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會的功夫,麥凡跟大嬸已經前後腳的到了。
他們跑到這個建築群落的大門口。
才發跟他們一樣的人真的不算少。
不能說四面八方吧,也是差不多了。
這大門口處連接了四個方面的拱橋。
這個建築群落就像是一個孤島,由門口的四座橋連接到了京城的鬧市之中。
他們明明就在內城,卻用這種方式巧妙的與外界隔絕了起來。
麥凡他們跑過來的時候,從另外兩個方向也跑過來了兩隊黑衣人。
看穿著打扮,還有武器制式,跟麥凡這一隊人的完全不同。
有一隊人的個頭都不高,黑峻峻的,一笑牙齒特別的白。
身上帶著沙土的氣息,有一股遠古的蒼茫之感。
而另外一隊人,則是特別的白,白的不像是尋常人。
身上明明穿著十分的簡單,麥凡的鼻子裡卻偏偏鑽進去了一股說不上什麼的味道。
明明是香的,卻壓著一股臭味。
明明是乾燥的,卻從覺得,這股香氣中還飄著一層油。
不過不管他們是什麼樣子的,都跟麥凡這一行人一樣,是飛奔過來的。
等到他們趕到門前,看到麥凡這一隊人的時候,臉上只帶了一瞬的驚訝,就很好的將其收斂了起來。→
他們當中一位看起來年紀最大的人,下意識的往唯一那個沒過來人的橋上看了一眼。
有些幸災樂禍:「看來,能夠過來的就我們三隊人馬了?」
「今年,可有的熱鬧看了。」
而那隊土氣很大的人卻沒什麼壞心眼:「也許今年他們就沒派人過來呢?」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按時報導的。」
「大家有什麼話進去再說吧,你們也不想被總署的那群人說閒話吧?」
這一番話說出來,慘白隊就不再說話了。
他們也不謙讓,帶著隊伍率先往這大門前走。
大嬸子沒動彈,風土隊看了看嬸子身後的幾個人,一樂,帶著他們十個人的滿隊編制就排在了第二位。
就在這三隊人馬一前一後的排好的瞬間……
吱呀呀,這黑的建築群的大門打開了。
門口站著一個老者,很瘦,拎著一個紅色的燈籠,對著台階下的三隊人馬看過去。
乾枯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像是在清點人頭。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二十六……」
「今年只有二十六啊,今年不行啊……」
「哎,一年不如一年啊,現在的黑衣衛實在是太廢了啊……」
等到人數完了,這老頭就提著燈籠在前面走了起來。
一點都沒有提示後面人的意思。
其實也不用他提醒。
門已經給他們打開了。
如果還不知道要怎麼做的話,那這些從外面來的黑衣衛,就實在是太蠢了。
慘白組呲牙一笑,蹦蹦跳跳的上了台階,那接近半米多高的紅色門檻,啪的一下就跳過去了。
麥凡抬頭看著他們跳,真的感慨這群人的本事。
這群人跳躍的時候不需要借力的那種。
連腿彎都不打彎兒,直溜溜的就蹦上去了。
然後再直溜溜的落地,落地緩衝都是用原地三小跳來代替的。
這麼說來……他們走路的方式也挺有趣的。
多數都是一溜小跳。
以一種僵硬卻十分輕盈的跳躍方式,來代替行走。
跟他身後的那兩個花大漢還不太一樣。
至於隨著慘白組一起進去的風土組,就正常多了。
刨除他們一走動就掉沙粒子外,其餘的跟麥凡這一隊人是沒什麼區別的。
至於他們說的沒來的人,大概是看不到了。
因為等麥凡身後的人都進來後,吱呀呀,這大門就徹底的關閉了。
門口前面的小廣場,小廣場上通往四個方向的拱橋,在關上門了之後,也直嘎嘎的開始往中心收縮。
原本是與鬧市區連接的四面小拱橋,就像是摺紙一樣,疊起來,收縮到了廣場的中心。
那原本架設著拱橋的橋底,嘩啦啦,一瞬間就被這黑紅建築群大牆底下衝出來的黑水給填滿了。
普通人若是迷了方向,就算是想,也無法通過這有些湍急的黑水了。
沒人知道,有一隊還在橋上的倒霉蛋,因為這橋突兀的一摺疊,那是齊刷刷的都掉到了水中。
「不好!快往回爬,趕緊上岸,趕緊上岸。」
這隊人的領隊對總署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橋撤回去了,意味著時間到了。
他們今年是沒機會了。
若是還賴在這裡不走,怕是連明年捲土重來的資格都沒有了。
規矩就是規矩,今年他們沒通過測驗,努努力明年再來便是。
若是因為不甘心,將自己的小命丟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他帶出來的小年輕,也算是聽話。
大家連滾帶爬的爬回到來的岸邊,有些茫然的看著那片近在咫尺的小廣場。
他們知道,今年長見識和本領的機會沒了。
再次回到自己的『鄉下……』再練練吧。
只有那領隊著急忙慌的讓大家趕緊處理一下身上。
「誰身上沾上了黑油的,趕緊脫下來哈。」
「那一會會,要回去的時候,粘上城裡的火燭……」
「這可是一瞬間,就能將人給燒成炭頭頭的。」
「這黑衣服也不用現在穿了。」
「換上普通的衣服,就也不會嚇到這周圍的娃娃了。」
這一提醒不要緊,大家發現自己的衣服上都粘著一種可疑的黑油。
朝著那黑水河中看過去。
那裡邊的水,黏糊糊,厚墩墩,流動的時候,上面還浮著一層七彩的油花花……
看的是十分的詭異。
「這,這是什麼?」
「火油?不,這不是火油。」
最起碼火油不會像是這種東西一樣,沒有味道,沒有感覺。
他們身上的衣服是黑色的,這裡的水也是黑色的。
按理來說若是沾染上了這種水,應該是沒那麼容易看出來哪裡被弄髒了的。
可是現在,爬上岸的隊員們,看著自己的黑衣服浮現出了一股詭異的紅色污漬。
這些污漬就是他們在河裡沾染上的那些古怪的水。
這顏色實在是太滲人了。
沒有人敢冒險,他們都十分聽話的將黑衣服扒了下來。
得虧來的路上,他們帶了行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