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3章 混沌之城（2）
付遠卓垂頭喪氣的回答道：「3D，倒數第一真是慘的沒邊了.」
這個結果在成默的預計之內，他不擅長安慰別人，也不覺得安慰這種事情有什麼意義，幫忙解決問題比安慰來的實際的多，於是成默問道：「你現在多少級？擁有的技能有什麼？」
付遠卓並沒有因為成默對載體的了解感到意外，低聲回答道：「現在混的比弟弟還慘弟中弟，才五級，技能也爛，熱熔射線、低頻電磁光波還有能量護盾.」
熱熔射線和低頻電磁光波本質上都是熱能攻擊技能，屬於比較好理解的最低級別的3D級技能，至於能量護盾不用說，屬於標配，除了一些對自己走位和防禦極度自信的人，為了多出一個技能選擇不裝備，絕大多數人都會裝備「能量護盾」來保命，尤其是在面對擅長遠程攻擊的載體時，能量護盾至關重要。
見成默正在思考，付遠卓便有些慚愧的小聲解釋道：「主要是夏季訓練營的時候表現不是特別好，所以訓練營結業的時候分配的技能也就只有這樣了」嘆了口氣，他又說道：「小時候老聽我爹念叨什麼『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我還覺得我爹過時，覺得現在應該是學好C語言走遍天下都不怕，現在看來還是老人家更有智慧，數理化永不過時！」
對其他人，付遠卓不好意思說自己訓練營時表現的很爛，但對成默，他早已心服口服也就無所謂了，再加上當年要不是成默，他根本就沒機會考上清華，更不要說進太極龍訓練營了，甚至付遠卓隱約覺得，成默叫他換理科班就只是太極龍的存在，因此付遠卓也就沒好對成默隱瞞的。
「訓練營的時候誰表現的最好？」成默問。
「陳放.他結業的時候拿到AAA級評價，所以除了能量護盾，他還獲得了一個D級技能高能射線，這個是D級技能里最牛逼的單體射線技能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不錯的2D控制技能絕對靜止.其他人按成績都是分配的2D/2D能量護盾或者2D/3D能量護盾只有我一個人被分了兩個3D技能.」稍作停頓，付遠卓又苦笑著說道：「不過也沒有什麼好抱怨的，確實訓練營的時候表現的不夠好.」
成默淡淡的說道：「沒必要在意一時的得失，反正這些初級的D級技能都是會被淘汰的，並且從3D級技能開始練習更有好處，因為天選者系統里的技能都一脈相承，你把初級的3D級技能理解透徹了，再去使用同一系的高階技能，感受會完全不一樣，因此剛開始真沒必要在意技能等級的高低。教官最後給你分配兩個熱能技能，肯定是覺得你在這方面學的還算不錯，既然這樣，我覺得你不如死磕熱力學.」
「死磕熱力學？感覺發展有限啊！他們都說按照當前的形勢，電磁系的技能最牛逼！」
「你覺得熱力學發展有限？」成默認真的反問，他沒有等付遠卓回答直接說道：「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擁有的熱熔射線，它的最高階技能是3S級別的禁止技能——日冕環流.」
聽到「日冕環流」這個名稱付遠卓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3S禁技日.日冕環流！這麼吊炸天？？」
成默點頭，低聲說道：「所以不要小瞧這些低階的技能，它們是你理解高階技能的基礎，雖然我們不一定能夠獲得這些終極技能，但當你有了，卻因為不能理解無法釋放，或者理解不到位所以釋放不出原本的強度就很遺憾了。另外低階技能運用的好也是能夠發揮出更強的威力的，所以你首先得擺正自己心態，不要因為自己獲得的技能不夠好而自暴自棄，而是要更加努力的去了解自己的優劣，我們玩《英雄聯盟》的時候經常說一句話，沒有垃圾的英雄，只有垃圾的玩家，里世界也是一樣，沒有垃圾的技能只有垃圾的使用者.」
