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淵的表情並無變化,但平靜的外表之下,內心當中,早就已經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➅❾𝓼h𝐔χ.𝕔Øm ✌🐚
是,自己的確是殺了秦陽不假,但蘇凝她遠在上域,她是如何得知的?
而且語氣篤定無比,仿佛自己殺死秦陽之時,她得以親眼所見一般。
想到此處,沉淵試探道。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沉淵,你少裝蒜了,說,你那能夠吞噬血脈的功法叫什麼名字?」
吞噬血脈的功法?
沉淵表情略顯錯愕,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吞噬血脈的功法。
千幻靈瞳可以吞噬靈魂,噬仙魔功可以吞噬靈力。
可自己還真就沒有什麼能夠吞噬血脈的功法。
否則,自己殺了那麼多仇家長老以及仇琳,若真能吞噬血脈,他又豈會放過仇家的劍道顯靈?
這是隱於血脈之內的血脈之力,與當初姬瑤池的帝體凰血可不同。
帝體凰血,一旦覺醒成功,便隨時可以化用。雖然方便,缺陷就是體質不能夠隱藏,一旦隕落,帝體凰血便會便宜敵人,稍加吞噬,便能化為己用。
仙魔雙骨,亦是相同的道理。
而仇家血脈劍道顯靈,則是隱於血脈之內,若不催動便無法施展。
雖然使用起來稍有不便,但好處是,隕落之後,若非依靠某些吞噬血脈的功法,尋常吞噬手段,還真就無法吞噬煉化劍道顯靈。
只能說,帝體凰血與劍道顯靈,各有利弊吧。
而如今,沉淵明明沒有吞噬血脈的手段,但蘇凝便如此篤定自己吞噬了秦陽的血脈。
秦陽有什麼血脈?
沉淵仔細回想,莫非是天啟封靈陣?
好像就是這個東西,才需要秦家血脈。
但沉淵可不會對秦家血脈有任何心情。
沉淵是什麼人?主修殺道,殺伐之氣籠罩全身,他豈會去封印敵人?
與沉淵為敵,要麼沉淵最終殺死敵人,要麼敵人最終殺死沉淵。
沉淵是斷不可能去封印對方的。
殺!唯殺而已!
「我可沒有什麼吞噬血脈的功法。」沉淵冷聲道,「你搞錯了吧?」
蘇凝黛眉微蹙。
「死到臨頭,居然還敢狡辯。也罷,擒住你之後,我有的辦法會讓你開口。」
沉淵的面色已經徹底陰冷下來。
自他完全掌控沉家,位列北齊仙朝丞相以來,已經不知多少年沒有聽到過「擒住你」這種話了。
但沉淵雖然慍怒,卻並未失去理智。
蘇凝如此篤定自己有吞噬血脈的功法,而且還知道秦陽是死於自己之手。
這才讓沉淵感到恐懼。
仿佛有一雙無形的大眼睛,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窺探著他的一切。
饒是沉淵,對於這種感覺都是不寒而慄。
可以想像一下,平時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做過什麼事,去過哪些地方……其實是在被人一直窺視著的,那個一直在窺視你的人,了解關於你的一切情報,那麼這種感覺,該有多恐怖啊。
而且,沉淵覺得,蘇凝可能被什麼人當槍使了,所以一見面對自己的敵意就這麼大,甚至擬造出一方空間囚禁住自己。
也就是說,蘇凝,還有我沉淵,都被人當成棋子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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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背後的執棋者,或許此時正在悠然自得的欣賞著棋子們之間的相互廝殺,以便他選擇出最強的、最合適的那顆棋子。
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搞鬼?
有趣,當真有趣,把我沉淵當做棋子是麼?
但當下,沉淵可並沒有太多的思考時間,因為蘇凝的攻擊已經朝著沉淵不斷逼近!
沉淵的三尊皇器,全都借給了幽若,此時的沉淵,可沒有任何其他手段能夠抵禦蘇凝的攻擊。
他只能凝聚全身靈力,匯於掌前,以一道巨大掌印來抵禦此次攻擊。
可惜,結果可想而知。
雖然與蘇凝的攻擊僵持了一會兒,但數十息的時間不到,蘇凝的掌力已經突破了沉淵的掌印防線,一掌命中沉淵胸膛。
下一秒,沉淵只感覺喉嚨一甜,一口濃血當即噴涌而出。
越級挑戰?勉強能敵?
不可能,那是天命主角才有的待遇。
在沉淵這裡,只要對方修為高過你,那百分之百就是能夠強過你,殺死你。
對於天命主角而言,他們墜崖不會死,只會被什麼崖間樹枝掛住,並發現懸崖之底的遠古山洞。
他們落海不會死,只會被海水衝到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島上又有什麼什麼隱世強者居住,並且會格外欣賞他們,將其收為弟子。
他們越級挑戰,那更不會死,只會不破不立,越戰越強,甚至以下克上,竭力反殺。
但對於沉淵而言,他墜崖會死,落海會死,越級挑戰,那更是找死!
沉淵針對敵人,向來只有強過敵人,甚至稍微強過他還覺得不太保險,要以絕對的實力碾壓!
正如沉淵此時此刻,以至聖巔峰修為面對超凡強者,相差的那一段修為就是彌補不了,就是要被蘇凝碾壓!
如果換成至尊巔峰的秦陽,說不定此時都已經制服蘇凝了,並且讓蘇凝產生敬佩之情,芳心暗許。
但沉淵,此刻他只感覺體內的靈力運轉都趨於紊亂。受傷部位,更是有一股強烈的錐心之痛。
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沉淵意識到了關鍵的一點。
至少現在,蘇凝沒想殺掉他。
若剛才蘇凝施展的是殺招,那麼此刻沉淵說不定都已經隕落了。
「我說過了,以你的修為,想要勝過我,是不可能的。」
蘇凝矗立於沉淵之前,「現在,可以說說關於你吞噬血脈功法的事情了麼?」
「還有,你為什麼要殺秦陽。」
即便處於劣勢,即便蘇凝很可能下一秒直接送沉淵下地獄,但沉淵表情依舊宛如鏡湖一般平靜。
旋即,傳出他那漠然的話語。
「擋了我的路,那他就該死。」
「這個世界本就如此,就算我不殺別人,別人也會來殺我!」
「你所問出的問題,很幼稚,很愚蠢,同時,還很天真。」
「至於你說的吞噬血脈的功法嘛……」沉淵眼珠微轉,「是叫吞血仙典,你說得沒錯,秦陽的血脈,也被我吞噬了,怎麼?你對這功法很感興趣?」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誰跟蘇凝說了那些奇怪的話,導致這個蠢女人被當槍使,但沉淵還是打算先穩住蘇凝再說。
若是再打下去,沉淵明白,他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