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畫面內傳來一陣聲響,眾人的視線再次轉向銅棺。Google搜索
林淵早就睜開了眼,但卻依舊保持著筆挺的姿勢,沒有動彈半分。
他不敢動,也不能動。
秦芷沐就這樣趴在他肩上,抱著他的手,纏著他的腳。
萬一他嘗試著把秦芷沐移開,中途把她給弄醒。
到時很容易被誤會,是在偷偷對她動手動腳。
到時他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
所以,林淵乾脆就一直這樣保持不動。
眼觀鼻,鼻觀心,靜靜等著秦芷沐自己醒過來。
只是時間一長,那一縷縷吐氣如蘭的芳香氣息,不斷從脖頸上吹拂而過,弄得林淵實在有些心猿意馬。
任他再如何定力十足,現在也只是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
更別說他自小就在殘老村長大。
除了比他小上個六歲的雲無月,這輩子從來就沒有接觸過任何年齡相仿的女子。
而此時,他又被一個同齡,而又絕色的女子貼得如此之近。
那從來就沒有聞過的的髮絲馨香,以及從秦芷沐身上逸散出,有如幽蘭一般的清香,不斷湧入林淵的鼻尖。
再加上手臂上那股光滑柔嫩的肌膚觸感。
還有從脖頸上傳來,讓渾身都有些痒痒酥麻之感的吹拂氣息。
林淵怕再這樣下去,真會被迷了心智,做出不恥之舉。
「咳,咳咳。」
他清了清嗓子,嘗試著喊道:「公主?公主?」
秦芷沐依舊沒有絲毫反應。
「公主?公主!」
林淵提高了些音量,再次連續喊了幾聲。
「嗚……嗯~」
耳邊傳來的喧鬧聲,讓秦芷沐終於有了反應。
可她接下來的反應,卻是讓林淵呼吸都為止一滯,眼神一凝。
隨著秦芷沐嘴中發出的一聲嚶嚀,她變換了睡姿。
她先是把頭微微抬高了幾分,仰了起來。
那有如兩片瓣櫻似的粉唇,幾乎都要貼到林淵的臉頰上。
隨後,她的左手雖然從林淵的手上鬆開,但整個人的身體,卻和他靠得更緊了幾分。
而且那隻被解放出來的左手,開始無意識地,在林淵身上胡亂摸索起來。
「公主!公主!」
眼見此等旖旎無比的態勢,林淵趕忙高聲呼喊起秦芷沐。
一聲聲的呼喊終於讓秦芷沐幽幽醒來。
她睜開惺忪的雙眼,視線在朦朧中逐漸變得清晰。
她本來下意識準備回應林淵的呼喚,但下一刻,卻發出了一道高聲的尖叫。
秦芷沐瞬間鬆開勾住林淵的腿,整個人就像觸電一般,眨眼間翻身而過,抓著中間那床被褥,縮到了床角。
她動作慌亂,整理起散亂的鬢髮,以及被折得凌亂的衣角。
整張臉,都羞成了紅霞。
「公主,你的睡姿,好像不太好。」
林淵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好笑,也有些汗顏。
「你從小睡覺就是這樣的嗎?」
「我……我,不知道……沒有……」
秦芷沐神態依舊慌亂,回答得結結巴巴。
她終於知道自己在睡夢中,感受到的那團溫暖是什麼了。
身前那股溫柔不息的暖和感,來源於林淵的體溫。
她這整整一晚上,幾乎就是抱著林淵睡著的。
一想到剛才自己抱著林淵的不雅姿勢,秦芷沐現在無比想要落荒而逃。
「公主,你是不是在害怕著什麼?」
林淵坐了起來,直視秦芷沐的雙眼。
「你是在害怕回宮嗎?」
林淵十分清楚,秦芷沐這幾天來接連遭遇的不幸和打擊。
她會有這種睡姿,說明她心中在害怕。
只能下意識在睡夢中,尋求慰藉,尋求溫暖。
秦芷沐大腦仍舊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怎麼回答林淵,只是不斷搖頭。
看著眼前少女這一副純真無邪的模樣,林淵心中微微一痛。
他並不了解秦芷沐的過往。
也不知道秦芷沐在皇宮內的處境到底如何。
同樣不知道,她明明是一個公主,為什麼還會被人盯上。
但林淵確信,他的猜測八九不離十。
皇城內定有人在暗中覬覦著她的性命。
秦芷沐在了解他,他也何嘗不是在一邊了解秦芷沐。
可越是了解,林淵心中就越是有一種沉重感。
他越來越覺得,這個天真無邪的公主,此生的命運或許註定會是場悲劇。
與他的相遇,只不過是把會受到的悽慘遭遇,把死亡延後一段時日罷了。
而現在,看著秦芷沐這種令人生憐的樣子,林淵真正產生了些許想要幫助她的意願。
但,也就止於意願。
他深知如果要和她站在一起,就必須要面對隱居在暗處的敵人。
或許是一個,或許有兩個。
甚至,可能是一個帝國。
以他一人之力,怎麼可能撼得動。
林淵微微搖頭。
他自己,現在同樣是一身泥濘。
只是一介在人生的困苦深潭中,爬行的卑微凡靈。
真正在死亡邊緣走過一遭後,他領會了生命的真諦。
莫要妄想去行不可行之事,否則,一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他和她,從一開始就是異鄉人,沒有任何聯繫。
他也沒有必要,去冒那麼大的風險,保護她。
林淵壓下心頭想幫助秦芷沐的不切實際的想法,繼續和她踏上了回歸秦朝的旅程。
在問過老嫗孫子的名字後,他從納戒中取了些生活必需品和乾糧,留在老嫗家中。
然後帶著織好的毛氈,和秦芷沐策馬前往鄴城。
又是一天過去,夜幕再度降臨。
林淵和秦芷沐又是機緣巧合地尋得一處小村落。
又找了戶人家借宿,又被人誤解是一對新婚燕爾的夫婦。
又順理成章,睡到了一張床上。
可第二天,秦芷沐的情況依舊一樣。
越過中間的那床被褥,緊緊抱著林淵。
而且比之前還要抱得更緊,更親。
或許真是上天註定,兩個人這接連幾天的情況,依舊還是一樣。
就連銅棺外的眾修士,看著每天早上秦芷沐醒來時,那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和姿勢,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只是靈舟上的一眾大秦修士,一個個不堪受辱。
現在除了秦非子,和他身邊幾個大秦長老,還在苦苦支撐著。
其他長老都接連回到了靈舟內部,用神識觀望畫面,走得七零八落。
而面對秦芷沐一次又一次的「過分」舉動,林淵也只是一笑付之,淡然處之。
在他心中,已經徹底把這場相識的經歷,當成了一個逗號,一個人生中的小小片段。
只不過,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有些許尷尬,有些許曖昧。
而且那股註定要離別分開的傷感之意,也愈來愈濃。
終於,在第五天的時候。
二人來到了大秦皇朝離十萬大山最近的一座邊關城鎮,鄴城。
當時秦芷沐從皇城前來荒古禁區時,也正是把這裡作為了中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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