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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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沒想到顧非凡裝逼體質這麼嚴重，都已經完事了，還要在趾高氣昂的過來表達一下強烈的存在感，果然有三流網文男主角的風格，這讓成默想起了抱著土味視頻看的津津有味的付遠卓，富家子弟和紅色貴族們的人生觀真是差異巨大。
紅色貴族們主人翁意識很強，說話經常就會上升到人類、國家、歷史的高度，感覺上有些假大空，但實際上這是因為大家接受的教育和環境不一樣，聽上去就跟資本家們在跟一群吃瓜群眾討論全球產業鏈、產業集群、產業升級一樣不靠譜，吃瓜群眾們要聽的是家長里短，要聽的是明星八卦，最多來點是房產證券，這才叫接地氣.
紅色貴族們你跟他討論什麼宏大的敘事，他能夠侃侃而談，從華美關係到全球布局，從宗教牧首到商業領袖，他們的視野在全世界，你跟他討論民生問題，他就會告訴你問題確實存在，但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需要廣大吃瓜群眾共克時艱。
像杜冷和付遠卓這種富家子弟就全都是實幹派，從小事做起，潛心經營各個階層的人脈，鍛鍊自己的能力，努力的向上突破，想要打破階級壁壘，獲得更大的話語權，又或者說尋求自我保護。
這是階層不同所造成的，說到底富家子弟在華夏算不上統治階層，給你面子叫做白手套，不給你面子，不過是被閹割了的奴才，資本猛獸在華國地界不過是看家護院的狗.
因此顧非凡敢放心大膽的裝逼，杜冷卻只能最大限度的忍氣吞聲，畢竟賞賜你烏洛波洛斯是叫你幫忙看家護院，不是讓你有資本咬主人的
成默看見了樓梯下方位置的杜冷，他的面色沉鬱，表情陰冷，很明顯情緒陷入了低潮，但是杜冷並沒有放棄思考，從他堅定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也許他正把顧非凡樹立成一生之敵。
成默又撇頭在看了眼顧非凡的側臉一眼，長髮披肩，無風自動，嘴角掛著若有若無的笑容，用網絡小說的裝逼的話來形容就是「我XXX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用土味視頻的話來說就是「老霸道」了，換上尖頭皮鞋九分褲，配上BGM絕對能得到無數的「老鐵雙擊6666」，倘若顏亦童在這裡，肯定在顧非凡身上看見了蒙奇.D .路飛的影子，此刻不高喊一聲：「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又正待何時。
成默本想說一句：「你我皆凡人。」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不管是哪個階層出生的少年，心裏面都有一個中二的夢想，大概顧非凡的人生要義就是：人活著不就是為了裝逼麼？在該裝的時候我就要大膽的秀出我自己。
就在此時此刻，秦始皇陵的享堂就是他的舞台。
而他。
顧非凡是唯一的男主角。
當然，女主角則是金子涵.
