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七罪宗——審判之日(7)
這一次的全體會議開的特別短,謝廣令完全沒有講太多實質性的內容,只是一再強調了紀律性和要求所有人絕對的服從女媧傳達的任何命令,這些都是老生常談的事情。至於這次「阿斯加德任務」,謝廣令只是稍微提了幾句,要求所有人眾志成城團結一心力爭取得一個好的結果,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說,就連雞血都沒有打,就宣布了散會。
謝廣令講話的內容十分平常,但成默卻感覺到了與眾不同,雖然說謝廣令一向喜歡端著,十分嚴肅,但這一次說話的感覺卻和往常大相逕庭,不僅加重了語氣,就連節奏也比往常要快,肅穆到令成默感覺到一種大戰來臨前的緊迫。
而且華夏向來的傳統就是發言越短,事情越大,假設謝廣令的講話是長篇大論反而不會讓成默感到異樣,那只是例行公事。然而將所有人的聚攏,只講了不到十分鐘的話,這就說明今天的講話非常重要,只是為什麼重要不能告訴你們這些下面的小嘍囉。
這些細節其他人不會注意,成默肯定不會放過,他猜應該是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只是發生了什麼,成默手中掌握的信息實在太少,沒有辦法推測。
作為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看不清楚狀況的時候,果斷跑路是最佳的選擇,可惜他現在已經被綁上了太極龍的戰車,根本沒辦法跑路。而作為集體一份子,你只能被集體裹挾著向前走,個人的命運很難被個人所掌握。成默很無奈,但現實就是,他地位有限,能力有限,必須接受這樣的現實。
不過成默並不是安心隨波逐流的人,就算戴著鐐銬,他也會儘量發揮主觀能動性,讓自己處在集體中最有利的位置。身處集體之中,放棄思考安然隨波逐流絕對不是正確的做法。要知道當洪流到達時,如果你早有準備,將會有機會觀察到很多個低成本的瞬間,只要付出很小的代價做一個當時看來無關緊要的選擇,也許就能很大程度上改變人生的軌跡。
就像在1979之後(偉人畫圈),2002年之前(加入世貿),決定去深鎮發展的人,也許是去做生意,也許是去打工,甚至不過是去撿垃圾,去做什麼其實無關緊要,只要你決心在深鎮發展,你的人生就改變了。
這其中絕大多數人在當時都不會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樣的決定。
真實的生活就是如此,這個瞬間足夠改變生活本身。
如果是有意識到自己為什麼要做這樣的決定,那就不只是改變生活,而是讓你真正的能夠操控人生。
當然,這種情況只是時代的順流。
在時代的逆流中,具備獨立思考能力的人就能更好的保存自身,而不是隨著時代逆流一蹶不振甚至被浪潮所吞沒。
就像在1933年之後(元首上台),1939年之前(二戰爆發),決定離開德意志的猶太人,不管是基於什麼原因,只要你選擇離開德意志,你就贏得了寶貴的生命。
這種例子不勝枚舉,成默對此有清醒的認識,這時他依舊認為自己在一定程度上有掌握自己命運的能力。
這也許恰好是「命運之神」想讓他認為的事情。
2020年12月21日,距離2021年只剩下9天,這一年全球經濟下行,種族衝突日益尖銳,民粹思想重新抬頭,看不到經濟衰退的結束之日,歐羅巴灰色的冬季尤其顯得有些寒冷和漫長。
在克里斯欽菲爾德這個人口不過幾萬人的小鎮,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後來人們都稱這座名字拗口的小鎮為「黃昏鎮」。
此時此刻,絕大多數置身其中的人都不過是支撐歷史洪流的一組數據或者一個背景,又或者是某段情節中的一個NPC或者一個傀儡。
他們很快就會被大眾遺忘。
