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戲精爭霸

  「你到底是什麼人。」麥絡沮喪道,「這決定我要不要向他們求救,把你給滅了。」

  「當著我面說這種事,不怕我從一開始就斷了你的求救手段?」男人有點驚奇,「你不是這種傻子吧?」

  「城主說我出事他絕對知道——你懂了嗎?」

  麥絡被委託執行這個任務,殷和玉自然也有布置保險手段,以防麥絡太過耿直玩脫大局。事實證明麥絡不出殷和玉等人所料,剛進承峽市地區就直接在別人面前暴露了個乾淨。

  大概是察覺這不是在開玩笑,男子也算是收斂了一些,「好了,不逗你了,我確實是與你一派的。」

  「……」

  麥絡看著他,沉默不語,顯然這個男人的可信度已經在剛剛的連番捉弄和套話中跌到谷底。即便他是救了自己的恩人,麥絡也不會再輕易說些什麼。

  見狀,那男人也算是端正神色,道,「『賣五華城人情對我有好處』這句話不是假的。若你想更加順利地執行計劃,何不算上一個我?」

  「……」

  見麥絡一臉的抗拒,男人才終於道,「讓我參與,你進後廚偷吃的事情我就不予追究了。」

  「哈?什麼後廚?後什麼廚?!」

  被提及心虛之處,麥絡差點整個人都蹦了起來,「你就是那什麼四海酒樓的頭頭?!」

  說完,他轉身就想跑。男人見勢不妙,沒想到亮明這個身份反而迎來他的抗拒,便趕緊道,「怎麼了?你害怕?」

  「我我我……我平生第一次偷吃東西被人抓包啊!」

  「既然如此,讓我參與你們的計劃吧?」

  「不行!這不行!」麥絡堅定地搖頭,「我不能用城主的安排來為自己謀利,這不是大丈夫所為!」

  「可是,你那天吃的可都是新菜色,只此一家別無分號的那種。」

  「……」

  「給你折算市場價的話,恐怕你短時間內是還不上的吧?」

  「……」

  「一筆勾銷,如何?」

  「你無論如何都要加入嗎?」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讓五華城城主欠我人情的機會。」

  「我會死的。」麥絡神情認真,「如果照你說的這麼做,我就是在拿城主滿足我自己的利益,城主的親衛隊會直接取我小命的。他們甚至能讓別人以為我是自殺!」

  千萬不能染指五華城城主,這是他們的共識。見識過殷和玉本人攻擊手段的麥絡,也不想再受一遍那樣的怒火。

  「放心,我自會向他們解釋。」

  「……」

  「需要我現在給你算算市場價嗎?」

  「嗚……」

  貧窮使人臣服於現實,麥絡不得不接受這個看起來不簡單的隊友。

  對方倒是很自來熟。在麥絡點頭了之後,他便十分自然地詢問下一步行動。

  下一步?真沒有什麼下一步,五華城城主給他的安排就是讓人知道他來了且他特別討厭五華城,除此以外的事情估計是不指望他的。

  麥絡將這點說出來後,引來了男子的笑。

  「沒想到,你剛剛是為了這個,才那麼傻地撞上去……噗。」

  「夠了啊!你再笑我向城主求救了!」

  「那我會負責將你的壯舉完美地複述給城主,我想他們應該挺有興趣的。」

  聽著男子的話,麥絡覺得,自己搞不好上了一艘賊船。

  各種意義上,有點可怕。

  殷和玉這邊,定好了住宿的地方之後,就剩下等待拍賣會的開始。除了折辱五華城城主以外沒任何價值的殘疾女孩順位挺靠前的,如果不是一開始就進場參與拍賣,很可能會錯過那個可憐的女孩。

