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顥天聞言整個人如遭雷擊。
一時間呆愣在原地,就連手中的鋤頭也一時間沒有拿穩,「啪」的一聲砸落在地。
「砰!」
他立刻跪了下來,額頭死死抵靠在地上,滿頭髮絲垂落,十分動容的說道。
「師尊為何要趕我走?」
「可是弟子有什麼做的不周到的地方?」
青衣男子搖了搖頭,有些虛弱的咳嗽了兩聲,淡淡道。
「起來吧,吾從未收你為弟子過,你在我這裡也待了許久,外界的仇人早已奈何不了你分毫。」
「也是時候離開了。」
李顥天眼眶含淚,跪在地上久久不肯動彈。
師尊與他有再造之恩,莫說那些無上的仙古秘術,僅僅是一個上古重瞳,便足矣稱得上是驚天機緣!
青衣男子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轉過身一人獨自來到一處小石桌前,輕袖拂過,在那石桌,早已沏好了茶水,三杯斟上一半的茶水,他著手拿起其中一盞茶,小飲了起來,眸光幽幽,無比的深邃,仿佛看淡了生死,令人沉淪。
「切勿耽擱了時機。」 青衣男子淡淡提及了一嘴。
李顥天渾身一震,有些失魂落魄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撿起了鋤具,來到了周邊的那些五顏六色的彩雞之前。
令人驚奇的是,這裡的一隻只彩雞竟然像是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一般,一個個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
瞳孔中閃爍著光輝。
李顥天嘆了口氣,他自然是明白師尊所飼養的這些都是何物。
師尊的神秘以及強大,是他遠遠不能夠想像的。
「你們,也聽到了師尊的意思。」
「這一次,誰來?」
顯然,烹食這些彩雞,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約莫過了半息的時間,眼前這十幾隻的彩雞中,走出來了一個毛色較為晦暗,呈現出一縷縷灰色的老雞,它叫喊了幾聲。
李顥天點點頭,直接轉身前往了廚房,而這隻老彩雞竟十分自覺的跟隨在其身後,仿佛知曉將要發生什麼。
周圍的彩雞一個個悲鳴的叫喊了幾聲,便陸續散去……
「咚!」
「咚!」
……菜刀敲擊木板的聲音。
緊接著,生火弄灶,一縷縷灰濛濛的霧氣,從廚房內飄散了出來。
青衣男人依舊小飲著茶水,石桌上那兩杯茶氤氳著熱騰騰的霧氣,仿佛是為什麼人準備的一般。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青衣男人已經給自己添上了三次,當這一次茶杯的落下。
突然!
一道璀璨無比的金色神芒艷壓寰宇,從這無盡的想虛空中涌動而來。
人未至,其恐怖絕倫,驚天的帝力瀰漫,廚房內正在清洗著刀柄上血跡的李顥天微微一愣,心中莫名的涌動出了一股恐懼,忍不住想要膜拜的感覺。
他渾身猛然一震。
他知道,是師尊口中的客人到了。
李顥天渾身止不住的開始顫抖,不同於師尊那般毫無氣息波動可言,而是毫不掩蓋強烈至極,令人窒息,猶如將人直接淹沒進了無盡的深海之中,驚心動魄!
哪怕是他是至尊境修為,在這股力量之下,也覺得渺小無比。
他不由自主的吞咽了一下唾沫,瞳孔驚懼的喃喃道。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連師尊都要親自迎接……」
太恐怖了!
……
而此刻這古星之上,蘇九歌與蘇皇極同樣看見了這荒蕪之地特立獨行的田園!
蘇九歌瞳孔一縮,有些難以置信道。
「在這太吾墟壤內,竟然還有人生存於此?!」
或許,居住在這裡之人,便是父親口中的那個太吾墟壤中的禁忌生靈。
只是,眼前的一幕,與自己想像之中差異甚大,蘇九歌曾經幻想過無數次那個生靈存在之地究竟回事何等模樣,或是屍山血海,或是恢弘務必的宮殿。
可眼下這平平無奇的茅草房倒是令人感到詫異無比。
一旁的蘇皇極帝眸微眯,注意到了茅草房外石桌上的青衣男子。
「就是你嗎……」
可是為何……此人的身形竟會如此的眼熟……
青衣男子顯然也注意到了自己,他輕輕抬手,並未流露出任何的敵意。
「吾兒,走。」雖來的僅僅是一具分身,但蘇皇極也絲毫不懼,而是帶著蘇九歌一同落下。
……
令人感到驚奇的是,這不大的田園之地內,竟能夠隔絕外界一切的死氣與那凌厲的劍氣。
青衣男人低著頭,不緊不慢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低聲喃喃道。
「好久不見,皇極 。」
蘇九歌與蘇皇極兩人瞬間出現在此地。
蘇九歌有些驚了,他注意到了遊走在四周五顏六色的彩雞,外面的那條黑色大狗。
通過系統面板,一眼便看穿了這些是為何物!
那條黑色大狗,乃仙古赫赫有名的大凶之一。
而這數十隻的彩雞,更是已經絕種在諸天的鳳凰!
蘇九歌緊盯著那青衣男子,就如同在面對父親一般,渾濁無比,必須要消耗大量的反派值方才可以窺探一二。
此刻身旁的蘇皇極,在見到那青衣男子的面容後,眸光大震,早就已經從最初的從容准變成了驚駭。
「神玄?!」
蘇皇極帝眸迸發出無盡的神光,沉呵道。
「神玄,難道你就是那個太吾墟壤內的半步先天生靈?!」
什麼?!
蘇九歌緊鎖著眉頭,有些疑惑的看向一旁的父親。
他便是神玄大帝?
青衣男子笑了笑,平靜的開口道。
「是我。」
「這位,便是你那寶貝兒子吧?」
「先天混沌神體…融合了這麼多體質,不錯,不錯。」青衣男子抬頭看了蘇九歌一眼,淡笑道。
「坐。」
「茶水,已經準備好了。」
蘇皇極眼眸不斷閃爍,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神玄大帝,與他們一同抗衡諸天已久,若是說他便是那太吾墟壤之中的禁忌半步先天生靈,他是怎麼也不會相信的。
蘇皇極深吸了一口氣,帶著蘇九歌直接上前做了下來。
蘇九歌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知曉眼下,並不是自己能夠摻和的時候。
一切都交予父親便可。
蘇皇極坐了下來,一言不發的緊盯著眼前的青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