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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玉拍了拍沙發一側的位置,示意讓霍墨焱坐下。
遲疑半晌。
霍墨焱還是坐了下去。
看著一言不發的霍墨焱,白瑾玉知道她若不先開口說話,他是不會說話的,畢竟霍墨焱認為全家都是虧欠他的,她嘆息一聲:「墨焱你負起離家出走,一分錢都沒有帶走,這些年過的還好嗎?」
怎麼能過的好呢?
他最愛的人死了,被他親生父親逼死了,霍墨焱冷冷說道:「母親覺得我會過的好嗎?什麼叫過的好嗎?住的好,吃的好,算不算過的好。」
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兒子還是在意那件事情,白瑾玉不說,他們父子之間的感情,不可能和好的,如果說了的話,還怕霍墨焱當場走人,但事情必須要解決,白瑾玉還是開了口。
「墨焱呀,其實當年的事情有隱情的,陳家、霍家本就有隔閡,你父親的雙腿便是陳家所為,你父親便以為陳婷那孩子接近你是想傷害你,便想讓你們分開,誰知道陳婷直接來了咱們家,你父親也為了你們好,說讓你們先分開,也沒有說什麼重話,當時我也在場的,就便是你父親不攔著,陳家也會逼著陳婷的,到時候你們倆也會受到阻攔,只是不幸,那孩子出門,便被車撞了,而且你有沒有想過……」
話聽到這裡,霍墨焱便有些激動了,他馬上打斷白瑾玉的話。
「母親,如果你執意要說這件事情的話,我馬上就走,這次來霍家,只是想來看看你,上次您病重,我事後才知道的,知道後便馬上安排了行程回來看您。」
此話一出,白瑾玉是開心的,就知道墨焱心中還是有她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還是想讓墨焱和霍家眾人和好的。
「我本來雙腳踏入鬼門關了,當時唯一放不下的唯有兩人,一個是你,一個便是你侄女霍池池,一來不知道你在外面過的好不好,母親每次看到墨川都會想起你,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二十來年不見面,終究是只能空空的思念了。」
看著白瑾玉花白的頭髮,歲月在她臉上也刻下了痕跡,霍墨焱心中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受,但是道歉的話,始終說不出來,當初若不是母親從中周旋,他和陳婷還會艱難,母親才是唯一希望兒孫好的人,他沉默著,不敢和母親對視,也不敢回話,只能默默的聽著。
「還有便是,五年前,你大嫂懷孕了,這胎生了龍鳳胎,一個男孩叫清啟,一個女孩叫池池,池池不幸,出生便被陳家的人偷換了,讓她落到了山野村婦手中,那夫妻倆對待池池很差,動輒打罵,也是上半年我們才知道池池的存在,便接回來霍家,但池池那孩子開始和抱錯的暖暖,有些衝突,你大哥是個偏心眼的,你也看到了,生龍鳳胎的時候,你大嫂意外去世了,便娶了這麼個東西回來。」
嘆了口氣,白瑾玉繼續說道。
「他們合夥把我的池池給趕走了,送回了那對夫妻手中,那對夫妻覺得霍家不喜歡池池,便百般虐待,池池也差點活不成了,當時我便重度昏迷了,為了這件事情,你父親親自回來救了池池,我唯獨放不下你們倆,昏迷的時候也在念叨你們倆。」
霍墨焱也有些詫異了,雖然之前他只打聽白瑾玉的情況,但是從來沒有打聽過霍家其他人的情況,沒想到他們家竟然還能生出閨女,他們家近乎百年都沒有生過閨女了,還被人偷著調換了,的確可氣,這件事情也要順便查一下。
「母親,今天我也看了你了,我還有些事情,其他時候在過來看你吧。」
他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稍等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有些事情要慢慢解決,不著急。
白瑾玉站起身,也不強行留著霍墨焱了,因為知道留不住,心結沒有打開前,他肯定不會在霍家住的:「你不忙的時候,記得回來看看母親,便是母親被池池救了回來,也是活不了幾年的,畢竟年紀大了。」
聽到這話,霍墨焱頓住了腳步,扭頭看向白瑾玉說道:「母親說的什麼話?」
白瑾玉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對著霍墨焱說道:「所有業界頂尖的醫生都沒有辦法把我救活來,甚至都在旁敲側擊讓你父親準備後事了,便是你父親也是這麼認為了,這時候池池來了,瞞著所有人來給我針灸,給我餵藥,其實那時候我也有點意識的,我心裡也糾結,一方面想著不要成為霍家人的拖累,一方面想著活著還能不能見見你,見見這位素未謀面的親孫女,便支撐了下來,當時我聽到她在低語,感受到她給我施針時候的小心,霍池池是咱們這個家,最大的意外了。」
「還有你父親的雙腿,所有著名醫生都說沒有治了,可池池不信,每天堅持給你父親針灸,吃藥,過了年便要開始手術了,希望你父親能夠站起來走路,這也是他後半生的夢鄉,我們本來也沒有多少希望,但是看到池池那麼認真,我們選擇相信她,只是這個孩子也可憐。」
想到池池開始來到霍家,沒有爺爺奶奶的庇護,被霍墨行那個混帳兒子,還有蘇芒那個混帳兒媳,家裡幾個不省心的大孫子欺負時,白瑾玉便一陣心疼。
白瑾玉把霍池池在霍家的經歷,簡單介紹了一遍。
她說一句,霍墨焱雙眸邊黑一分,果然這個家裡,除了母親便沒有一個好人,哦,也不對,現在不是了,加上池池,家裡除了母親和池池沒有一個好人。
等白瑾玉講完,霍墨焱再次抬腳,朝著樓下走去。
一眼望去,霍家眾人差不多都到全了吧,侄子輩分的他都不認識,他視線從眾多人眼神中挪開,最終把眸光定格到霍震霆懷中的小女孩身上。
小女孩個子不算太高挑,微微有些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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