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三四六六六……大!」
「三二三四六六六……大!」
「四二三四六六六……大!」
「……」
有人送靈石,傻子才不要。
古寒沒有拒絕中年男子的好意,以他的一百上品靈石為根基,算是無本買賣。
他一遍又一遍的將荷官推來的靈石推回去,連續下了十把大,卻連開了十把大!
「一百兩百四百八百……這這這,短短時間就贏了五萬了?」
周遭賭客看到「大」字上如小山一般的靈石,眼皮子都是顫的。
「一二三四六六六……大!」
隨著第十一把骰子落下,荷官顫抖的將十萬上品靈石推來。
此時,場上已經鴉雀無聲!
大賭坊內,其他賭客也被吸引過來,震驚的看著這一幕。
要知道,即便是在外界,十萬上品靈石都不是一個小數目,可能一個化神境的全部身家就這麼點了。
在罪淵城中,更是悽慘,只怕一個尋常的煉虛境強者掏空儲物戒指,都拿不出一萬上品。
先前,這些大寇看不上古寒的一塊下品靈石,此刻,他們看著十萬上品靈石,卻忍不住發狂。
「城主又怎樣?有煉虛妖寵又如何?」
「老子要乾死他!!」
「這潑天的富貴終於到我了,我要好好把握住才行啊!」
寶物動人心,眾寇群情激動,他們以為古寒無中生有,贏了十萬靈石必不會再賭下去了,而他們正好則可以在古寒回去的路上埋伏,行個一不做二不休的美事啊!
然後,古寒輕描淡寫的一推,道:「再大!」
眾大寇眸子暴跳,連開十一把大了,這把還大?
這個城主是不想活了是吧?
眼見這麼多靈石即將要回歸大賭坊的懷抱,他們心都在滴血啊!
「二二三四六六六……大!」
第十二把骰子落下,荷官一屁股栽倒在地,臉色雪白,訥訥無言。
一刻鐘的時間不到輸掉二十萬上品靈石,這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範疇,即便是把他殺了都賠不起啊。
古寒旁邊,始終在看戲的中年男子眉頭終於忍不住皺起了。
古寒贏第一把的時候,他還不以為意,甚至還暗自竊喜……若是不贏,哪來的輸呢?
只有贏,才是賭徒走向無可挽回的深淵的開始啊!
但,現在,十二把連大,整整二十萬上品靈石!
讓他也有些淡定不住了。
雖說贏才是輸的開始,但你這也未免贏的太多了吧?
「城主大人賭技通神,在下佩服……不過贏的這麼多,還請城主給我個薄面,今天就請這麼算了吧?」
「城主放心,我親自護送您回城主府,保管不會有人敢半途劫殺!」
「若是城主依舊有所顧慮,將二十萬靈石寄存在我大賭坊也行……下次來玩的時候,隨意支取便可?」」
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說道。
還是那句話,既然開門做生意,他大賭坊就不怕人贏,反而,只要有貪心,就必然會成回頭客!
二十萬,他大賭坊還輸的起,因為……只要古寒沒下桌,他們就遲早能贏回來!
古寒搖頭,道:「閣下將我本城主看成什麼人了?我今日.本是隨意玩玩的而已,並不曾想贏你大賭坊什麼。再者說了,那起始的一百靈石,還是閣下送的呢,我又有何顏面拿回去?」
「今兒個,不把這筆靈石輸回去,我誓不罷休!」
「繼續,大!」
古寒隨意揮袖,將荷官東拼西湊好不容易湊過來的二十萬上品靈石揮了出去,穩穩的下在大上。
中年男子瞳孔一縮,身上忍不住溢出冷汗。
他一開始以為一入賭門深似海,自己能拿捏住這位小城主,甚至不惜主動出資也要拉古寒下水。
可誰料,古寒竟一開始就不是為了贏而來,而是為了輸而來。
若為贏而來,則必然會上癮,哪怕是真人級的無天法王和忘情宮主都不會例外。
可為輸而來,這可咋整?
「不,他不是為了輸而來,而是為了……贏的更多!」
「他的胃口是整座大賭坊!!」
中年男子心臟暴跳,終於醒悟過來。
周遭的眾大寇亦是譁然不止。
他們也看出來了,今兒個古寒是真和大賭坊幹上了!
今日這場賭局,要不,真如城主所言,直到他輸了為止,要不……他贏到最後,將整座大賭坊都贏下來啊?!
「連出十二把大,這是長龍?不,長龍也不是這麼出的啊!」
「這個城主,他是有備而來啊!」
想通這一點後,眾大寇頓時眸光大亮,也紛紛將靈石下在了「大」上。
甚至,還有眼紅之徒,直接玩了把大的,將全部身家都壓上去了。
只是眨眼間,這張賭桌上的「大」字上便押了不下五十萬上品靈石!
荷官哭了,這個玩法,他壓根就不敢開啊。
中年男子深吸口氣,笑道:「既然城主如此仁義,那我大賭坊便卻之不恭了!」
說罷,他取代荷官,親自執骰。
在他扔出六十四顆骰子的剎那,他煉虛境巔峰的神識轟然而出,以一種極其隱秘的方法包裹住了每一顆骰子,與桌上的賭具。
確認古寒沒有做任何把戲後,才收回定身術法,讓高空中的骰子落下。
但為保萬無一失,中年男子還是施展了一些鬼祟手段。
「一一二二三三……」
骰子落盤後,眾人定睛看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這一波骰子的點數不似先前那般明顯了,竟真有往小走的趨勢,甚至數完了六十三顆骰子,還是偏小。
所以大寇的心臟不禁沉入谷底,有人暴起殺機,以為這是古寒和大賭坊做的套,故意來坑殺他們的。
這時,最後一顆骰子停止了旋轉,恰是最大的六點,所有點數相加後,正正踏入了「大」的邊緣數!
「真是大?」
「第十三把大?」
「哈哈,老子發了!」
「城主萬歲!!」
「……」
眾大寇向死而生,歡呼聲震天徹底。
中年男子卻不禁和先前那個荷官一樣,臉色慘白,差點沒滑到桌子底下。
他顫顫巍巍的伸出大手,招來心腹,以密語道:「快去請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