而其中有些人,將永恆的被歷史所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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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廣令宣布散會,大廳里的太極龍成員們有序散場,絕大多數人因為接觸的信息沒有成默這麼多,加上他們都是溫室里的花朵,對危機的觸覺遠不像成默這種人敏銳,所以都沒有意識到領導層這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即便學員們士氣有些低落,也不至於八卦的心情也都缺乏,於是都在把成默和顧非凡剛才的針鋒相對當做談資。
絕大多數人都站在顧非凡這邊,畢竟大家認為顧非凡和成默都是艹霸道總裁這一人設的人,可顧非凡昨天明知道自己是去送死,還要替自己女朋友出頭的做法圈粉不少,讓不少人對顧非凡的印象大為改觀,尤其是一眾女生。
於是在經過站在大廳邊緣思過的顧非凡身邊時,少不了對顧非凡表示支持,男學員們各個都悄悄向顧非凡豎起了大拇指,要不誇獎顧非凡是「真男人」,要不就讚賞顧非凡剛才「說的好」。
至於路過的女生們都會對顧非凡說一聲「加油!」或者「支持你!」之類的話。顧非凡的女友金子涵更是直接站到了他身邊陪著他,立場堅定的表面了自己的態度。
反觀成默,沒有人瞧他一眼,就像他這個名稱上的副領隊,實際上的正領隊不存在一般。
幸好還有付遠卓不拋棄不放棄,和成默這個反面角色走到了一起,他拉住了落在隊伍最後面的成默的胳膊,神秘兮兮的低聲問:「成默,剛才在千年之森邊緣救我的那個鳥嘴大夫是不是你?」
成默暫時還不想別人知道這件事,便裝作狐疑的反說:「鳥嘴大夫?什麼鳥嘴大夫?」
「你不會連鳥嘴大夫都不知道吧?」
「我知道鳥嘴大夫,但按照阿斯加德的時間線,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出現鳥嘴大夫。如果你說的不是NPC,我就不清楚哪個組織的人會打扮成鳥嘴大夫了。」成默淡然的說。
付遠卓的表情稍稍有些失望,小聲解釋道:「凌晨的時候星門的人突襲我們和太陽花旗幟的人,當時杜冷帶著我們這些沒有加入太陽花旗幟的人在外圍監視其他天選者組織,結果星門的達尼爾·金和弗里德里克順道襲擊了我們,我們這些菜鳥哪裡是天榜高手的對手,不過對方也沒拿我們當回事,扔了幾個技能就走了,但就算是這樣我們也扛不住『火山炎魔』和『絕對零度』這樣牛逼的技能啊,全隊都陷入險境!這個時候來了個打扮成鳥嘴大夫的人,救了好多沒有當場就掛掉的學員」付遠卓嘆了口氣:「我還以為那個人是你。如果是你,我想大家就沒資格說你什麼了。」
「我當時在星門駐地附近,趕到戰場的時候,戰鬥已經到了尾聲,判斷實力差距太大,我上也沒有什麼意義,所以就叫你們立刻下線.」
付遠卓猶豫了一下,才語重心長的小聲說道:「成默,我知道你向來都有自己的主意,但太過脫離群眾了也不是個事,現在大家都對你有些看法,我覺得你還是有必要注意一下,你那麼精通心理學,也不是不能和他們搞好關係,幹嘛不試試?」
成默搖了搖頭,低聲說:「想要和這些三代們搞好關係,花費的時間成本太高,對於我而言意義不大,不如把時間用在提升自身或者和上面的人交際上,在太極龍這兩件事才是根本,他們支持不支持我一點也不重要。」
付遠卓無語,捂了下臉說:「你也太現實了點吧?」
「我這是『理性』,不叫『現實』,不要把現實和理性混為一談。」成默說。
「有什麼區別?」付遠卓不以為然。
「『現實』是基於個人利益導向,選擇這樣做是因為這樣做只對我個人有利,而『理性』有很多時候並不是基於個人利益導向,也許是基於集體的利益,也許是基於整個社會,總之『現實』的選擇總是對自身有利的,而理性的選擇並不一定對自己有利,甚至會違背自己的利益。」
「好吧!你有理!」付遠卓再次嘆氣,「但是咬文嚼字到你這個程度是會沒朋友的!」
「這不叫咬文嚼字」
「停!停!停!」付遠卓做了個暫停的手勢,「哥!我錯了!」
「想清楚錯在哪裡,再來找我!」成默難得幽默一回,用白秀秀的話開了個玩笑。
可付遠卓卻並沒有笑,反而表情古怪,衝著成默擠眉弄眼,但就是啥也不說。
成默立刻意識到自己的玩笑應該是被不應該聽到的人聽到了,他稍稍抽動鼻子,就聞到了屬於白秀秀的香味,他曾經研究過白秀秀,知道這種叫做「配槍朱麗葉」的香水品牌極少華夏女人使用,它對普通女生來說實在不夠友好,但白秀秀作為硬核的香水玩家,卻經常使用。