  陶心月此時趕了回來,並將自己探知的情報告訴給了眾人。

  「找到他的住處了?」

  陶心月點頭,並且堅定地道,「我在那觀察了很久,他應該是獨自來的,並且身上應該有什麼重要的寶物。」

  殷和玉知道陶心月的探查一定能成功,因為原劇情就是這麼發展的。因為對仇人的氣息記憶深刻,她能在保持極遠距離的情況下觀察對方,因此即便是修士也很難發現這暗藏的殺機。

  而接下來的原劇情,是她準備用《蝶骨》最後的自爆招式,與仇人同歸於盡。

  但是現在嘛……

  殷和玉打量了一下陶心月。

  修為還在,並且因為《蝶骨》被補完了,基本上成了正常的修煉功法,不會再對身體有所影響。仇恨還在,但是能為了五華城放棄復仇。陶心月已經和原文的劇情里產生了許多不同。

  不過嘛,一個被殺工具人,殷和玉不介意將人頭送給她。

  「那就走吧。」

  殷和玉深吸一口氣,「要壓制對手,是不是要表現得霸氣一點呢?」

  馮永安點頭。不過嘴上這麼說,他心裡並不認為殷和玉能擺出什麼霸氣的姿態,畢竟城主是個美人。美人說什麼都是對的,不會讓人產生不敢抗拒的想法。

  皋守回答也是簡單,「小殿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特意追求自己不擅長的風格。」

  「行,我知道了。」

  畢竟是要面對烏輪谷的叛徒,同時還要在這裡隱瞞自己五華城城主的身份,在這個地方,殷和玉能想到的最快的辦法,就是崩人設。

  他打聽過,五華城城主對外的名聲是「極品美人,殷家團寵,天真單純,柔弱善良,極易受傷……」,基本上怎麼沒攻擊性怎麼來。

  而現在嘛……

  「殺人奪寶聽起來有點意思。」殷和玉的嘴角咧出並不溫和的幅度,「讓他見識見識背叛烏輪谷的下場吧!」

  殷和玉的態度切換得無比自然,就像他本來就是這個性格一樣。這讓三個自詡護花使者的修士都有些驚訝。

  孔涉倒是接受得最快的一個,雖然從小負責調理殷和玉的身體,但是大多數似乎他都是拒絕交流的。殷和玉有這麼颯的一面,出乎他的意料但也在情理之中。

  馮永安十分意外,在他的眼裡殷和玉雖然開始修煉銘文,但還是那個需要精心保護的脆皮小可愛。但是殷和玉這鋒芒畢露的臉色,實在是——太贊了!

  他看向一旁的皋守,對方已經滿眼都是老父親的自豪情緒,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待這位殷家老么的。

  現在他們都做了一定的易容與改裝,如果城主能自然地出演這個性格,那麼所有人都會當他們是別洲來的富商。

  別洲的特產對於常人來說很稀奇,畢竟乾天界四洲雖然都在互通有無,但是畢竟彼此相距太遠,且很多天材地寶只有親自去尋才能找到合適的,因此有專門的商隊會做這種洲與洲之間的貿易。

  五華城能那麼繁華,原因之一就是它力海岸線近,是很多來玄英洲的商隊的首選出發點。

  別的稀缺的玩意,在五華城這裡而不過爾爾。

  為了釣出幕後行兇之人,這點程度的偽裝是必須的。

  三人換了行裝,出門處理叛徒事宜。而社恐的孔涉,便被留在屋內看守。

  布偶貓是被留在屋裡的。殷和玉再喜歡抱著它的手感,也不會帶它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因此孔涉十分自然地開始觀察起布偶貓的毛。

  「研究有點用,你的毛比之前好看多了。」孔涉感嘆道,「就是你這傢伙,太不討喜了。」

  布偶貓一臉矜持,並盯著窗口,一看就是隨時打算溜出去。

  「我勸你不要到處亂跑,你今天不是已經被人盯上了嗎?」想起今天的遭遇,孔涉一臉噁心,「所以說我就不喜歡出來啊!」

  隨後他在身上找了找,似乎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塊肉乾,丟給了華星闌,「吃不吃?」

