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只許一人

  麥絡在原文裡有段劇情,是他因為嫉妒,招來了邪神附體。而邪神名為邪尊,是一個身份神秘,但卻擁有大批信徒的傢伙。前期現身幾乎是附身在各方信徒身上與主角展開戰鬥,因為其獨特的氣場和陰陽怪氣的說辭,已經被很多人奶是最終boss了。

  對於這份猜測,孟楓的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明確的反應,只是說他不會設置得那麼簡單,最終boss的名號是江月恆。

  華星闌,江月恆,這兩個名字似乎和他們曾經養過,但已經親手埋葬了的寵物貓有些許聯繫,但是也有可能只是孟楓在名字上找對應功夫而已。

  繁星滿天需要月華暗淡,月光明亮,星星便隱去了蹤跡。它們一直是競爭關係,卻又能成為合作關係,一起妝點星空。因此殷和玉看到江月恆這個屬性明顯的名字出現的時候,還以為這是敵方陣營里能跳反到主角陣營的隊友。

  原因無他,江月恆的出場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問題,幾乎就是隊友預備役——前提是他不是道貌岸然的角色。但殷和玉知道,孟楓不會把這種重點描寫的角色當成一次性的。

  聽到殷和玉的詢問,孟楓直接劇透了江月恆就是最終boss,至於為什麼成為boss,劇情到了自然會明白。

  雖然殷和玉並沒有看到後續劇情,但是想起了麥絡的事,想起了主角劇情里無數次碰上的被附身的邪尊信徒,恐怕江月恆成為終極反派,就是因為被邪尊附身,導致失去對身體的控制。

  雖然沒有作者親自來佐證,但是殷和玉太熟悉孟楓寫作的風格和性格了,他絕對是這麼安排的。甚至估計已經打好主意準備嚇讀者們一跳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那個隊友預備役直接轉職最**oss了!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殷和玉並不想和那什麼邪尊接觸。劇情上沒說麥絡是怎麼知道的召喚邪尊的辦法。但是基本可以確定如果不是被負面情緒支配,很難引來邪尊。

  被邪尊附體的麥絡和華星闌戰鬥,被華星闌帶著白梓玲聯手降服,白梓玲甚至得到了離火弓的承認,一箭洞穿脈絡的頭部。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這句話適用於麥絡,半適用於白梓玲。因為事情結束之後,華星闌就帶著陶心月離開了,並將離火弓留給了她。因此她也不算一無所有,只是沒得到最想要的那個而已。

  這次自己要拿離火弓,麥絡能救的話就救一下,免得之後打擾自己收服離火弓。

  殷和玉沒走兩步,就發現了一件尷尬的事,在他們方才所在位置的另一邊,白衣女子靜靜地站著。默默地看著他,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沒等殷和玉開口,她便道,「五華城城主可真是人格魅力驚人。」

  果然,自己方才勸麥絡的話,都被她給聽到了。這種背著人家挖人牆角的感覺有點微妙——嚴格來說也不算挖牆腳,只是勸他別沉迷在無法實現的願望里,好好給自己做點實事罷了。只是當事人在的話,定然是不爽的。

  「閣下是白家大小姐吧,久聞大名。」殷和玉皮笑肉不笑地道,「白小姐來這城主府,是要尋城主的吧?,城主在……」

  白梓玲卻是一臉古怪地看著他,「你就是通過這樣裝傻充愣,靠著皮相讓人站在你那一邊的嗎?」

  「哈?」殷和玉抱著貓,一臉無辜。

  「你有沒有見過華星闌?」似乎是不想和殷和玉多做糾纏,她直接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白梓玲的語氣太沖,雖然配上她高傲的態度顯得是那麼地理所當然。但是這不代表他是什麼可以被唬住的愣頭青吧?「這是白家的家教?」

  雖然是遠近聞名的花瓶,但這麼說他也是五華城的城主,雪原城城主的最寵的兒子,哥哥姐姐們也是各個行業的翹楚,光一個青虹城地頭蛇白家的大小姐,就想對自己吆五喝六?

