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蘇尋拿起一張濕巾,在自己臉上擦拭了下。
隨著濕巾這麼一擦,那易容液就被去掉了,蘇尋的模樣,變為了原來的樣子。
蕭雲天朝蘇尋臉上一看,一瞬間,整個人都傻了。
「蘇,蘇···」
他震驚的說不出一句話。
這也難怪,蘇尋,簡直就是蕭雲天的夢魘,是蕭雲天揮之不去的心魔。
若是說在這個世界上,蕭雲天最怕誰,那肯定是蘇尋了,蘇尋曾給他造成過難以抹去的心理陰影,他的蕭王殿會衰落成現在的樣子,也全都是因為蘇尋。
所以,蕭雲天對蘇尋是又恨又怕,甚至在夢裡,蕭雲天都是怕蘇尋的。
結果現在,蘇尋竟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還出現的這麼不可思議,就拿著濕巾擦了一下臉,約翰就變蘇尋了?
「你,你到底是誰?」
蕭雲天現在是徹底懵的,他完全搞不清楚,這是誰啊,到底是約翰所化的厲鬼,是真約翰,還是蘇尋呢?
蘇尋沒有跟蕭雲天說什麼,而是轉頭望向身邊的喬勝楠,對喬勝楠點了點頭。
喬勝楠一下就懂了蘇尋的意思,於是下一秒,喬勝楠也拿出一張濕巾,在臉上擦了擦。
很快,她的模樣也變化起來。
沒多大會兒,就變成了喬勝楠的樣子。
上一秒,在注意到這極富東方韻味的美女時,蕭雲天是有所心動的,雖然這貨現在身負重傷,血水還沒完全止住呢,還面臨著蘇尋的威脅,可見到美女,依舊無法做到不心動。
畢竟是氣運之子出身,風流慣了。
而隨著這東方美女變成喬勝楠的模樣,蕭雲天一下子沒心情欣賞美女了。
「喬,喬勝楠···那這蘇尋,也是真的。」
如果只出現蘇尋,有可能是假的,可現在,蘇尋跟喬勝楠一塊兒出現,這就假不了了啊。
總不可能有人費時費力的假裝出兩個人來戲弄他吧。
再回憶一下之前蘇尋扮鬼時那恐怖的身手,蕭雲天就更是確認無疑了,除了蘇尋,誰還能讓他蕭雲天毫無還手之力呢?
在意識到這就是真蘇尋的一刻,蕭雲天竟是比之前面對那麼多狙擊手更為緊張起來。
狙擊手是可怕,可還是沒蘇尋可怕。
「你,你要做什麼?」
蕭雲天滿是緊張的道。
蘇尋話語淡然:
「還能做什麼,殺你啊。」
「送你去見被你殺死的朱雀以及你死掉的其他兄弟。」
說話間,蘇尋淡然朝蕭雲天靠近一步,只是這一步,就嚇的蕭雲天連忙退後了三步。
蘇尋太危險了,他不敢和蘇尋靠太近。
此刻的蕭雲天,內心是很糾結的,他對蘇尋,有著極大的恨意,他恨不得將蘇尋碎屍萬段。
而且,從在酒吧見到蘇尋第一次開始,他好像還沒對蘇尋求饒服軟過。
這次,他依舊是不想服軟的,那樣的話,實在是太折辱他的自尊了。
可若是不服軟,今天他還能活嗎?
這次蘇尋可是說了,想要他蕭雲天的命啊。
所以,在權衡利弊後,蕭雲天打算服軟,至少現在先服軟,這次能活下來再說。
等以後積累了實力,再殺蘇尋,報今日折辱之恥也不遲。
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於是就聽蕭雲天道:
「蘇兄,咱們之間,可以化干戈為玉帛嗎?你我二人之間,也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吧。」
「不如這樣,今後,蘇兄您就是我蕭某的大哥,我為您馬首是瞻。」
「以後,我的蕭王殿,就是您的了,改名蘇王殿都行。」
蕭雲天想要獻出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好讓蘇尋動心,進而放過他。
可對此,蘇尋卻不屑一笑:
「沒有不可調和的矛盾,真的沒有嗎?」
「你讓玄武用槍指著我的腦袋,想殺我,這個可調和?」
「你派遣那麼多人亂槍對我激射,這個,可調和?」
「我蘇尋之所以還活著,只是因為我足夠強大,而不是你蕭雲天有多仁慈。」
「所以現在,你認為我會放過你嗎?」
說到這裡,蘇尋拿出了手機,之後繼續道:
「哦,你說,用蕭王殿做籌碼,對吧,那不好意思,你的籌碼,可能已經沒了。」
「我給你看看,蕭王殿,現在正在發生什麼。」
說著,蘇尋在自己手機上打開了連接著強深那邊的攝像頭。
畫面一打開,蕭雲天就被驚住了。
他所看到的,是衝鋒鎗掃射的畫面,強深正端著槍,對不遠處的人一陣掃射呢。
而這畫面的建築,以及那些被掃射人的穿著,蕭雲天都是很熟悉的。
這建築,不就是蕭王殿嗎?而那些人的穿著,都是他蕭王殿的衣服,這一切都意味著,蕭王殿,在被滅殺。
一時間,這讓蕭雲天驚的說不出話了。
蘇尋的聲音,這時再次響起:
「你現在還覺得,你有跟我交換的籌碼嗎?」
「在獵殺你的同時,我已經派人前去覆滅你的蕭王殿了。」
「所以蕭雲天,我待你不薄吧?就算讓你死,還能順帶著讓蕭王殿一起,這樣,等你到了陰曹地府,還能繼續做你的蕭王。」
說到這裡,蘇尋略微一頓:
「現在,你就算是死,應該也能死個明白了吧,那,上路吧。」
說完,蘇尋緩緩伸出了自己的左手。
蘇尋的動作,看上去是那樣的普通,可這在蕭雲天看來,卻是那樣的可怕。
蕭雲天只覺,這是死神的左手,死神左手在靠近,雖然沒有鐮刀,但卻依舊能收割自己的生命。
在這一瞬,蕭雲天本能的想逃,但他無奈的發現,自己一時間,竟是因為太恐懼,以至於心裡想跑,腿卻邁不動了。
這讓蕭雲天覺得不敢想像,這種情況,蕭雲天遇到過很多次,但那都是在他殺別人時,別人被嚇的站在原地沒法動。
所以,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戰神。
可他自己,從來沒這樣過啊,因為他從沒像現在這樣的絕望過。
此刻的蕭雲天,想到了以前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以往時候,蕭雲天從來都沒可憐過他們,殺他們就跟殺雞一樣。
那些人在他眼裡,就像螞蟻一樣可有可無。
但此刻,他卻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悲憫。
他覺得一切是那麼的可笑,自己最終的結局,竟是變得跟那些自己從沒在意過的螞蟻一樣。
在蕭雲天的絕望中,蘇尋那隻手來到了蕭雲天的頭頂上,之後,蘇尋一掌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