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魯氏欲言又止,沉吟良久,決定如實告訴田芬兒實際情況,「那晚醉醺醺的他跟我說他有個心儀的女子,想娶她入贅我們家,可惜我們不肯。」
「啊?」
驚訝至極,田芬兒瞪圓了雙眼。
那男人要是想娶個普通人家的姑娘也就算了。
偏偏是他原配的遺孀!
這……
讓他怎麼能夠咽得下那口氣!
田思思出府時,剛好瞧見田芬兒站在魯氏身旁滿目震驚的模樣,便停下步伐沖她詢問:「嬸嬸,四嬸怎麼了?」
魯氏聞聲回頭,解釋說:「芬兒今早起來就發現阿睿身上沾染了不少酒味,她很生氣,就質問阿睿,阿睿也不瞞她說是因為他的朋友,也就是思君院管家,想求他幫忙尋覓一位適合他的姑娘。」
「呃……」
田思思一陣無語。
那件事不關她的事,卻牽連到她的管家……
魯氏隨即又說:「阿睿說那位管家曾經救過他的性命,且那位管家也的確值得託付終身,芬兒便未再說什麼,只是在阿睿去書房練字的空檔追著阿睿出去訓斥了一番,之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的了。」
田思思挑挑眉問:「她跟我四叔吵架了嗎?」
魯氏搖頭,「具體的情形,阿睿也沒跟我說,不過我感覺她似乎挺在意阿睿那個朋友的,若他那個朋友真有心迎娶芬兒,芬兒興許是會願意的。」
「嗯,希望他那個朋友是個值得託付終身的人,不然我們家就虧大發了!」
「……」
魯氏沒太聽明白。
但也沒細問。
……
丞相府。
閻羅笑與閻羅鳴帶著風六郎一起進入書房時,閻羅珏已經坐在桌前品茶了。
閻羅鳴將風六郎遞到他面前的禮盒打開後,皺緊雙眉說:「師公,那姓容的把我們叫到丞相府來,該是因為你的關係吧?」
閻羅笑沒答,盯著風六郎看了片刻才道:「你這般做,可有考慮過後果?」
風六郎勾唇冷笑道:「倘若他能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那他就是值得託付終身之人。」
閻羅笑聞言斂去笑,面色逐漸凝重,「你可想清楚了?」
「師公放心吧,他的死活我是絲毫不在意的,我會儘快處理掉他,也會替師公報仇雪恨,師公就別操心了。」
「唉!」
冗長一嘆後,閻羅笑擺擺手道:「你們先退下吧。」
風六郎遂帶著閻羅鳴離開了。
走遠後,閻羅鳴忍不住問:「師兄你是要去殺了容蘇?」
風六郎點頭,在拐彎時低低道:「他既敢利用師父設計害我們,我自然不能輕饒了他!」
「你是說,昨夜你喝醉酒的事是容蘇做的?」
「嗯。」
「……」
閻羅鳴默然。
他本以為昨夜的事是有人趁機對師兄不利的呢!
沒想到是容蘇。
師父那邊該會氣壞了吧?
正琢磨著,閻羅鳴就聽見風六郎問:「你跟著我,莫不是擔心我傷著自己?」
「不是。」否定罷,閻羅鳴又補充道:「雖然師兄你現在武功高深,可那容蘇畢竟是武林盟主,他的內力必定比你深厚很多。」
「你怕我打不贏他?」風六郎挑著眉反問。
「這倒不是……」搖搖頭,閻羅鳴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坦言道:「師兄你與我的武功差距,我是很清楚的,我是擔心你中毒……」
「放心吧,我吃過丸子給準備的東西了。」
「哦……」
拖長尾音拉長音的同時,閻羅鳴仔細觀察了一番他的表情。
他沒發現異常。
這般想罷,他便放寬了心。
師兄既然能夠坦蕩蕩的說出來,就足矣證明丸子給他準備的東西不會讓師兄中毒,而且師兄還有丸子傍身,也不懼毒藥……
他瞎操什麼心吶!
這廂風六郎在閻羅鳴心緒百轉千回時問:「你今日來丞相府找我可是有事?」
閻羅鳴立刻點頭。
風六郎遂又朝他伸出了一隻手去,「拿來。」
「拿什麼?」閻羅鳴納悶兒的擰起眉。
「帳冊。」
「哦……我還以為師兄忘記給我買糕點了。」
閻羅鳴嘟囔著說完,掏出帳冊放到風六郎手上,而後說道:「我今日來找師兄你,就是為了告訴你,容蘇已經知道了你與嫂夫人的婚約。」
風六郎聽言面露疑色。
容蘇既知曉了他跟媳婦兒的婚約,應該也知曉了他已有妻室,卻還要娶他媳婦兒……
他究竟是何目的?
閻羅鳴窺破他在想什麼,壓低了嗓音說道:「他並非是想娶嫂夫人,而是想藉助我們閻家的力量,幫他爭奪皇位。」
聞言,風六郎微眯了眯雙眼。
皇位?
容蘇的野心竟是那個……
見狀,閻羅鳴接著說道:「他是個聰明人,知道你是皇上親封的護國大將軍,且他也知你對皇權並沒有任何覬覦之心,所以在他登基前就與我商議好了,待他登基後,你們夫婦二人會輔佐於他。」
風六郎聽罷未置可否。
若換成別人這樣對他,他必然不屑。
但容蘇……
他倒是願意試一試。
稍作猶豫後,他收攏雙拳說:「他想爭取皇位,那便去爭取吧,不過在他登基前,我不想與他扯上半分瓜葛。」
閻羅鳴點頭附和,「他登基後,必會派人監視咱們一舉一動,到時候我們的行蹤他都會知曉,咱們的確需避免與他有所牽扯,不然會被他抓住軟肋,威脅我等。」
「嗯,那我去安排安排……」
「我跟你一起去,省得容蘇那廝又使么蛾子算計你。」
閻羅鳴話落抬腳就追。
風六郎遂也加快了速度,「你留在京城裡幫我保護師妹。」
閻羅鳴頓時垮了臉。
他也想跟去啊!
奈何京城那邊還有不少事情等著他處理……
另一邊,容王府。
容蘇端坐在書案後,翻閱著風六郎寫來的信紙,眸光越變越涼。
那信紙上面寫著『小孩子的哭鬧聲』、『他們說我爹病重了』……
全部都與他父王有關。
看罷那幾句話,他捏碎信紙,狠狠咬牙切齒道:「風六郎你欺人太甚!」
……
宮中。
御書房內,容蘇的貼身侍衛跪地稟道:「陛下,臣剛從容王府回來,據說容王殿下已醒了,如今已經開始服藥調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