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目光注視著上空突然爆開的蒼青色火焰。記住本站域名
空中的火焰看似如翩飛蝶舞,悠然迴轉,遠遠望去美妙無比。
可其中蘊含的駭人靈壓,卻是散發著股股令人窒息的灼熱與壓迫感。
氣浪升騰中,竟是能感受到空間都被噬滅成虛無。
場上一些靈壓境界稍低的人群,臉色瞬間變得赤紅。
全身血液都幾乎要直接被這團火焰帶得沸騰燃燒起來。
火焰之中,十數個身影浮現。
他們凌虛御空, 慢慢降落至劍巢中心的主席台上。
主席台上,已有來自其他六國的長老、皇子和皇女等聲名顯赫的大人物在座。
靠近席位中心的一處坐席上,有一個全身華貴皇袍,頭戴金冕的中年男子。
年紀看上去四十歲上下,面色威嚴,不苟言笑,眉宇間透著一股無形的帝王威壓。
這正是齊朝現任帝皇, 齊閔王。
但主席台最中心的位置, 卻還是空出了十三個坐席。
顯而易見,這表明十三個坐席的主人,身份比帝王還要更加尊貴。
而它們的主人,正是這些突然從火焰中浮現,高調登場的眾人。
那些熊熊而燃的蒼青色火焰散去,十三道人影分別入座主席台。
這些人里,十二位都是焚蒼炎谷里頗有威望的長老級別人物。
最中間那個英氣凜然,膚淨無須,看上去最多也就五十歲的中年人身旁,還站著一個看上去二十來歲的年輕人。
那青年男子面帶淺笑,人如冠玉,穿著一身蒼青色炎袍,手中玉扇悠閒晃動。
他的眸中射出一股與生俱來的傲慢,臉上透著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桀驁。
林淵抬頭看去,古井不波的目光忽然劇烈波動起來。
因為他看到了這些人身上,那些或大或小的三朵蒼青色火焰紋章。
他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凝滯,又在一瞬間變得猙獰。
原本那柔和淡然的神色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烈交織的憤怒與痛恨。
他雙手緊攥,指節噼啪作響。
臉上的每一處肌肉都在抽搐, 就連全身上下也在這股滔天恨意中不斷顫慄。
那三道明艷的火焰印記,有如三把鋒利的尖刀,狠狠刺在林淵心上。
讓他腦海中生出幾欲要爆炸的怨恨,與一股殺戮的野獸慾望。
他不會忘記,也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
幼時那個改變了他整個人的人生軌跡,那個把一切都毀於一旦,讓他飄零到如此境地的殺戮之夜。
那朵鏤刻在他靈魂最深處,與這些人身上一模一樣的,蒼青色火焰之花!
恨意與殺氣畢露,一瞬間的轉變和可怕的氣勢,竟是讓林淵周身的空氣都瞬間冷下來幾分。
與此處遙遙相對的主席台上。
姍姍來遲的焚蒼炎谷諸人眉頭微微一皺。
他們敏銳察覺到了向自己身上投來的殺意,朝林淵所在的方位看來。
林淵側身貼靠著牆壁,隱藏在觀眾席下的陰影里,不露身形。
他及時收回了所有外放的氣機,隱匿著靈壓,沒讓這些來自焚蒼炎谷的人發現。
他深深呼吸,斂起心境,平復著氣息。
現在的他, 完全沒有能與這尊龐然大物相對抗的能力。
在獲得足以強大到能與之平起平坐的力量前,絕不能貿然惹是生非。
當在場其他人看到那火焰標識的一剎那, 也就都已經知道,這些人是來自太玄聖地——焚蒼炎谷的長老和弟子。
對他們來說,帝皇都已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而這些來自焚蒼炎谷的人物,地位更是要遠遠超過帝王。
太玄七國,都是由聖地分封而下的七個皇朝,由其直接管制。
齊楚燕趙韓魏秦,看似是主宰一方疆土的皇朝勢力,威嚴無上。
但只要聖地想要,哪怕徹底覆滅一個它分封制下的皇朝,只是彈指之間的小事。