想像了一下「日冕環流」的付遠卓先是坐直了身體，但馬上就頹了下來說道：「道理我懂，但是我的技能刷遺蹟之地傷害不高，導致分配的經驗也不高，現在等級也是最低的五級，陳放都八級了.我才五級，我就怕形成一個惡性循環啊！」
「不過領先三級而已最高不也就三十三級，他能領先你一輩子？」成默刻意用不以為意的語氣說。
付遠卓愁眉苦臉的說道：「哥啊.你說的倒是輕巧，我的夢想可是能成為戰鬥人員，而不是被分配到文職系統.要是等級跟不上，畢業的時候評價肯定不高，那就完全沒有機會啊！」
「你不要把其他人想的那麼厲害，也不要把自己想的那麼差，他們小學、初中的時候就針對性的做過學習，比你多準備了那麼多年，當然比你表現的好，你只是高中努力了兩年半，就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算不錯的了！大學四年好好努力，一定能追上」成默說。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是在安慰我？」付遠卓狐疑的問。
成默搖頭：「我從來不安慰人。」
「學姐也是做過針對性的學習所以才能打破雅典娜的紀錄，兩年就晉級天選者？」付遠卓翻了個白眼問。
「她是個特例，你不能拿她做比較。」成默說。
「那你呢？我怎麼老覺得你應該早就有烏洛波洛斯了，你現在多少級了？有些什麼技能？」付遠卓連珠炮一般的發出了靈魂三問。
「我確實早就有烏洛波洛斯了.」成默不動聲色的回答，恰好這時有服務生過來上菜，成默便沒有繼續說下去，等服務生將「烤肉串」、「炸墨魚圈」、「凱撒沙拉」等一些菜都放在桌子上，成默才小聲說道：「實際上我得到烏洛波洛斯的時間比我.學姐還早」
「哈哈.」付遠卓聽到成默本來想說「我老婆」或者「我堂客」之內的話，因為不好意思收了回去，改成了「學姐」，忍不住笑出聲來，「老婆就老婆，都領了證的人，還不好意思喊？」
「只是有點不習慣。」成默推了一下眼鏡，稍稍表現的有些不好意思。
付遠卓難得看見成默露出這樣的表情，「嘿嘿」一笑：「你知道不知道因為謝旻韞學姐，你現在是我們亢龍組的公敵啊！多少人等著在進遺蹟之地的時候給你點顏色瞧瞧！結果你下了飛機就和學姐跑了好多人還跟教官提出了抗議，指責學姐給你單獨開小灶，不公平你可得小心悠著點，包括高年級的學員，一個個都摩拳擦掌的等著教育你呢！」
「是嗎？」成默不置可否。
「我可慘了，原本還想著能抱學姐大腿，當個掛件，再不濟有你一起，也不至於那麼寂寞結果你們都走了.」付遠卓想起自己在刷遺蹟之地的時候被當成拖後腿的，每次都是最後一個組被迫無奈才收下自己，笑過之後浮現了一絲落寞，不過他也沒有繼續向成默訴苦，而是開口問道：「到底是去哪裡了？難道學姐真給你開小灶去了？你比學姐還先有烏洛波洛斯，那你現在級別應該不低吧？15？20？」
成默正待回答，恰好幾個龍血會的成員經過他們身邊，於是成默就停止了說話，沒料到幾個人卻停下了腳步，其中一個高個子的平頭男敲了敲桌子說道：「喲？這不是想要入贅謝家的.那個誰嗎？」
另一個斜劉海則看著成默笑道：「成默.不對應該叫謝默.」
「哇？你們這麼說也不怕得罪謝旻韞，別人謝旻韞可是明天的雅典衛城遺蹟之地的帶隊教官！」
斜劉海裝作一臉惶恐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可不敢得罪謝家的人.說真的，我也想入贅謝家啊！我只是沒機會！我這是實名制羨慕嫉妒恨啊！怎麼叫得罪？」
成默抬頭瞧了一眼，平頭男和斜劉海都是那天在籃球場上見過的，另外兩個那天也許是坐在場邊，比較面生完全沒有印象。成默對於這種小魚小蝦沒什麼理會的興趣，若無其事的拿起了一根烤串，放在自己的盤子裡。