  白梓玲的高傲是她的人設,一般而言,她並不是針對殷和玉,而是對所有人都如此。即便是猜出與自己對峙的男人是太極宗的精英弟子,她也能橫眉冷對,捍衛自己的尊嚴。

  只有有錢有顏還強的主角,靠著主角光環才能讓她春心萌動小鹿亂撞,崩了人設。當然,某種程度上來說證明這個女人的眼光非常好,相中了乾天界裡最大的潛力股。可惜這眼光也不算太好,因為相中了乾天界裡最強的跑路達人。

  「城主見諒,梓玲只是有點心急。」白梓玲也不是什麼傻子,聽出了殷和玉的威脅後,似乎是覺得面對草包要勉為其難調整一下添堵,才不陰不陽地道,「我有一名知己,名為華星闌。前些日子他去了五華城,不知他現在如何?」

  「一切安好,神出鬼沒,沒人知道他跑哪裡去了。」殷和玉也猜得到這高傲女找上自己絕對是為了華星闌,便迅速打擊,「你想找他的話,還請自己努力。」

  「看來即便是艷名冠絕五華城的城主大人,也沒法留下那個人的心。」白梓玲忽然笑了,似乎是覺得殷和玉毫無勝算。「城主,皮相之美終究是暫時的,若是修為再無進境,恐怕永遠只能是長輩懷裡的孩子。」

  這女人咋就能這麼氣人呢?

  事實上白梓玲說話一向難聽,高傲的她不將身邊人視作自己的同類,於是懂不懂給出各種嘲諷,當然,這些被很好地掩蓋在了她高冷美人的表象之下。

  她喜歡打擊別人,這個屬性只要不是在敵對陣營,那就是讀者們的好幫手。在關鍵時刻不陰不陽地刺上幾句,引得對面勃然大怒叫囂著要提前殺死她,然後被主角救美,堪稱標準流程。

  所以殷和玉還是第一次體會到被這種陰陽怪氣語言刺到的不爽感。

  他見過真正的高冷,那就是他的四哥。雖然在自己這裡極力掩飾,但是殷和玉還是看得出來,四哥猶如高山之雪,冷漠疏離,除了家裡人,很少有人能得他的青眼與賞識。

  他同樣不將特定人意外的人當做自己的同類,但是對於瞧不上的人,他只會忽視。他就像是把所有的熱情和同理心都給了三哥一樣。而白梓玲這種習慣性嘲諷他人的習慣,倒顯得層次低了些。

  「所以你這是求愛失敗來我這裡找補?」殷和玉輕笑,「我只聽華星闌說有過一些同行的隊友,不過並沒有聽到白小姐這一號人物呢。」

  不,其他的我也沒說。

  華星闌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去跟殷和玉談論自己艷遇不斷的過去。雖然他處理得及時跑路得也很及時,但是數量一多絕對會給殷和玉他「花心濫情」的誤會!

  白梓玲不以為意,「求愛失敗?我只是不希望那潛力強大的修士,被捆在五華城這艘船上面罷了。」

  「捆在青虹城就好了嗎?」殷和玉也學著她不陰不陽地笑著,「最好是入贅青虹城白家?」

  「如果他願意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的話,白家自然會為他打開大門。」

  「嘖嘖。」殷和玉嘖嘖兩聲之後,揉了揉懷中的星球,「星球,我們走,自以為是的人最浪費人時間了。」

  看起來白梓玲似乎因為華星闌而對他天然帶了幾分敵意,估計還以為自己在有意挖她的舔狗,不過殷和玉可不打算搭理她。只要麥絡不要當場黑化,那他完全可以開溜,留她當這青虹城的地頭蛇。

  可惜了,要是離火弓被自己先拿了,似乎這人就沒有讓華星闌回來找的利用價值了。

  而白梓玲只是開著殷和玉稍顯瘦弱的背影,搖搖頭,「只是依靠背景的弱者,沒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

  在白梓玲看來,殷和玉所得到的一切都因為他投了個好胎。在玄英洲第一城出生,被全家人珍惜呵護。還特地將人送到了五華城休養生息。

  艷名遠播的五華城城主,不過是一個被眾人視為可以攀上殷家的墊腳石,一個長著家世才能活下來花瓶而已。

  想到殷和玉剛剛的反擊,白梓玲微微咬牙。

  意識到隊伍來自五華城的時候,她的內心就浮現出了幾分憤怒。當她聽華星闌說,他和五華城城主有個娃娃親。就在她還在思考如何勸華星闌解除這沒必要的娃娃親的時候,他就消失了,似乎是直接出發去了五華城。