真正主宰太玄聖域的,還是遠在七個皇朝之上的聖地,焚蒼炎谷。
更是焚蒼炎谷的谷主,身為太玄聖主的,周天子。
所以哪怕只是焚蒼炎谷里的任何一個人物,都能讓整個太玄聖域都抖三抖。
哪怕七國帝王見了,都得恭敬有加。
更別說這些人明顯就身份不凡。
眼前這十三個人只是站在一起,未露聲色,可那種威壓氣勢,就已經籠罩了整個劍巢。
讓在場上百萬人,都感受到一股無比沉重的窒息感。
這些長老,一個個都是超越了天靈境的靈體修士存在。
有這些來自聖地的人物坐鎮此場盛會,無人敢再胡亂造次。
隨著焚蒼炎谷的貴客到來,齊閔王與主席台上其他人齊齊起身,恭敬行禮,虔誠相迎。
焚蒼炎谷的長老弟子們素來自恃身份,若非到開幕式的最後一刻,不會登場。
可即便如此,在場也無一人敢對他們有一絲不滿與怨言,更別說對他們有何得罪。
相反的,有的只是一種對於貴客到來,蓬蓽生輝般的莫大榮幸。
林淵站得遠,無法聽清主席台上的眾人說了什麼,想來無非是一些歡迎的客套話。
從銅棺上的畫面來看,也只能瞧見六國一眾人面帶恭維喜色,在這些焚蒼炎谷的長老、弟子面前,恭恭敬敬地點頭哈腰。
最重要的人物終於到齊,劍巢內一片安靜,也無人敢高聲喧譁。
這場七國排位盛會,終於是到了萬眾矚目的開戰時刻。
隨著最中間那個中年長老眼神示意,站在他身旁的青年弟子點了點頭,飛身而起。
沖天火焰從他足下燃起,他的身影飛掠至賽場中心的主戰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個來自焚蒼炎谷的年輕弟子身上。
看上去年紀輕輕,卻能夠與焚蒼炎谷的長老們都平起平坐,到底是何許人也?
「在下太玄聖子炎陽燁,幸會太玄聖域天下少年英傑。」
那青年人目視四方,言語傲然,以焚蒼炎谷的名義致辭。
「在此代表焚蒼炎谷,感謝不辭辛勞、不遠萬里,蒞臨大齊洛京,參與我太玄聖域又一屆七國排位的諸位修士……」
炎陽燁還在說著話,可每一片席位後方的觀眾們就已經炸開了鍋,發出陣陣驚天動地的聲浪。
「太玄聖子?竟然是傳說中的太玄聖子?!」
人群的高喊,少女的尖叫,龐大的聲浪震得場下的林淵耳膜都在發顫。
足以見得這個太玄聖子在七國修士心目中的地位與聲望之高。
不過這也是自然。
林淵曾聽秦芷沐介紹過這個太玄聖子。
他乃是焚蒼炎谷大長老炎陽焱之子,被傾注了許多資源,竭力培養。
年僅二十五歲,就已是天靈境巔峰修為,實力可比肩清門大長老李紅樟。
其天賦之驚艷,可謂舉世絕倫,被聖主周天子封為太玄聖子。
真真正正的,太玄聖域年輕一輩的第一人。
炎陽燁一番自我介紹和客套致辭說完,主席台上最中間的那個中年人方才飛身而起。
一股蒼茫如火海般的浩瀚靈壓從空中降下,籠罩了整個賽場。
這中年人正是焚蒼炎谷的大長老,炎陽焱,尊者九級之巔。
就連焚蒼炎谷的大長老都親臨,足以看出聖地此次真的對這一屆七國排位給予了高度關注。
炎陽焱把賽制規則以及排名獎勵都詳細介紹了一遍後,方才高聲宣告。
「吉時已到,老夫宣布,本屆太玄七國排位戰,正式開始!」
隨著平和中帶有無上威嚴的話音傳遍賽場,方才被排名獎勵所激起聲浪的偌大劍巢又重歸安靜。
那些在高空穿梭的人影,也紛紛停下。
只見炎陽焱大手一揮,一團刺目火光閃過。
頓時,主戰台的中心,浮現出一塊巨大的赤色靈石。
「本屆排位戰,七國共計一千零二十四位修士參戰,按照參賽要求,所有參戰者年齡不得超過二十歲。」
炎陽焱高聲道。
「若不符合次條件,將立即取消參賽資格!」
「現在,便以上一屆七國排位的順次,請各國參賽者上台,進行靈壓與年齡測試。」
資格測試,這是每一屆七國排位開幕式的最後一個必備流程。
一個目的,是為了展示每一個參賽者的靈壓境界。
這也方便了對賽程做一個大致的預測。
而更重要的目的,則是為了篩選掉會有虛報年齡,魚目混珠的作弊情況。
當然,太玄七國都深知比賽規則,在進行弟子篩選時,就已經把這種情況排除。
