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小靈界的節點嗎？」
隨著時間推移，不少人來到了罪淵城的西南角，那裡的空間極不穩定，有時甚至還往外凸出，疑似有一個世界想從無盡虛空中撞進來。
「即將出現的那個小世界，天地靈氣極為濃郁，門戶尚未打開，已經有神聖氣息瀰漫……」
羽流真人說道，嚴格來說，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參加小靈界之旅了。
第一次是作為試煉弟子，當時她如一匹黑馬般橫空出世，技驚四座，那是她傳奇神話的始端。
第二次自是甲子前，卻是作為帶隊長老參與，當年的她雖然是煉虛境界，卻已有不輸真人級的戰力，與乾元老祖的爭鬥，更是打下了「羽流真人」的名號。
而今第三次到來，自是輕車熟路了，沒有人懷疑她的話。
霎時間，所有封劍宗弟子都興奮了起來，就算是林染都嘴含微笑。
小靈界，相傳是仙界的一角遺地，那山、那水、那土，都浸染著仙界氣息。
更是相傳，在小靈界最中央處，屹立著一座完整的仙山，仙山之中，珍禽異獸、仙花仙草，應有盡有！
若能進去，對於他封劍宗所有弟子來說，都將是一個不小的造化！
「真人可有何以教我等？」
林染說道，他這句話是為其他弟子問的，至於他自己？則並不需要注意太多。
清羽流平靜的將自己的經驗娓娓道來，眾封劍宗弟子連忙記筆記，如獲至寶。
「各位師兄師姐放心，有我峰小師弟在，定然不會讓你們深陷險地的！」
水清靈笑道，以她的實力本不配參加這場小靈界之行，事實上封劍宗的參加名單上也沒有她的份，她只是作為羽流真人的弟子來見場面增漲眼界的罷了。
不過，現在，她有份了。
因為她有個好師弟！
這兩天，她逢人便說，她有個多麼出色的小師弟……葉塵直接把她的名字，加在了罪淵城的名單中呢！
五國六宗的弟子太多，而小靈界雖然寶物稀珍、靈氣充沛，可若是竭澤而漁，終究不能長久。
因此早在久遠的時代，五國六宗便定下過鐵律，每逢開啟，每宗每國只能派遣五十個弟子參加。
魔教與巫神教，參照五國六宗的標準執行。
散修雖然不在鐵律之內，但也有名額要求。
至於罪淵城？
因其特殊性，再加上是地主，更因其強大，故獨占一席，自然也沒什麼人敢反對。
水清靈此話一出，眾封劍宗弟子交頭接耳，多是喜笑顏開。
葉塵雖榮登一城之主，卻不忘初心，這兩天宴請了他們幾次，讓他們很受用。
洗劍峰出了此天驕，是他們整個封劍宗的福氣啊！
一時間，在眾封劍宗弟子間的討論間，葉塵的名字，一度超過了林染呢！
「此番葉塵代表的是罪淵城，罪淵城畢竟是大寇之城……我已讓他在小靈界之行後辭去城主之位，你們近期不要與他牽扯太多。」
羽流真人告誡。
「是！」
眾弟子應聲，可大多數弟子嘴角微撇，顯然有些不以為然。
水清靈更是憑著親傳弟子的身份，傲嬌的翻了個白眼，明顯沒將羽流真人的話放在心上。
羽流真人嘆息一聲，不再多說什麼，身為封劍宗長老的職責她已經盡到，這些弟子聽不聽，她便無可奈何了。
她看向林染道：「聽說你北上百斷城時，被一尊妖族的問鼎襲擊，可是……查到了什麼？」
林染搖頭，他那次被伏擊，完全是人族內部有人看他不爽，暗中與妖族合作的「壯舉」。
他還沒來得及查，便被打回來了。
羽流真人沉默，心中自嘲：「我這是在期待什麼呢？萬眾矚目的事情，難道……真會有變不成？」
隨後聊起林染突破時的異象。
天地同賀，萬劍齊鳴，如此氣象，舉世未有。
羽流真人修劍道，自是不恥下問。
林染卻是搖頭，道：「這個氣象不屬於我，而屬於貴峰弟子，古寒師弟！」
羽流真人一怔。
林染講起他與古寒的淵源，講起基礎劍法中藏著的大秘密，他正是將基礎劍法練透、悟懂，如此才觸動了劍道本源，引起萬劍共鳴的大氣象！
羽流真人臉色微白，恍惚間又想起了與古寒共處時的景象。
古寒擁有的一切都是古寒自行領悟的，她不過是得了個「師尊」的名頭而已。
她，真的……不配做那個男人的師尊啊！！
「等等，基礎劍法？」
猛然間，羽流真人似想到什麼，問向一旁的水清靈道：「當年，他便是讓葉塵練劍十萬遍吧？」
水清靈臉色不知何時也「唰」的蒼白了下來，她聽到林染是靠基礎劍法才達到如今成就的，也想到了這件事。
當年，古寒強壓葉塵練劍十萬道，她和羽流真人雖然附和了古寒，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還暗暗有種，古寒是否以權謀私，藉機整葉塵的想法？
直到現在，她們終於醒悟，原來她們的弟子/大師兄，一直都是當初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但，既然沒有一絲絲改變，為何又會做出一劍破城這樣天怒人怨的事情來呢？？
羽流真人原本死寂的心湖，因林染這句話，驟然升起千重浪。
當年之事……怕是真有隱情啊！！
……
羽流真人和水清靈不知，當年，古寒知道葉塵不可能堅持下去，這下故意讓葉塵練基礎劍法的。
若是葉塵真有那個決心，他又焉會送其機緣？
古寒還不知道，當年他只是用來摧殘葉塵的話，竟然會在多年後打中了自己？
若早知如此，他絕對不會多此一舉！
「每日做做操釣釣魚，這樣的悠閒日子，終究不能長久了啊……」
城主府後院，古寒感應到西南角那處空間節點的狀態，揉了揉眉頭，頗為無奈。
「得，今天又是空軍！」
古寒一收魚竿，有些鬱悶，他釣魚十年，雖說早已在此道精研極深，但再老道的釣魚佬，收穫只是偶然，空軍才是常態啊。
「龍氣……」
古寒思索著龍魚中那抹能讓人體質、感悟等各種方面都升華的神秘力量。
這兩個字，還是黑絲系統近乎將天道道海翻了個底朝天，才找到的東西。
雖然真龍的傳說由來已久，但誰也沒見過，只知道那是至高的九五象徵。
但何為至高？
現在，古寒大概知道……什麼是至高了！
「唰！」
忽然，一道白光飛來，快若到了不可見的地步了，頃刻間便竄入了古寒懷中。
「自五國六宗的人進入此城來，你很囂張啊，時常妖兔見首不見尾的……說，這些天，都哪裡去了？」
古寒捋著雪兔的毛，面帶笑容，雪白的牙齒在太陽光下熠熠生輝，有些瘮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