在這一幕精彩絕倫的大戲中，朱令旗、杜冷、關博君和許霽雲成功的扮演了大反叛，而成默則淪為了「死跑龍套」的。
於是成默什麼都沒有說，目送第一小隊上享堂第三層。
等第一小隊的人大搖大擺的上了三樓，二樓的大廳的氣氛頓時陷入了極其僵硬的局面，最難過的應該是關博君，不過他表情還算正常，正在掙扎著要從地上站起來。
最痛苦的當屬朱令旗，被翻來覆去的蹂躪，臉都丟完了，都沒等上到第三層，也沒等白秀秀宣布訓練結束，就直接退出了載體。
最後悔的則是杜冷，他身上泛著一絲絲淺淺的很難察覺的紅光，這是情緒條到頂的表現，他低著頭抬著重若千鈞的腳步往上走，走到了樓梯口看見許霽雲紅著眼眶，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許霽雲也沒有理會他，木著臉靠在走廊這一側紅色的圓柱上，躲避來自廣場上的視線。
關博君終於從刷著黑漆的木地板上掙扎著站了起來，用蜀地方言低聲罵道：「MMaiPI，顧非凡這個瓜錘子，老子遲早一耳屎把他龜兒子扇到西伯利亞切，讓瓜娃子抱到北極熊當老漢！」
成默的心態很平和，所以他的情緒條至今還是灰色的，絲毫沒有異常，只有在K20上謝旻韞似乎快要死去的那一瞬間，他的那堅若磐石的灰色情緒條才變了顏色，成默猜測要成為「審判者」，一定得是像他這樣的灰色情緒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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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默和顧非凡兩個人都只是放了頓嘴炮就偃旗息鼓，實在讓廣場上吃瓜群眾有些難以理解，正所謂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原本肅靜的氣氛瞬間譁然。
「靠！就這麼BB兩句就算完了？還以為會有什麼龍爭虎鬥，這尼瑪也太虎頭蛇尾了吧！！」
「主要是這個zero太慫，一個小隊的三個人，其中包括一個女生，被別的小隊一個人給放翻了，已經11級了居然沒膽子上去干一個九級的顧非凡，實在了太慫了。」
「杜冷不也沒上嗎？」
「杜冷才六級吧？打不過上去找刺激嗎？」
「也是，杜冷還情有可原，這個zero還裝逼上去嘴炮兩句，這種操作我還是第一次見」
一眾學員在議論紛紛，站在平台邊緣的白秀秀也皺起了眉頭，她也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下成默居然能忍住沒出手，白秀秀自然不會覺得成默是慫，成默在K20上的表現，她作為太極龍的高層幹部之一是很清楚的，因此成默不上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慫」。
白秀秀心道：按照成默的性感也許是他認為根本沒有必要和顧非凡交手？又或者沒有必勝的把握？
白秀秀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但她希望是後者，後者是一種隱忍和克制，而前者只能說明成默態度超然，無欲無求，這對於一個中年人或者老年人來說是件好事，但對於成默這個年紀的人來說，意味著沒有活力，沒有進取心，在太極龍這個集體，這並不是加分項，而是減分項。
不管是那種原因，都在白秀秀必須解決的範圍之內。
於是她扭頭看了眼正在大肆吐槽成默的學員，冷冷的說道：「只有一刻鐘就要強制下線了，你們是不是還嫌時間比較多？」
白教官一開腔，熱烈的氣氛瞬間又冷卻了下來，剩下兩支小隊的十個人想起剛才白教官才鄭重其事的叫他們好好學，結果只能學嘴炮，就有點想笑，然而又不敢笑，一個個表情都有些奇怪。
白秀秀自然清楚這群心比天高的學員們剛才那些話就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不論怎麼說成默都是潛龍組的，就算顧非凡平時稍微有些高傲，人際關係算不上好，他們也肯定站顧非凡這邊。自己昨天才誇了成默，這次又叫他們學著點，估計這群學員們心裡都憋著股氣，見顧非凡折了成默的面子，一個個都一臉興奮，還當著她的面討論，不就是想讓她不高興，降低對成默的好感和評價嗎？