前調的沉香和廣藿香這兩種藥感炸彈放在一起,會讓人感覺非常難以適應,有種陳年藥材鋪的感覺。但稍等片刻,到微甜的玫瑰、輕盈的藏紅花登場之後,香味就會柔和起來,苦中醞釀出了甘甜,透露出深邃而嫵媚的女人味。而沉香又會在後調時顯現出它變幻莫測的本質,越是細品,就越會有魅力。
就像是金湯力。
成默忍不住悄悄的深吸了一口氣,毫無疑問白秀秀就在背後,他當機立斷的說:「你別說要不是有白教官這樣深明大義的領導,我早就在太極龍混不下去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對白教官的感激」
付遠卓還從來沒見過成默有如此諂媚的時刻,有些目瞪口呆,完全忘記了該如何接話,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尷尬的傻笑。
「付遠卓,你先回寢室吧!」站在成默身後的白秀秀說。
付遠卓如釋重負,連忙說了聲「是」,給了成默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飛快的跑了,學員們對白教官可是又敬愛又害怕,敬愛是因為白教官為人公正又長相好看,害怕是因為白教官相當嚴厲要求又高,付遠卓也不例外。
只有成默是例外,膽大包天到連白教官都敢撩,幸好這事沒人知道,要被太極龍的學員們知道,早就被活活打死了。
成默轉身,白秀秀沒好氣的說道:「你這馬屁拍的也太生硬了吧?」
「我說的是比較直接,但全是肺腑之言,沒有誇張的地方。」成默一臉的誠懇,他確實是這樣覺得,所以才會那樣說,倒不是刻意拍馬屁。而且,每次對白秀秀說一些放肆的話,成默的內心就會獲得強烈的塊感,這種感覺和與謝旻韞談戀愛的甜蜜完全不一樣,就像是征服了一道別人無法解開的數學題。
白秀秀輕笑了一下,不過這笑容一閃即逝,馬上就收斂了起來,表情嚴肅的說:「成默,我不太清楚你的想法,但我還是支持你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不管成功不成功都不要緊,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畢竟這一次的對手太強,環境對我們也非常不利,結果不好我們領導層已經有了預期。」白秀秀抬手原本是想要拍一下成默,但她似乎覺得不妥,半空換成了撩頭髮的姿勢,「所以你不要想太多了,盡力了就行。」
成默不由自主的盯著白秀秀的動作看,她長長的手指壓著金色的發,眼眸水潤,裡面流淌著柔和又耀眼的光,像是夕陽晚照的河,風情萬種又溫雅嫻靜。成默的心微微一顫,心跳陡然變快,喉嚨頓時說不出的乾澀,連話也說不出來。
幸好聽見白秀秀並沒有問自己有什麼計劃,大概是並沒有抱什麼希望,也就沒必要非要開口說出自己的發現,畢竟如今說要能奪得「歌唱者號角」為時尚早,於是成默只是凝視著白秀秀點了點頭。
「顧非凡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他性格是有點問題,但也還是拎的清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我等下會要他寫檢討,還給你道個歉的。」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他既不會真心道歉,我也不在乎他的看法。」成默說。
「你剛才都那麼講好話了,還是必須得維護你這個領導的權威的。」白秀秀微笑著說。
成默看穿了白秀秀的笑容里並沒有發自內心的快樂,神色間也有些疲憊,像是雨後的荼蘼花,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成默猶豫了一下,推薦自己當副領隊的不僅有李濟廷還有她,想必自己表現不佳,她也是承擔了不少的壓力,成默想安慰白秀秀,告訴她「歌唱者號角」也不是沒有機會拿到,可他又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許諾,而且他真不是那麼有把握。
星門實在是太強了,今天早上看到達尼爾·金的操作,成默真的有些窒息,那是肉眼可見的強,此刻成默真有些埋怨自己實力還不夠看。
