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辦法打聽一下巴洛克礦場到底要怎麼過去?
因為他首先要找到這個巴洛克礦場,才能尋著巴拉克礦場裡的線索,找尋到背後主人的消息。→
找到收藏家之後才能完成這次交易,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所以,要怎麼融入到這種奇怪的社會裡呢?
麥凡就這樣裹著泥巴又往巷口的方向爬了一下。
卻在行進的路上,聽到了一聲極其尖銳的慘叫。
「啊你這臭蟲你不知道看路的嗎?」
麥凡一驚,卻發現他的手在匍匐的過程中,竟然按在了某種生物的身體上。
這種粘稠的果凍狀的生物很像是擱淺在大海上的海蜇。
可偏偏它卻呈現出人的形狀,無論是五官還是肢體,都與普通的人類是一模一樣的。
只不過他跟麥凡現在的情況基本上沒有什麼區別,都是狼狽的裹滿泥濘的臭氣熏天。
大概是麥凡看它的眼神兒太過於專注,讓這位海蜇人有些不舒服了。
「看什麼看?」
「大家都是被污染的人,你那是什麼古怪的眼神?」
「不過是你僥倖還有些骨頭罷了。」
「而我卻被污染成為了最沒用的生物。→」
短短的幾句話,麥凡就抓住了好多重點。
首先這些人原本不是這樣的,這些人受到了污染才會變成這樣的,而且這種污染源會造成的各種奇形怪狀的污染體。
污染過後的這種古怪的身體退化是無法控制的。
幸運的人也許會蛻化成為坐在怪獸身上,使著鞭子驅趕貧民的人,而不幸的人卻只能如同一灘爛泥一樣躺在陰暗的巷子裡,在垃圾堆里翻找著維持生命的能量。
現在,他被誤會成為了跟這個海哲人一樣的污染人。
麥凡覺得他有必要繼續偽裝下去。
他銘記著在這種地方,任何善意都是不必要的。
所以麥凡不但沒有跟對方道歉,反倒是惡狠狠地還推了對方一把。
他做這種做法果然是做對了,被推的這個海蜇人一點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的。
作為最底層,這已經成為了他日常生活中的常態了,如果麥凡此時跟他道歉,並且好心的給他找出來點兒食物的話,這才是不對勁的。
啊,一旦讓這邊的人察覺出麥凡的不對勁,那麼他會立刻就叫麥凡的不對勁嚷嚷出去。
那麼周圍總有比麥凡厲害的人與怪物會對他感興趣。在他被解決掉的時候,自己作為首先發現他的人,一定會分到一點殘羹剩飯。
這就是這裡的生存法則。
推開了海哲人的麥凡繼續往前爬去。
在爬到巷子口了之後,他就很聰明地停了下來。
在這裡終於看到了一整條街的全貌。
各種古怪的被污染的人,在街上蠕動著。
他們好像沒有工作,沒有娛樂,也沒有什么正常的生活。
一部分人渾渾噩噩,一部分人滿懷惡意,還有一部分人在一旁等待機會。
到底在等什麼機會?麥凡覺得他有必要去學學這一撥人。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這些人的身邊。開始一邊扒拉著地圖一邊,把耳朵支棱起來,聽著他們之間為數不多的溝通。
「今天下午還有空門車過來嗎?」
「不好說,他們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了。」
「這一次沒有出現的時間太長了。」
「就算是空門車再出現,我的建議是暫時不要去這一趟。」
周圍的人沒有說贊同,也沒有說不贊同,只是都安靜了下來。
麥凡不知道他們口中的空門車是什麼,只覺得這對於這裡的人來說,是一次機會。
就趁這個功夫,他翻看日記本的地圖的時候還發現了一件讓他很是擔心的事情。
這裡的人就是那種所謂的受到污染的人,圖上的坐標反應竟然是若隱若現的。
這些人還算是明顯,就像是麥凡以及這些玩家一樣,基本上都是實心的狀態表現的。
可是,就像是麥凡剛才在巷子口裡推開的那個海蜇人。
他在這個地圖上竟然沒有任何的身份顯現。
他明明還活著的,卻已經不彰顯在這個世界裡。
他甚至連紅色的怪物都不能擁有。
像是被這個世界徹底屏棄和遺忘了的可憐蟲。
而現在在麥凡周圍等待著空門車的機會的這些人。
無一例外跟巷子裡那個透明的海蜇是類似的人。
他們的身份在這張地圖上都是若隱若現,幾近於無了。
根據麥凡偷偷的觀察。
這些人的軀體上有著十分明顯的異化。
異化的程度最少是飛人,已經達到最少70%以上的非人類狀態。
他們或是只有半張臉,還能保持著正常的人類模樣。
或是只剩下一條手臂,或者一條腿還在勉強地掙扎。
也許那個空門車對他們來說是最後的機會。
麥凡在這個區域裡擴大了他的視線搜索範圍。
他發現在這裡有爭鬥的底氣的,基本上都是一化程度相對低的人類。
那是已經有了過半異化狀態的人,好像都在避讓著什麼恐怖的存在一樣。
畏畏縮縮,如同驚弓之鳥。
所以如果這個空門車來了之後,他到底要不要跟這群人一起上去,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麥凡決定,他還是要再看一看的。
正好有現成的人替他們探路,看一看這些還沒有受到多大污染的人在這個區域裡到底是怎麼生活的?
那現成的人就是跟他一起過來的玩家同伴。
他們一起來到這個世界裡的人大概是有二十六七個。
剛來了之後,就剛才與怪物衝突的那一次,基本上就被滅了六七個之多。
現在這剩下的十幾個人正在往幾個不同的方向走著。
麥凡決定跟上哪撥人最多的玩家團隊。
一個老玩家就帶了接近十個人。並且把這十個人都保存下來的那隊人。
果不其然。這群人在這個老玩家的帶領下,正在往一處建築物的所在走去。
走的路上,這群人還在誇讚著這個老玩家的睿智與先見之明。
「隊長現在去哪裡?」
「是不是要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只是待上半個月,好像也不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