  華星闌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孔涉餵實驗動物的,登時看都不看。

  「一點都不捧場。」

  孔涉絮絮叨叨,不過把想說的話說完之後,他似乎就平靜了下來。安靜無人的房間能給他這種社恐獨特的安全感,而這裡唯一的其他活物星球不是人。

  看到星球藏在毛髮下的吊墜,他便嘖嘖稱奇,「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城主,你絕對連一個都拿不到。」

  那可是帶著殷家老大、老三、老四氣息的令牌啊,可遇而不可求啊!就算是流入黑市,也是能衝擊壓軸商品的大寶貝啊!

  聽到這話,華星闌感覺心裡有種莫名的暗爽。他當然知道得到這些東西便意味著責任,但那又如何。他會保護殷和玉。

  「星球,你說你怎麼就得了城主的寵愛呢?我看你也沒什麼稀奇的啊。」

  似乎是準備回憶往昔,孔涉找了張椅子坐下來,長嘆一口氣,「想當初我被那殷春和強行扛來五華城的時候,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結果我還在琢磨能毒死他的毒藥要怎麼配置的時候,就見到了城主。」

  布偶貓打了個呵欠。感嘆這位藥師估計是看了殷和玉露出本性的那一幕所以有了感慨。而他的社恐本性註定他不可能找其他人說出感想,那麼身為非人且無法和他們交流的布偶貓,此時無疑是社恐最好的傾訴對象。

  孔涉來到五華城時可沒那麼平靜。殷春和幾乎是半勸半拐地將他直接扛到了五華城。

  他原先也沒有這麼極端的社恐,只是不喜歡同外人接觸罷了。他的父親兼師尊從小由著他的性子,倒也算生活平靜,孔涉甚至還有閒心契約了一隻沒那麼強的妖獸,當做陪伴者,好讓自己在外人眼裡看起來沒那麼孤單。

  而後生活劇變,父親遭到舊友欺騙,夫婦雙雙去世,他的寵物也為了保護他而殞命。全家就他一個活了下來。

  仇人家大業大,通過長久以來的「交情」讓父親放鬆了戒備,最終一擊致命。原因歸根結底也就是為了利益。從那時候開始,孔涉就恨透了這個世界。

  殷春和是個愛管閒事的修士。這是孔涉對他的第一印象。他以父親舊友的身份出現,把其他宗門給父親後人的慰問品給了他,同時一把將他打包到了五華城。

  在初見殷和玉的時候,孔涉都震驚了——這麼個滿肚子花花腸子的修士,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單純的漂亮的弟弟。

  然後在檢查了殷和玉的身體狀況後,他更震驚了。

  這都怎麼回事?殷和玉能活到現簡直是天賦異稟,他幾乎成了的行走的天材地寶倉庫,無數的藥力在他身體裡面擠壓。讓他的身體永遠保持嬰兒般的嬌嫩白皙皮膚,也讓他像嬰兒一樣容易受傷……不,不止,殷和玉實際上比嬰兒還脆弱。他體內各色強大的靈植經過長時間的博弈,已經形成了特殊的平衡,殷和玉一旦受到衝擊,打破了平衡,結果必然慘烈。

