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不可能!」劉乾臉色大變,「我明白了!千幻靈瞳,一定是千幻靈瞳,是你用千幻靈瞳控制了先帝的靈魂!你大逆不道!」
但此時,文武百官全都用看傻子一般的眼神看向劉乾。
是,沉淵是有千幻靈瞳,但沉淵只是個半步至尊啊,他何德何能足以控制女帝堂堂至聖境的靈魂?
你當沉淵也是至聖修為啊?
「夠了!」王大人上前一步,「眾所周知,千幻靈瞳根本無法越級掌控靈魂,劉大人的意思,莫不是說瑤池先帝的至聖修為都是假象,她的修為不過和丞相大人一樣,乃是半步至尊?!」
「這……」劉乾再度指向沉淵,「肯定是丞相已經破聖了,他現在在隱藏實力罷了!」
沉淵沒有理會劉乾,收回留影石之後,對倩柔再度行禮,聲淚俱下。
「微臣有罪,修為太低,無法以千幻靈瞳保住瑤池女帝的魂體,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其魂飛魄散,每每想到此處,微臣都是肝腸寸斷,痛心疾首啊!」
「原來,這就是姐姐最後的遺言……」
倩柔已經哭成了淚人,「丞相,您……您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逝者已矣,微臣只是不想讓陛下徒增傷心。若非劉大人苦苦相逼,這枚留影石,微臣從未打算將其公之於眾。」
「而且,每當看見留影石中的畫面,對於微臣,又何嘗不是一種折磨?看到先帝魂體在此,微臣明明有著千幻靈瞳,卻奈何實力低微,只能看著先帝魂體消散而去……臣,愧對皇恩,愧對先帝啊!」
倩柔趕緊起身,小跑到沉淵身邊,趕緊扶起跪拜的沉淵。
「姐姐說得沒錯,果然只有丞相您才是對我北齊皇室最為忠心,朕決定了,自現在起,朕要拜您為相父!」
「微臣惶恐!」沉淵依舊繼續自己的表演,同時,也並沒有拒絕倩柔的提議。
劉乾此時已經是汗流浹背了,他其實自己都不相信沉淵有著至聖修為,當時也只不過是死鴨子嘴硬罷了。
如今,沉淵居然被拜為了相父,這就代表他的權勢更上一層樓!
回想起自己今日對沉淵的發難,劉乾焉能不懼?
尤其是之前跟著劉乾一同聲討沉淵的那些官員,此刻已經是雙腿顫抖,魂不守舍了。
至於沉黨官員,個個春風滿面,丞相得勢,他們的地位自然水漲船高。
「微臣還有事要奏。」
「相父何事?」
「根據微臣所調查的線索,鎮妖司中,驚蟄、清明兩鏡的鏡主,似與魏起有所勾結,臣打算徹查此二人,當然,還有這二人最近接觸過的人。」
「允!」
倩柔此時內心深處也是後悔不已,早知道這兩個人有問題,昨晚就應該將這兩人行蹤告知給丞相的。
虧姐姐對於他們兩個還頗為讚賞,沒想到也是被魏起收買的走狗!
想到這裡,倩柔又道。
「相父,朕賜你尚方寶劍,你給朕查,給朕徹查!傷害姐姐的人我絕不會放過!!」
「還有昨日,是顧離和林一平潛入天凰宮找過朕。」
事到如今,倩柔還是將昨日之事悉數告知給了沉淵,不過對於沉淵而言,這些都無所謂了。
畢竟,他早就知道了。
「相父,你一定要抓到他們兩個。」
「臣,遵旨!」
沉淵接過太監遞過來的尚方寶劍,意味深長的瞥了劉乾一眼。
「劉大人,你之前說,本相能操控瑤池先帝的魂體,實不相瞞,你有些太過高看我這個瘸子了。但本相知道,你是忠於先帝,迫切希望得知先帝隕落真相,這才口不擇言,本相不會怪你的。」
「本相如今尚方寶劍在手,自會徹查,到時候查出些什麼,本相,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告知給劉大人的……」
「根據本相目前掌握的情報,顧離和林一平這兩個人很有問題,劉大人,可不要和這兩位特殊人物牽扯過深吶。」
劉乾驚慌轉身,「他們都是鎮妖司的人,本官自然不會與他們有什麼牽扯。」
「呵呵,那最好不過了。」
倩柔此時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早就無心朝會了。
「沒什麼事都退了吧,都退了吧!」
倩柔抽泣著,然後對著沉淵委屈無比。
「相父,你陪陪朕,好嗎?」
「微臣也有此意,但當下更重要的,乃是查清楚當日真相,這是微臣給先帝,同時也是給陛下您的一個交代。」
「所以,臣還是要先去徹查此事。」
聽沉淵這麼說,倩柔便也不再多言。
「那好吧,相父你加油。」
沉淵轉身拂袂而去,此時早已一片漠然,哪裡有半分對倩柔的關心與擔憂?
朝堂之上的危機,雖被沉淵化解,但沉淵回到沉家之後卻是勃然大怒。
因為他才剛剛踏進府邸大門,就被沉家弟子們通報,沉劍被擄走了!
他堂堂一國丞相,敢在他的府邸擄人,而且擄的還是他沉淵的心腹。
這是打臉,打沉家的臉,更是打他沉淵的臉。
當然,以沉淵的心性,即便此刻內心燃燒滔天怒火,但是表面上,還是波瀾不驚。
真正的強者,喜怒從不形於色。
「本家主知道了,你們可知是何人動手?」
「不知,只知對方是兩人,而且都是穿了夜行衣,看不到臉。」
「修為呢?」
「皆是半步至尊!」
「哼,半步至尊……」
沉淵想到了什麼,隨即展開宣紙,筆走龍蛇,將一封信件擬好之後交給那名弟子。
「你把這封信,送去仇家。切記,交給仇敗,別交給仇琳。」
「是!」
沉淵右手撫額,緩緩入座。半步至尊,又是兩人,不是顧離和林一平還能是誰?
從倩柔女帝那裡得知了這兩人擅闖寢宮,又在徹查姬瑤池的案子,那麼,自然也只有他們會想著調查沉家了。
沉劍麼?倒的確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畢竟當時是他把倩柔帶到現場的。
至於沉劍承不承受得住鎮妖司的嚴酷刑罰,會不會招供,那完全不是沉淵的考慮範圍。
因為,不管沉劍招與不招,顧離和林一平,都將見不到明天的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