注意到成默的表情有些恍惚,白秀秀對成默揮手握拳,做了個志玲姐姐的招牌動作,柔聲說道:「加油吧!」
成默回過神來,這種狀況白秀秀還強打起精神為自己鼓勁,讓成默莫名的歉疚,不太敢看白秀秀的眼睛,他點了點頭,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在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把「歌唱者號角」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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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回寢室,先是翻了下新聞,歐羅巴局勢依舊一片混亂,尤其是德意志,在宣布多元化徹底失敗之後,又一次強硬拒絕了米國增加軍費,並聯合法蘭西要組建歐羅巴軍,米國宣布暫時關閉在德意志的基地並隨時準備撤軍,看樣子米國是和德意志徹底的鬧掰了,但實際上個米國並不是沒有留有餘地,只是宣布暫時關閉,沒有立刻撤軍給了德意志一個緩衝期,就是為了把德意志拉到談判桌上。
其次,世界銀行宣布美元正在失去世界貨幣地位,多國發行了綁定黃金或者石油的數字貨幣,導致美元兌黃金價格大幅度貶值。
全球經濟停滯和通貨膨脹加劇,五G尚未帶來革命性的變革,世界各國都急需找到新的經濟增長點。
時事方面的新聞主要都是圍繞這三個展開,除此之外,都是些娛樂新聞,沒有什麼其他特別值得重視的點。網絡上能找到蛛絲馬跡還是太少,成默又沒有資格看什麼內參,實在推測不出來會發生什麼大事。
思考了一下午也沒有太多收穫,成默又給西園寺紅丸發了郵件,西園寺紅丸並沒有立刻回復,成默也沒有再發。
接著成默在晚飯時找到了杜冷,要杜冷安排幾個人暫時不要上線,和他錯開時間,組成二十四個小時都能跟蹤護送女巫的隊伍。私底下成默又叫付遠卓留意雷奧哈德的動靜。
2020年12月22日這天在阿斯加德遺蹟之地沒有發生太多事情,太陽花旗幟的女巫人數已經湊齊,在教會手中接到了去吉斯菲爾德的任務,但因為他們是第二個完成抓捕女巫的隊伍,享受不了教會派人送人的福利,只能自己護送,這讓太陽花旗幟和太極龍的聯盟隊伍進度落後了不只是一天。
成默完全沒有理會太陽花旗幟和太極龍的聯合隊伍,一直都跟在雷奧哈德的城主旁邊,在中午即將下線的時候,成默還特意的安排了付遠卓來接他的班,而他又全速趕了一段路,將復活點提前設在了千年之森到吉斯菲爾德的必經之路上。
2020年12月23日,距離聖誕節只有2天,成默再次回到千年之森,此時護送女巫的隊伍已經過了激活點,成默也不清楚經過一天的跋涉護送女巫的隊伍到達了什麼地方,他沿著凌亂的車轍和腳印向著吉斯菲爾德的方向追,花了三個多小時才追上護送隊伍。
這個時間比成默預計的要久很多,據成默觀察大部隊剛才才在溪流邊安營紮寨,看樣子是點了火把日以繼夜的趕路,成默打開地圖看了眼,照這個速度的話,護送隊伍將比主教大人預定的聖誕節更早到達吉斯菲爾德,也就是明天就能到吉斯菲爾德。
成默聯絡了下負責盯著雷奧哈德的關博君,告訴他可以下線了,接著他故技重施,再次利用瞬移潛入了雷奧哈德的城主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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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布蘭登堡門。
夜幕下椴樹大街燈光通明像是一條彩帶,直直的通向高大巍峨的布蘭登堡門,放眼望去被射燈照耀的金碧輝煌的布蘭登堡門像是天上的城堡,美的格外莊嚴。
一個打扮成聖誕老人的男子憑空出現在布蘭登堡門的正門通道,在德意志末代皇帝威廉二世1918年退位前,只有王室成員和國王邀請的客人才被允許從布蘭登堡門正中間的通道出入。二戰之後,東西德分裂時期,柏林圍牆就豎立在布蘭登堡門的西面,因此幾十年中再無人從這裡通過。
而現在,它只不過是個見證了德意志兩百年興衰的普通觀光景點。
