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凡笑著接過來,不由的感嘆了一句:「都說薛家的女兒,雖然年幼,但是談吐大方,行事有度。」
「只瞧著妹妹替哥哥選的這支簪,就知道妹妹只是比旁人更用心幾分罷了。」
「多謝妹妹惦念著哥哥,哥哥很是喜歡。」
不說薛寶釵的心性就是超於常人呢,麥凡手中捏著的這支玉簪子,素的不見半分珠寶金銀的點綴。
可是這簪子本身確是波光流轉,玉質通透,工藝精湛,簪在頭上並不起眼,但是這價值卻比得上千金了。
這兄妹倆因著這支簪正聊著,突然就聽到外面響起了一聲通稟:「夫人……老爺回家了……」
「這老爺回家就回了吧?是還發生了什麼嗎?」
平日薛珏無論是外出歸家還是從自家的產業處返回,都是直接來她們所居的後院的,也不像是今日這般,特差一個人過來說一句的啊?
「可是碰到了什麼?需要我們過去嗎?」
前來傳話的是一個年長穩重的僕役,話說的很是明了:「是老爺才行到門口的時候,在下車的時候被兩個外人給堵住了。」
「他們一個是長著賴頭的和尚,一個是跛了一隻腳的道士。」
「非說有法子治好我們家小姐的病症,特意上門來結個善緣的。」
「現在也不進我們家的大門,只是在前門處要見小姐一面。」
這就很可疑了,聽著就像是行騙到他們薛家了一樣。
薛姨媽這樣的傻白甜都不信,帶著幾分的嫌棄跟這位老僕問到:「那這事兒由著當家的自己解決就好了,何至於還跟我們說一句呢?」
聽到主母問到了關鍵,那老僕可是能將自己剛才前門看到的景象給說出來了:「夫人可不知道,那兩個人可真是有些門道,不像是一般江湖上的騙子。」
「老爺先前也是想要讓人給對方幾個錢,打發走了了事。」
「可誰想到那一僧一道卻是使了一分手段。」
「他們隔空取物,將老爺隨身的玉佩給捏在了手中,只這一手,就讓老爺停了下來,聽聽對方那莫名的緣分。」
「後說道小姐的病症,竟是與平日裡表現的分毫不差。」
「像是尋醫問藥這種事兒,金陵城裡的人大半的人都知道的。」
「但是咱們家的小小姐,從小就長在深閨之中,外人怎麼可能知道小姐日常病發的反應。」
「等到這個時候,老爺已經從全然不信變成了半信半疑了。」
「若是真的能將小姐的病治好嘍,就暫且信一次,也沒什麼不可的。」
「所以,老爺才讓我過來通稟夫人,帶著小姐走上一趟,讓那一僧一道瞧著是不是有緣的人。」
「想辦法求得治病的藥方才是。」
聽到這裡,最信服這些的薛姨媽也顧不得旁的了,她轉身進了屋子,就與自己的女兒分說了前面的情況。
在旁邊跟著一起聽的麥凡,心道可算是等到了這兩個關鍵的人物了。
他可是要瞧瞧這兩個神秘的僧道,畢竟這可是紅樓當中能對他構成威脅的另外一方勢力了。
想到這裡麥凡就笑著與薛姨媽說到:「母親,這是好事兒啊,為了以防萬一,我陪著母親與妹妹一起吧。」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避著的,那一僧一道聽著也很是有些旁的門道。
自己的兒子從小就特別的讓人踏實,薛姨媽沒多想就點頭答應了。
就這樣麥凡隨著自己的母親妹妹一起來到了薛家的大門前。
這時候的薛珏已經將這一僧一道讓進了前院的角亭處。
那一僧一道身上灰撲撲的,神態卻是十分的自得,他們也沒與薛珏多聊一句話,看樣子正等著真正的人物薛寶釵的到來呢。
就在這個時候,薛珏的身後響起一清洌洌的聲音:「父親,我帶母親和妹妹過來了。」
也就這一聲,讓原本還老神在在的一僧一道嗖的一下轉過頭去,就看到了除了他們想要等的人之外,還有一個令他們十分意外的人也跟著來了。
「這是?」
「這是小兒薛蟠,就讀於青松學院。」
薛珏果真是望子成龍的老父親,就薛蟠的就學的事兒,甭管認識不認識的都要提上一嘴。
可是他這一番話對於這一僧一道來說可是晴天霹靂了。
他們先是驚異的互相對望一眼,那道士趕緊掐了一個法決,瘋狂的推演了起來。
誰成想越是算越是心驚。
原本應該十分清晰的有關於薛蟠的命運,現如今卻已經完全亂了。
那跛道人在算著薛蟠的命理的時候,不但是霧蒙蒙的一片,那當中還白骨森森中浮現著佛光普照,紅塵繁華里又添加了槍林彈雨,看得那跛道人冷汗淋漓,命理還沒推到二分,噗,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你!這!」
旁邊的癩頭和尚將跛道人扶住,兩個人一臉的慎重看向了朝著他們款款走來的麥凡。
「你是何人!緣何……」
麥凡卻是對著癩頭和尚唱了一句:「阿彌陀佛……法師,我是你們想要尋的有緣人的……哥哥啊。」然後就對著這一僧一道露出了一個純良無比的笑容。
他這一唱喏一微笑可是不要緊,原本扶住了跛道人的賴和尚卻是屁股一滑,自己反倒是坐在了地上。
因為就在剛才,麥凡啟用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就從來沒有顯在人前的『佛光普照』
而他剛才冒險用出來了之後又發現,這佛光普照的明晃晃的特效,在這個世界裡,普通人是壓根看不到的。
只針對於對面的這兩個特殊的人群,他們才能看的到。
而僅僅是這樣,麥凡的目的地就已經達到了。
此時的癩頭和尚簡直就是受了莫大的刺激了,這是,這是哪一位大能投胎轉世,來體驗紅塵浮華,洗鍊心境了啊。
我的娘啊,你選誰不好,為什麼要選薛家投胎啊。
現如今,你還成為了薛寶釵的妹妹,那麼接下來的事兒,接下來的事兒,他們要如何應對啊。
癩頭和尚能看到的情景,跛道人自然也是能看到的。
兩個人只憑著日常的默契,用眼神就將此時的心理給進行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