付遠卓卻有點不爽對方過來搞事，皺了皺眉頭說道：「你們別太過分了！」
斜劉海瞥了付遠卓一眼，嘴角挑了一下，冷笑道：「要不是冷哥攔著，你這種牆頭草早就被軍訓到懷疑人生了知道不？」
付遠卓可不是成默，他這輩子都沒有受過氣，完全忍不了，騰的一下就從桌子前面站了起來，厚實的實木椅摩擦白色的橡木地板發出了難聽刺耳的聲音，頓時把整個餐廳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瞬間餐廳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付遠卓伸手推了斜劉海一下，紅著臉說道：「你要怎麼樣？」
斜劉海舉起雙手，向四周望了望說道：「我可沒怎麼樣啊？我只是找謝默.哦不對！成默同學說兩句話而已是你先動手的」
就在這時，和許霽雲坐在窗邊的杜冷快步走了過來，還沒有走到他就大聲呵斥道：「何紹元，你幹什麼？」
斜劉海轉頭看向了杜冷，一臉無辜的說道：「冷哥，我什麼都沒有做啊？我只是跟新同學打個招呼！」
平頭男也開口替叫做何紹元的斜劉海辯解道：「是啊！冷哥，我們真沒幹什麼，就說了兩句話，付遠卓就先動了手，大家都看見了」
付遠卓氣極反笑。
杜冷沒有看付遠卓，他看向了坐在座位上面色沉靜只是用叉子將烤肉串上的烤肉和蔬菜一塊一塊撥到盤子裡的成默，然而成默始終沒有抬頭看向他，這讓杜冷心裡很不是滋味，不過他並不覺得在這裡給成默和付遠卓難堪有什麼意義，反而會讓青龍會的看笑話，他剛才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顧非凡一群人坐在遠處衝著這邊指指點點。
於是杜冷飛快的把視線挪到斜劉海和平頭男四個人身上，低喝道：「教官出發前說過什麼？你們真是一點都不把教官說的話當回事，吃完了飯就趕緊走，在餐廳里逗留什麼.」
斜劉海「哦」了一聲，就帶著其他三個人朝著餐廳出口走去。
杜冷對站著的付遠卓說道：「不好意思，剛才他們說了什麼別放在心上，我替他們說聲對不起。」
見杜冷主動道歉，付遠卓反而沒辦法繼續發火，況且來歐洲之前教官三聲五令必須嚴格遵守紀律，其中一條就有嚴禁酗酒、打架、鬧事，任何違反紀錄的人都會被記錄在案，算入考評成績，這可是影響將來技能分配的大事情，付遠卓也不敢繼續鬧，只能說道：「算了，以後叫他們注意點。」
杜冷沒有答話，只是又看向了成默，見成默完全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心情愈發鬱結，覺得成默是自以為有謝旻韞撐腰，所以才這麼囂張，他暗中咬了咬牙再次說了句「不好意思」，就轉身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
付遠卓坐了下來，低聲罵了一句：「要不是在國外執行任務，老子一定錘死他。」
「你這脾氣得改改，別計較別人說什麼，最重要的是自己變強，只有變強了，你的寬容才有價值，如果不夠強，你的寬容只是無能為力而已。」成默淡淡的說。
付遠卓被成默的會心一擊直接打擊到自閉，他也沒有繼續問成默問題，悶不做聲的開始吃起了東西，剛進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能吃很多，然而現在只吃了一點，就覺得自己什麼也吃不下了。付遠卓將叉子和刀隨意的一扔，面無表情的說道：「吃飽了。」
成默依舊在慢條斯理的吃著東西，直到完全把自己盤子裡的東西吃乾淨，他才拿起白色的餐巾擦了擦嘴，放下餐巾的時候，成默看著付遠卓表情嚴肅的說道：「付遠卓，還有一點很重要不相信自己的人，連努力的價值都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