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還不做低伏小的將兵權讓出去,老老實實的做自己的勛貴,等到帝王騰出手來,第一個死的就是他們這些囂張跋扈不知道收斂的四大家啊!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樣簡單的道理王子騰都沒弄明白,這就是四大家推出來的領袖與代表了?
那這種破船他薛珏不上也罷了。→
想到這裡薛珏回答的就相當的強硬了:「什麼四大家的計劃!我怎麼不知道是四大家?」
「你們這個時候想起來我是四大家中的一員了。」
「可是你們這些國公啊侯爺的何曾將我一個小小的皇商放在眼中。」
「你們王家是舍了一個女兒下嫁給了我這個商戶,可是你們怎麼不說,我與王家下聘的近百萬的彩禮,又有誰會有如此大的手筆?而我薛珏與你們王家的女兒成親多年,就算是王家的小姐只與我育了一子一女,我也沒嫌自己膝下單薄的非要搞出一些妾與通房吧。」
「我對待你們是如何的?這些年你們這些所謂的四大家為了維繫應有的臉面,從我這裡拿走了多少的好處?」
「你們那些搞不定的產業,經營的稀碎的鋪子,最後又是誰來兜底和收尾的?」
「二舅哥,你不會以為我薛珏就為了搏一個出身真就願意當你們的冤大頭和錢袋子吧?」
「我告訴你們,指望著你們成事兒了之後,賞賜我一個出身,還真就不如靠我們薛家自己人,憑著真本事去博一個出身呢。」
說到這裡,薛珏的口氣中帶出了得意:「我兒子,薛珏,現在已經入了不少名師大儒的眼了。」
「明年的進士科,還要上場去試一試。」
「若是成了,哪怕只是一個兩榜進士,我們薛家也改換了門楣了。」
「而你們商議的事情,在我看來如同鏡中花,是遙遙無期的事情。」
「二舅哥,我可是一個生意人,你覺得我只憑一己之力就將生意做到了宮中,遠在金陵依然能爭得皇商的名頭……我會不會去干那吃力不討好的買賣?」
「還有啊,現在的情況不過是我薛家要到京城來發展了,想要走脫離商戶走書香門第的路罷了。」
「怎麼地?還能虧了咱們親戚之間的往來了嗎?」
「王家的生意我該怎麼照顧就會怎麼照顧的啊,畢竟薛家的夫人可是王家的女兒啊。」
「所以二舅哥啊,你這一上來就職責一頓太沒道理了。」
「還有,作為姻親,我還是要勸二舅哥一句,莫要跟那甄家廝混的太多了,他們在江南一帶可是幹了不少膽大妄為的事兒。→」
「這些都是瞞著他們也是我們曾經的老主子做的。」
「你說若是等到他們翻車的那一天,與他們往來過密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二舅哥,你是官場上的人,你應該看的比我還清楚吧。」
這番話說完了,王子騰不吭聲了。
這四大家會推舉這王子騰為他們的代言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因為在他們這一代人當中,王子騰是能力最強的。
一開始他不過是王家的次子,連繼承爵位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這位王家的次子愣是在軍中從頭開始,一步步的就做到了高位。
再加上原本勢力最大的賈家,與舊太子當年交往過密,在國公去世了之後,整個賈家就沉寂了下來。
這些個老舊勛貴的勢力,矬子裡拔高個兒的這才找到了王子騰的身上。
可是再如何,這位王子騰到底是比這些個四大家中依然抱著祖宗曾經的榮光出不來的廢物要好上太多了。
所以,薛珏說的這個事情,他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
他前面的那番話只不過想要唬一個薛家人的驚慌,好讓這得用的錢袋子繼續為他服務罷了。
可是現如今的薛珏真就不是他三言兩語又能糊弄的了。
而且他還有一個了不得的好兒子,這兒子好到四大家中所有的晚輩捆在一起也沒人加優秀的程度。
王子騰雖然是一個武將,卻也知道朝廷的風向就是重文輕武的趨勢了。
風水輪流轉,再加上林家在薛家後面的支持……這四大家的排名早晚要跟著變動一下了。
想到這裡的王子騰也就不再逼迫薛珏什麼了。
至於他的想法,也不便讓自己的妹夫知道了。
而薛珏就這麼順利的過了最後一關,王家人客客氣氣的留著這位用了飯,又客客氣氣的給送了出來。
至於隨著薛珏一起回王家的薛姨媽,就算是她的那兩位嫂嫂表現的再熱情,她對對方也沒了最開始的掏心掏肺。
以前她遠在金陵沒有感覺,但是現在她已經在京城過了這麼多年了。
王家人對她的姐姐是什麼樣的,對她又是什麼樣的,她能感覺出來。
就算是她過年過節的時候送出去的節禮比她的姐姐要厚上數倍。
可這王家拿著她們姐妹倆就不是一個重視的程度。
不過沒關係,現在她們家當家作主的來了,有什麼事兒自然由她的相公來抗。
看著自家最厲害的二哥仿佛也沒從當家的手中討到好處,薛姨媽這心裡別提多麼的痛快了。
現在的情況是,王家這種直接的姻親都拿薛珏沒辦法,那麼像是賈家這種拐著彎的親戚,薛珏都懶得搭理。
在他聽了兒子說了一下賈府里是個什麼情況了之後,很是警覺的薛珏甚至都不讓自己的女兒上門了。
薛家的進京就在這種不尷不尬的氣氛中度過。
一轉眼就到了薛蟠十八歲的年紀,這些年許多京城人家都找到了薛家,想要為薛蟠說親,但是都被薛珏和薛姨媽擋住了。
他們請的是京城的白雲觀最有名的卦,說是薛家的兒女都不宜早婚。
大家都知道這只不過是一個說法罷了,因為他們和薛家的人一樣,都在等薛蟠在今年的進士科當中的表現。
入了秋沒多久,該來的就來了。
十八歲的麥凡入了考場又出來,這場對別人如同上刑一般的考試,對他並無太大的影響。
他只知道,這個時候本應該在揚州去世的林如海沒出任何的狀況,不日就要攜帶家眷進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