  整個五華城都像是平地起的高樓。它並不是從種子狀態一步步成長起來的,而是直接從枝繁葉茂的老樹上遷移下來的新根系,起點一開始就不一樣。

  到處都是問題多多的模樣。

  這座城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殷和玉打轉的。殷家所有人也圍繞著殷和玉噓寒問暖。

  「五華城各種方面都獨樹一幟,包括那個小城主。」孔涉苦笑,「當時他看到我,問我是不是討厭他,我說不針對誰,我討厭所有人。」

  「然後你知道他說了什麼嗎?『如果有什麼真的非常討厭的人,處理掉就好了,為什麼要那樣自我保護』。」

  「所有人都覺得我的態度是在攻擊他們,是對凡夫俗子不屑一顧。就連那殷春和,也說我帶著一股清高的勁,結果那小子就那麼說了,我在自我保護。」

  一個孤僻乖戾的修士,估計真沒有多少人會覺得他的態度是在進行極端的自我保護。而小時候的殷和玉輕而易舉地看穿了這一點。

  孔涉被道中心事,十分震驚,更讓他震驚的是,五華城幫他復仇了。

  仇人家大業大,行事小心沒落人半天口實,不管怎麼看他的復仇都無望了,可是五華城硬是仗著北地雪原城的強大勢力,逼仇人的家族放棄了他,然後被打包過來交給他收拾。

  然後厭惡社交的孔涉就待在了五華城,專心調理殷和玉的身體。除非殷和玉這邊出事,否則平時不會有人去干涉他。每天早上能在信箱看見的大量丹藥,也沒什麼強制契約,就是孔涉想做而已。

  華星闌安靜地聽完孔涉的敘述,暗嘆這故事前後潤色的程度,估計孔涉沒少和他養的實驗動物談心。

  因為對人性失望,所以他抗拒一切的社交。因為自己是妖獸,所以他能放鬆下來將諸事和盤托出。只要站在他們的立場上思考,其實這些人都特別好懂。

  不過能如此囂張行事,打破常規思路的,也確實是五華城能做得出來的事。更重要是,有殷和玉帶頭,五華城註定是這樣的風格。

  不過對於孔涉訝異的事情,也就是年幼的殷和玉能一眼看穿他的自我保護,華星闌覺得,恐怕殷和玉自己有過類似的遭遇。

  當然,不是指這一世,而是上一世。雖然只是稍稍見過幾次,但不管哪一個,都是殷和玉。他們給華星闌的感覺是一致的。

  那兩個人擁有著同一個靈魂。

  意外聽到了這些往事,華星闌的心情還算不錯。但是他的心裡也確實擔心著去追蹤那個男人的殷和玉。

  但仔細想想,那個男人是烏輪谷叛徒,正如陶心月所說,交給五華城是最好的選擇。

  「真的有用?」

  麥絡皺著眉頭進了承峽市專門規劃出來的住宿區,隨便挑了一間門面尚可的,進去就直奔櫃檯,大聲道,「把你們這邊最好的房間給我包下來!」

  這一下可以說聲勢十足,路過的修士目光都被吸引,看向了他這一邊。

  那店家雖然嚇了一條,但好歹也是見過世面的,便賠笑道,「這位客人,您是要最好的套房嗎?」

  「那當然!要比五華城裡邊最好的房間還要好的那種!」

  五華城。

  這個字眼足以讓人驚嘆此人的好膽子。要知道承峽市離五華城並不算遠,在這麼近的情況下敢當面說出這種話,那等於是在向五華城挑釁。

  「額,這個,具體……具體是哪一家?」

  店家聽出了不妙的方向,正求生欲極強地想把眼前這位客人的行動轉向「最好的客棧」這樣的話題,沒想到麥絡馬上就封死了他的退路,「那當然是比那什麼城主府還要好!」

  嚯,五華城城主府。

  聽到這句話,很多修士便抱著圍觀的心態繼續觀察這個出言不遜的修士了。

  「客人!客人你冷靜!承峽市推崇自治,難說沒有五華城的人在這盯梢!」那店家趕忙道,「你要是死在了我的店裡,那可是要跌價的!」

  雖然說乾天界裡這種生生死死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確實沒人想住剛死過人的房間。

  店家誠懇的求生欲感動了麥絡,意氣風髮帶著幾分少年意氣的人直接開口,「五華城城主府算個什麼玩意!哼!就問你訂不訂房給我!這承峽市難不成還是五華城的地盤?」

  「承峽市當然不是,但……」

  「那還廢話什麼!」

  店家眼見良言難勸該死的鬼,便放棄遊說,準備直接拒絕這個客戶的入住,沒想到麥絡直接將一張卡拍在了店家的面前。

  「多少錢,我都出得起,懂?」

  修士們一般是用靈石交易的,但是在類似於承峽市這樣的特殊地方,是有專門的貨幣的,也就是麥絡手上的這張卡。它可滴血認主,上邊的數額是能在承峽市商行支取出的靈石量,換而言之就像是現代的積分卡。

