是一個信守承諾的人吧?」白楓蹲下身子,他緊緊盯著左秋的眼睛,「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因……因為,我想追隨主人……」
左秋看到白楓那冷漠的眼神,內心深處再一次湧現出無盡的恐懼,她想要移開視線,但卻被白楓用手捏住下巴,強迫她盯著他看。
「是嗎?那你為什麼要當狗呢?想要追隨我的話,不是還有其他的身份可選嗎?」
明明白楓只是在輕聲輕語的詢問,但左秋卻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好似她面對的不是人類,而是一隻身上流動著岩漿,表面燃燒著火焰的巨人。
她張大嘴巴,感覺火焰正在她的身上燃燒,吸進來的空氣都十分灼熱,將她的氣管和肺部烤的隱隱作痛。
「……因,因為,我……我想活著,我不想死,我想要力量,我想要向黑蓮復仇……」在極度恐懼之下,左秋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她幾乎是一股腦的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吐露了出來,「除了我自己之外,我,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了,請不要把我交出去……」
「……好吧。」
白楓盯著她看了一會,接著便鬆開左秋的下巴。
左秋頓時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身體不停的顫抖:
「謝……謝謝主人,汪……」
「給我站起來,還有,不要學狗叫。」白楓站起身來,他低著頭盯著左秋,「這是命令。」
「是!」左秋連忙從地上站起。
「項圈也給我取下來。」
但這一次左秋卻搖了搖頭,她的臉色雖然有些害怕,但仍然鼓起勇氣說道:「請恕我拒絕,只有野狗才沒有項圈。」
「……」
白楓一直盯著她,但這一次她卻抬起頭與他對視,眼神中透露著幾分倔強。
『呵,果然還是氣運之子。』
這一次他看明白了,並不是左秋真的想當他的狗,她想的一直都是活下去,甚至還渴望著更多,當狗確實丟人,但也意味著她想要把自己和他綁定在一起,而不是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外人。
至於項圈,則是她向他表示自己的決心,甚至是表達臣服的方式。
但這種行為對他並沒有什麼約束力,他要是想甩開她的話,完全可以……不,這並不是一個交易,而是在乞求他的施捨嗎?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左秋,她的臉色除了害怕之外,並沒有忐忑,反而是夾雜著幾分期待。
看來他在左秋眼裡的形象還挺好的,是認為他不會拒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