白秀秀淡淡的說道：「還楞著幹什麼？今天進不去享堂的小隊，明天就可以不用進皇陵內層了」
站在平台邊緣的一群學員立刻大呼小叫的向著平台上的陶俑沖了過去，白秀秀看著一群學員的背影，微微搖了下頭，心想：「看樣子成默是個很難融入集體的人，這件事過後估計學員們會更排斥他，那麼我該如何幫他找到對太極龍的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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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二小隊上來的時候，第四小隊剩下的三個人便跟著第二小隊的五個人一起上了享堂三樓。
第二小隊有說有笑的從樓下上來的時候還在議論著剛才那場戰鬥，幾個人都在調侃接了賭局的黃歡，說他運氣好，本來這局即便他開的zero被秒殺1賠0.5，說不定都會賠的賣PY。
黃歡自然不承認，說白教官都看好zero，說不定zero不會被秒殺，那他就賺大了，五個人聊的肆無忌憚，直到登上二樓看見杜冷、許霽雲和關博君才閉上了嘴，停止了討論。
和關博君關係不錯的黃歡，還上去安慰了一下關博君，幾個人主要都是在埋怨zero實在太慫，刻意的忽略了杜冷也沒有上，不管怎麼說杜冷平時和他們關係都還處的不錯，是個有忙必幫，又熱心組織團體活動的人，太極龍2018級微信群就是他的建的。
這讓杜冷也鬆了口氣，有些慶幸zero幫他擋了槍。
黃歡沒開地圖，也沒看見成默，便問關博君：「喂！你們隊怎麼才三個人？zero那個慫貨呢？」
關博君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對zero的感覺，總而言之，他覺得zero並不是慫，或許剛才zero對他說的話都是認真的，覺得沒必要插手這件事。
想想也是，zero憑什麼幫才認識一晚上的隊友出頭？畢竟這不是在玩《英雄聯盟》，大家的目標並不是一致的。
關博君苦笑了一下說道：「你小聲點，朱令旗先退了，zero他早上去了，在三樓。」
黃歡不以為意的說道：「在三樓就在三樓唄！我怕什麼，我說的可是實話，他是有點慫吧？」
關博君搖了搖頭，「別說了，說真的，和他沒啥關係，自己技不如人.」
黃歡心有戚戚焉，拍了拍關博君的肩膀，「輸給顧家的人，也沒什麼丟臉的。」
黃歡說的是顧家而不是顧非凡，就是不方便明擺的說顧家給了顧非凡資源，這對於從來沒有接觸過里世界的其他家族的學員來說，是必須承受的不公平。
關博君勉強笑了下，「日子還長，誰笑到最後還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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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樓上的成默將樓下的一些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不過成默這種人早就習慣了各種議論，眼下和當初自己得了聯想障礙因此考試故意考了個零分時的情況又有什麼區別？
成默從來都不是一個介意別人看法的人，他不活在別人的眼中和嘴裡，要不然他也不會在得了聯想能力障礙之後不解釋，更不會毫不在意的先上了三樓來觀賞難得一見的秦代享堂。
剛才第一小隊上來之後，杜冷他們要面子不肯馬上上來，只有他覺得一樓、二樓都被打了個稀爛，只有三樓是完好的，此時不上去觀摩，又等什麼時候？
於是成默也不管其他三個人，也不在乎和第一小隊算是敵對關係，一個人上了樓。
此刻成默就在顧非凡和金子涵看怪胎的眼神中悠然自得的研究著這座秦代享堂，三樓仍舊是四四方方的廳堂，四周的門窗廊軒都有精美的雕刻。
廳的正北方懸掛有一塊大匾，上面用大篆寫著「天門」，這塊匾為黑地金字，四周雕有九條黑龍，匾上還有秦始皇的皇帝之印，如果加上皇帝印上的龍，這已經是十條龍了，超過了皇帝九龍的限制。
九這個數字，在易經中代表陽，而乾卦上九五爻又是代表飛龍在天，所以帝王自稱九五之尊，而華夏最早被稱為九州，所以九是個特殊的數字，又是數中的極限，超過了這個數字，無不彰顯著秦始皇千古一帝的身份。
