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寒當年一劍破城,引起的震動太大,即便是封萬侯很看好他,也不得不第一時間與其撇開關係,就算是曾與古寒有著不菲交情的魔天宗,也只能默認魔教,將其列為人族必殺榜第一人的層次。
可以說,在這樣的事件上,但凡有人敢為古寒發聲,就必將與他陷入萬劫不復的地步。
當年,林染突破化神境,北上百斷城,本想重提舊事,為古寒翻案,最後卻不得不默於大勢。
林長刀破境後,亦暗中調查過當年事,卻終究不敢輕下定論。
所有與古寒關係相近的,在百斷城一戰後,最多也就在外人議論此事時保持個沉默,而無法為其聲張。
但上官雲芷……卻以這種方式,試圖以古喻今,喚醒眾生的愚昧,讓所有人意識到,古寒一劍破城的真相!
上官雲芷的此番行為,並非沒有成就,在亂天霧海外圍時,一對神秘爺孫,便曾公開為古寒說過話。
明顯便是得到過這份古籍的人……
雖然最後的結果不盡如意,個人的話語很難抗衡時代洪流,但畢竟已經有了星火,成燎原之勢,便不再是奢望!
「可,你又怎知,是不是所有人,都在乎這個真相呢?」
古寒搖頭,放下這本古籍,起身回房睡覺。
原地只餘一聲嘆息。
……
小靈界甲子一現世,堪稱天海界最大的機緣之一。
也就是入口太脆了,容不得化神以上的力量,不然別說五國六宗的弟子了,就算是那些隱於世外的生死境,乃至那些藏世極深的千年王八萬年龜,都會聞訊而動。
千年萬年以來,各方勢力都對小靈界研究很深,在那道門戶徹底成型的前一天,幾乎所有人便匯聚在罪淵城西南地帶了。
「參照以往約定俗成的規定,此番小靈界之行,小靈界之中,生死予奪皆憑實力,一應恩怨,不得牽連到小靈界之外。」
「各位可有意見?」
乾元老祖橫掃群雄,眸光淡漠道。
五國六宗的大多數真人都搖頭,既然是約定俗成的規矩了,自然沒什麼好說的。
而且,他們對自家弟子都有一定自信,遵照前人留下來的寶貴經驗,取得一番機緣,並不是很難。
魔武看了一眼乾元老祖,又看了眼靜立在一旁的羽流真人,眼神微閃,眸光玩味道:「這個規矩還是當年我魔教春秋鼎盛時,與爾等五國六宗訂立的,自然沒問題。」
「但,就是希望,有人不要當了表子又立牌坊啊!」
此語一出,所有真人看向乾元老祖的眼神都有些莫名意味。
甲子之前,就是因為乾元老祖護犢子護的太過分,所以才給了羽流真人上位的機會啊!
現在故事重演,乾元老祖這個破壞規矩的傢伙卻說要講規矩?確實讓人深憂!
被魔武貼臉開大,乾元老祖一反常態的不驚不怒,平靜道:「甲子之前,老祖我不知道小靈界中發生了什麼事情,心急之下,這才做了些不理智之事……讓眾道友見笑了!」
巫神教的那個枯寂老者也是個不安分的主兒,冷笑道:「甲子前不知道,甲子後就知道了?」
乾元老祖看他一眼,點頭道:「道友說的不錯,這個甲子來,我大乾帝國經過不懈研究,終於攻克了內外通訊困難的難題……已從我大乾帝國的鎮國仙器——乾坤鏡中,找到了映照小靈界的辦法!」
「此次,我等終於可以一覽小靈界的時候全貌了!」
各大真人一怔,沒想到大乾帝國已經強大到了如斯地步,連小靈界都可以攻克。
這是否說明,大乾帝國已經可以精準鎖定小靈界的位置了,就算小靈界再度遁入虛空,大乾帝國也可以偷渡進去,獨自收割小靈界中的機緣?
「相傳大乾帝國的開國大帝未死,從萬年前活到了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小靈界中遍布著仙界痕跡,就算不是仙界遺地也必然是某位真仙道場,只有飛升境存在,才有望參透仙界陣紋!」
「等等,大乾帝國向來無利不起早,他們參透出了映照小靈界的辦法,非但不藏起來,還廣而告之,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此番大乾帝國有絕對的把握,拔得頭籌嗎?!」
「……」
各大勢力的真人眉頭微皺,暗中傳音低語。
乾元老祖見震懾住其他人,呵呵一笑,卻也不解釋,任他們猜測。
這次,他國對小靈界最中央的那座仙山,志在必得!
「仙山之中必然藏有仙氣,我的病……不是不能治癒!」
乾元老祖凹陷的瞳孔中強壓著熾熱。
十二年前,那個男人說他中了人丹之毒,他一直將信將疑,但隨著時間流逝,他逐漸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即便吃最多的藥都沒用。
當年,那個曾被譽為「仁心聖醫」的男人給他開了一個房子,說是人病還需人藥醫,只有最純潔無垢的仙人,才有望為他洗筋伐髓,讓他重獲新生。
「罪淵城的人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一聲,隨後眾人齊刷刷看向城主府的方向。
只見走在最前方的是葉塵,緊隨其後的則是無天府主等五大真人,再後則是浩浩蕩蕩的大寇隊伍。
罪淵城中大寇眾多,卻和其他勢力一樣,只有五十個席位,因此自然要經歷一番選拔。
選拔的經過自不用說,只知道在葉塵的操作下,五大真人都很滿意。
「這便是我夢開始的地方!」
葉塵看到高空之中,一道門戶緩緩形成,頭動激動無比。
對內,他在選拔時,倚仗城主的身份,將五大真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對外,他暗中早已合縱連橫,五國六宗都有他的盟友。
「只要進入小靈界,我便可以內外通吃,占盡漁翁之利,以眾生鮮血,鋪就獨屬於我的無敵之路!」
「到時,什麼林染,什麼林長刀,什麼年輕一輩的四座大山……在我面前,都將統統粉碎!」
葉塵抬頭挺胸,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成就輝煌的一幕。
但正當這時,他忽然瞥到一道……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