因為柏林最近的治安狀況堪憂,午夜時分並沒有遊客在外面閒晃,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禿頂畫家站在大門內側的牆面前,面對一張畫板,正在描摹浮雕上的一些人物。
肩上扛著一個紅色大布袋的聖誕老人悠閒的走到了畫家旁邊,彎腰看了眼禿頂畫家的畫板,突然開口說道:「請問你這是在畫什麼?」
全神貫注的畫家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是個聖誕老人,詭異的是面前的這個聖誕老人臉上塗了白色的油漆嘴被紅顏料拉的格外的長,快要橫過整個面頰了,鼻子上戴著一個碩大的小丑紅鼻子,光看臉就是小丑,而不是聖誕老人,他咧著嘴笑,塗抹著紅色顏料的嘴,像是擇人而噬的血盆大口。
禿頭畫家莫名的感覺到害怕,他戰戰兢兢的回答道:「我在.畫米諾娃,她是羅馬神話中的智慧女神、藝術家和手工藝人的保護神.對應的就是希臘神話中的雅典娜」
「哦!畫的可真棒!你有當畫家的潛力!」小丑聖誕老人直起了身子,一本正經的誇獎道。
「謝謝!」禿頭畫家吞咽了一口唾液,語調謙虛的回答道。
「要來份禮物嗎?」聖誕老人放下了背在肩上的紅色布袋看著禿頭畫家說,「聖誕禮物?」
「我我沒有錢。」禿頭畫家以為對方是強行推銷貨物的推銷員。立刻毫不猶豫的拒絕。
「不,不,您誤會了,作為上帝的派獎員,我怎麼可能收您的錢」聖誕老人從猩紅的布袋子裡掏出一個包裝好的禮品盒,這個比手掌略大的紅色禮品盒上扎著粉色的絲帶,在明亮的黃色燈光中格外的有質感,他將禮品盒遞到了禿頭畫家的面前,輕笑著說,「聖誕快樂!雖然稍微早了點!但早到總比遲到好!」
「真不要錢?」禿頭畫家有些懷疑。
「當然!」聖誕老人抓起畫家的左手,將禮品盒放在他的手中。
「那謝謝了.」禿頭畫家不再拒絕。
「不,不用謝!這一切都是命運!」聖誕老人微笑著說,這笑容有種詭異的真誠,他彎腰重新提起他的紅布袋子,「時間不早了,我該走了,還得趕到巴黎去呢!巴黎人正等著我去派送禮物!」說著聖誕老人就向著布蘭登堡門外走去。
「謝謝你,再見!」禿頭畫家衝著聖誕老人的背影再次喊道。
聖誕老人回頭對著禿頭畫家揮了揮手,然後一蹦一跳的唱著:「OH,Jingle bells, 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
Oh,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我們滑雪多快樂,我們坐在雪橇上.)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Oh,what fun it is to ride
In a one-horse open sleigh」
「A day or two ago
I thought I take a ride(在一兩天之前我想出外去遊蕩)
And soon Miss Fanny Bright
was seated by my side(那位美麗小姑娘她坐在我身旁)
The horse was lean and lank
Misfortune seemed his lot(那馬兒瘦又老它命運不吉祥)
He's got into a drifted bank
And we, we got upsot」(把雪橇撞進泥塘里害的我們遭了殃)
聖誕老人的歌聲漸遠,禿頭畫家看了看手中的禮品盒,紅色的絲綢布盒流光溢彩,一看就不是便宜貨,他又抬頭看了看歡快的聖誕老人聳了聳肩膀,自言自語的說:「真是個怪人!不知道裡面會是什麼.」
禿頭畫家將手中鉛筆掛在耳朵上,開始解開粉色的絲帶,絲帶一扯就開,但禮品盒卻沒有那麼容易打開,他費了些力氣拆開盒子,借著燈光虛著眼睛朝裡面看,五根綁在一起的紅色的圓柱體和一塊正在滴滴答答跳動的電子鐘。
電子鐘顯示著「00:04」,接著馬上就到了「00:03」。
禿頭畫家愣住了,他頭皮發麻,渾身發冷,卻下意識的看著正在跳動的電子表低聲道:「這是什麼?」
午夜的柏林萬賴俱寂,聖誕老人的歌聲已經變的縹緲又悠遠,回答他的是一聲巨大的「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