  這種卡片在承峽市的交易權重反而優於一般的靈石交易,因為大多數人想做的都是大單子。

  麥絡拿出來的卡是黑色的,意味著這是承峽市等級最高級別的卡,可劃扣的靈石簡直超乎人的想像!

  嗯,真香。

  在承峽市,只要有錢便能夠為所欲為,店家賠笑著要送他入客房,就在這時麥絡又與一人撞了個滿懷。

  這次是麥絡自己的控制不住的。

  他精神已經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了!

  塗四海將一整套劇本都給了他,讓他盡最大所能演出精髓,天知道他剛剛強撐著姿態,努力告訴自己不會被暗殺的情況下貶斥五華城是用了多大的勇氣。現在將五華城交給自己的黑卡砸出,讓店家接受自己入住,這套劇本就迎來尾聲了。

  麥絡幾乎是全場修士里最緊張的那個,他的情緒繃緊,幾乎要爆炸。然後在撞上一個修士後,終於還是炸的。

  「你小子憑什麼來擋爺的路?信不信老子叫幫手把你做掉!我告訴你,今時可不同往日,我青虹城麥絡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惹不起!!」

  一股腦將劇本上的台詞說完後,麥絡還不得不感嘆塗四海那傢伙不愧開飯店的,見多識廣,這麼紈絝氣息的台詞,他是紈絝本人都寫不出來。

  然後看著被自己撞倒的男人眼中的怒火,麥絡忽然覺得此人似乎有那麼點眼熟。

  那麼,一點點……

  這不就是剛剛握住自己腳,自己就沒法動彈的那個修士嗎?!

  媽媽呀怎麼又是他?!冤家路窄嗎?!

  「噢喲?」

  塗四海在一旁看著麥絡拙劣但足以唬人的表演,正笑得歡暢,突然間情況有點不對,麥絡把上樓後的找茬台詞也給說了,而對方似乎不準備善罷甘休的樣子。

  「麥絡?呵呵,從未聽過的名頭。」

  那修士似乎是氣極了,見又是麥絡,眼中帶著些許異彩,「我倒是很久沒有被人這麼囂張地侮辱過了……」

  「你……」

  塗四海合起摺扇,準備出場救人,忽然一道金光飛過,正中那名修士!

  他回頭看過去,就見一名披了兜帽,看不清楚面容的修士冷笑一聲,入了場。

  麥絡撞到的那個人已經被金光釘在了樓梯旁,這時候修士們才看清那是一支箭。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兜帽修士一上來便不客氣地教訓麥絡,「不就是區區一個冒犯者,還得我出面。」

  「……」麥絡呆住了,不知道該作何回應。但是貧乏的腦瓜子還是本能地意識到了最優解——別說話,把舞台交給對方。

  「這個人剛剛傷了你對吧,行吧,雖然你是我新收的沒用小弟,但到底是我罩著的人,把他給我拖走,別擾了這店家的經營。」

  「是……是是是。」

  麥絡立刻聽從命令,乖巧地拔走金箭,將那名修士當眾拖出去。

  塗四海見狀,想抓一把剛點的零食跟上去,卻發現盤子都空了。

  回頭一看,馮永安蹲守在他的左邊,嘴裡津津有味地咂吧著那些炒貨。皋守在右邊,一臉平靜。而陶心月似乎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一臉歉意地看著他。

  「……諸位,好久不見。」

  作者有話要說:麥絡:戲精之王就是我

  小玉子:呵呵,讓我來

  #互相飆戲,最為致命#

  #塗老闆:所以為什麼蹭我零食?我也想當吃瓜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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