「第一個,齊國!」
隨著炎陽焱的話音落下,齊國的坐席上,數道劍光同時閃爍而起。
數以百計個弟子高高躍起,或踩於靈劍上,或飛身掠過,一個接一個落在主劍台上。
這個參賽弟子的數量,就足以占了總人數的三分之一。
齊國國力最為強盛,年輕弟子綜合實力最強,每一屆戰績基本上都是七國第一。
自然也就有著更多的參賽名額。
相反,處於七國最末的秦朝,最多也就只能派出十名參賽弟子。
……
一波又一波的參賽弟子以國為單位,依次上台進行了資格測試。
按報出的結果來看,大多數弟子的年齡都是在十九歲左右。
有少部分是十八歲,十八歲以下的,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一個。
而且參賽者們的靈壓境界,清一色全部是地靈境修士。
可連地靈境初期修士都不算太多。
基本上都是地靈境中期修士,以四級和五級的居多。
能在二十歲以下就踏入地靈境,這放在秦朝,放在秦朝最強宗門清門裡,都可以稱之為天才中的天才。
可堪堪也就只找得出十個。
但在這七國同台競技的舞台上,卻只能算得上是翻不起浪花的存在。
像姜游毅之列的修士,更是處於整個參賽弟子水平中的最下列,入不得眼。
地靈境六級的士清城,也只能算得上是有一戰之力,處於中上游的水平。
而所有六國修士全部測試下來,最令人驚艷、驚嘆到無法置信的,還是一位名為封不七的齊國最強劍修。
封不七,二十歲,天靈境三級!!!
這是整整一千多名參賽弟子中,第一個天靈境修士,更是唯一的一個。
當在場所有人聽到炎陽焱報出他的年齡與靈壓境界後,神情全部都在一瞬間變得呆滯。
這個年齡與相對應的境界,就好比一個炸彈,在所有人心海中炸開無數漣漪。
就連目空一切的炎陽燁,在聽到這個事實時,臉色都為之微微一僵。
二十歲的天靈境,而且還不是天靈境初期的修士。
假以時日,如果他能得到焚蒼炎谷的大力培養,必是又一個能與太玄聖子媲美比肩的絕世天驕。
這個近乎天方夜譚的事實,已經完全顛覆了所有人的認知。
若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聞,簡直就無法相信。
天靈境修士,是什麼概念?
整個太玄聖域裡,玄靈境修士滿地走,地靈境修士多如麻。
而天靈境,卻是少之又少。
就連地靈境修士總量的萬分之一都不到。
到了天靈境,就是足以傲世凡體五境修士的存在。
在整個太玄七國都能橫著走的頂尖強者。
太玄七國,玄靈境修士是每個皇朝的中堅力量,地靈境修士是中流之砥柱。
而天靈境修士,則是決定乾坤的戰力,基本上都是各朝長老。
七國之中,當屬齊國的數量最多,所以國力也最強。
所以當封不七的境界一出,所有人心中都知道,這場七國排位已經宣告了結束。
齊國,竟是培養出了這樣一個用變態稱之都不為過的劍修!
無法想像的天賦實力,完全就是碾壓的姿態。
想要戰勝六國中任何一個弟子,哪怕是一千名弟子全部上場,封不七想要贏下,都無需費吹灰之力。
光是在靈壓境界這一層,就已經贏了別人太多。
此次七國第一之位,非他莫屬,非齊國莫屬。
緊接著魏國修士全部下場,六國參賽弟子全部測試完畢,「秦國」的名字終於在最後響起。
「秦國……」
可剛喊完秦國的名字,炎陽焱的聲音便停在那裡。
他的目光在齊閔王給予的花名冊上定下,僵住了一瞬間後,他才繼續喊道:
「無人。」
在聽到這短短兩個字後,整座劍巢里的百萬觀眾先是全部為止一靜。
而後,便是頓時爆發出一陣又一陣如排山倒海的肆意鬨笑與嘲諷聲。
就連主席台上那些德高望重的人物們,臉上也都露出了一抹啞然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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