樓梯的入口一道屏門，木雕屏門上雕刻著龍形圖案，其他人或許不知道這道門的作用，但成默清楚屏門一般不開，只在春秋大祭和重要人物來祭祀時才打開，一般人只能從兩邊繞行，並且平時享堂普通人是不能涉足的。
四方享堂的周圍立著八個紅色木柱，和一層二層的木柱不一樣，上面刻著無數的小篆。
成默此時正在研究這些紅色的圓柱上描了黑漆的陰刻字寫了些什麼，成默能認識的小篆並不多，只能儘量把這些字全部記下來，好回去查資料，成默又想這麼重要的東西或許太極龍的人早就拓印下來給專家研究了，自己等下問白秀秀不就結了？
想到白秀秀，成默又有些心虛，成默已經預感到了等下會有大事情發生
看著成默一臉認真的在研究著圓柱上的小篆，金子涵抓著顧非凡的胳膊搖了一下問道：「那個人在看什麼？」
顧非凡見金子涵好奇，便背著手看著成默的背影大聲問道：「喂！你在看什麼？」
成默沒有搭理顧非凡，他不想和顧非凡起衝突，一是懶得惹麻煩；二是他想儘量的保持低調，不要引起太多注意；三是顧非凡此刻還沒遠沒有觸碰到成默的底線。
見成默不理會他顧非凡加重了語氣，以一種命令的口吻道：「我跟你說話！」
成默依舊沒有理會顧非凡，右手食指按在豎著下來的小篆紋路左側，聚精會神的看著紅色杞梓木圓柱上的小篆。
「這個人怎麼這麼沒禮貌？」金子涵皺了皺眉頭看著成默的背影說。
顧非凡冷笑一聲，一記藍色的等離子光弧就向著成默射了過去，成默猶豫了一下，沒有開啟能量盾去擋顧非凡的等離子光弧，開啟能量盾，說不定會泄露自己的實力。
於是成默閃電般的向後退了一步，避過了藍色的電光，看著藍色電光和他擦身而過，擊穿了身邊的雕花窗，這讓成默稍稍有些不滿和心疼。
顧非凡朝成默揚了揚頭，理所當然的問道：「我跟你說話，你聽不見？」
成默轉頭看向顧非凡，冷冷的說道：「你跟我說話，我就要理？」
「那倒也是！」顧非凡點了點頭，攤了下手對站在一旁的金子涵笑道：「他說他不理我，要不你自己問？」
「算了，我和他又不認識，幹嘛要和他說話.」金子涵嘟噘了下嘴說道。
顧非凡寵溺的看著金子涵溫柔的問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這個裝逼犯在看什麼？」
金子涵猶豫了一下，「你不會又要打架吧？」
顧非凡笑著說道：「你就說想還是不是想嗎？」
金子涵稍稍傾著身子，看了看成默面對著紅色木柱的側臉，俊美的讓她都覺得有些驚嘆，金子涵正待說話，這時樓梯口傳來一陣腳步聲，所有的學員都從樓梯那邊走了上來，從屏風的兩側魚貫而入，金子涵立刻就被把視線轉向了樓梯口。
顧非凡沒等到金子涵的回答，便當金子涵默認，扭頭看向成默，「喂！你是叫zero吧？這次我可是給了你面子，叫了你的名字，你必須得回答我你在看什麼了」
成默這次頭都沒有轉，淡淡的說道：「那我叫你一聲顧非凡，也給了你面子，這下算我們兩個扯平了，以後麻煩你別叫我的名字，我沒興趣和你說話！」
顧非凡和成默的對話立刻引起了享堂三樓的所有學員的注意，一眾原本站在顧非凡身邊的人，馬上就讓開了一些，怕顧非凡突然動手殃及魚池。
都興高采烈的站在享堂三層大廳的左側邊緣看著中央的顧非凡和站在右側牆角的成默。
顧非凡沒料到成默在下面忍住了沒有和他起衝突，這個時候卻突然生出了勇氣，眯了眯眼睛，看著成默的沉靜的側臉思考這中間究竟是什麼緣故。剛才在樓下聽說這個叫zero的潛龍組成員有十一級，還是讓他有些忌憚。
不過此刻這麼多人在這裡，金子涵又在身邊，面子是不可能丟的，顧非凡正在猶豫該如何放狠話，這時白秀秀也從屏風後面走了出來，環顧了一圈，淡淡的說道：「今天的練級到這裡結束，明天進入陵墓內層，大家可以散了，另外zero留下來！」
顧非凡轉頭看了看站在屏門前面的白秀秀，見白教官完全沒提打架的事，更覺得掌握了太極龍的潛規則，顧非凡點開信息列表，看了眼時間，發現只有不到一分鐘時間載體激活時間就要結束了，於是顧非凡沖成默笑了笑，「算你運氣好我們明天見，希望明天你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對我，讓我心情不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