  五華城能給的,白家還不能給嗎?甚至殷和玉能給的東西都是他父母送他的零碎物,而自己,可是能和華星闌一起狩獵與採集的。

  那段日子,他們是最默契的搭檔,共同擊敗那些煩人的對手,卻沒想到各奔東西來得這麼快。

  五華城的人來找青虹城的人做什麼,她並不清楚。但這個不重要,白家那邊肯定能很快就打聽到消息,從而進行新的布置。

  那個城主最好不是妄想通過五華城來壓制城內的各大家族。青虹城的雷光鳥產業一日還在,白家的榮耀便會一直傳承下去。而那先祖傳承下來的寶物,也必將落入她的手中。

  不過,殷和玉確實是男人的消息,讓她也鬆口氣。想來華星闌知道這個真相後,也會迅速離開五華城吧。

  她完全沒想到,她所期待著的情郎,正是殷和玉手上那隻看起來品相糟糕,品種低劣,毫無價值可言,讓人懷疑五華城城主品位的妖獸。

  殷和玉離開了一段距離,暗自感嘆,「不愧是專門給五華城找麻煩的傢伙,這種帳還留著。」

  「星球,你說,那個人為什麼那麼過分?」殷和玉無奈地道,「這走之前就不能交代清楚,好好把情絲斬斷嗎?到哪裡都藕斷絲連,不是那些女孩集體被蠱惑了,就是他本人行事風格有問題。」

  「……」星球無話可說。

  「還有,那個白梓玲是在拽什麼?青虹城很強嗎、很強嗎??」對於這點,殷和玉其實還有點驚訝,「我修為確實還沒趕上他們,但是五華城身為全面發展的大城,青虹城整體都低五華城一個等級吧?即便那都是靠我爸媽他們贊助的,那也是我投胎技術好啊!」

  乾天界是真的有氣運這個設定的!天生運氣好的話那就是什麼都攔不住。而運氣一般的話,就很容易與各種寶物機遇擦肩而過。

  殷和玉這樣的設定,就是氣運點到頂端的典型。

  而且吧……不管是書內還是書外,他都是關係戶。關係戶比原本的住民強一層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殷和玉能明白白梓玲是個美人,但他不好這一口。也從白梓玲的話語中感覺到了敵意。所以白梓玲在他看來,就是一個經常出言不遜的女人。

  希望她別打擾自己吧!

  殷和玉暗暗想著。

  不過這似乎是一個期望。因為殷和玉沒多久就又見到他了。

  「寶物秘境是我白家先祖之物。」白梓玲冷冷地道,「怎可放外人進入!」

  「可是五華城願意給予青虹城資助,以平息最近雷光鳥的躁動。」

  「雷光鳥之患,白家自會解決,也不用外人置喙。」白梓玲冷冷地道,「引狼入室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城主無法獨自同意五華城的加塞,因此城主好說歹說,終於讓白家同意參與會議。而代表就是白梓玲。

  白梓玲說什麼都咬死了不同意。似乎是察覺到五華城眾人這邊淡淡蔓延出的殺意,她更是不客氣地道,「諸位若是覺得能用強權搶走我白家傳家之寶,那儘管動手吧!白家比不上北原城殷家,但魚死網破的代價,大家也不想的是吧?」

  城主並不願意將會議的氣氛搞得太僵,只能開始講起當年的事。

  青虹城其實很久之前就成立了,而後一位白家先祖以弓術聞名乾天界,引得族內弟子爭相學習弓術。因為全員高超的箭法,他們早早占據了這片區域,擴建成城,並利用旁人覺得頭痛的雷光鳥來輔助自身修煉。

  先祖死後,他的本命武器離火弓就進入了秘境之中,等待後人弟子將其解封。可惜的是,因為常年沒有弟子能夠解封離火弓,青虹城內部出現了爭權奪利的現象,如果持續內鬥下去,那青虹城就會危險無比。

  當時白家屢遭打擊,眼看就要散了,便果斷退居二線,與現在的城主家族結為同盟。不讓自己成為出頭鳥,將整個秘境開放給青虹城的人。

  這才讓白家得到了喘息的機會,在這些年強盛起來,反壓制城主。連帶著城內的其他勢力都沒把城主府放在眼中。

  因此雖然理論上秘境開放由城主管理,實際敲定的,卻是白家。

  「既然你們如此堅持,那之後再說咯。」

  殷和玉擺手,並不準備死磕這個一看難度就很高的點。

  做題不能死磕最難的點,而是要及時跳過,如果離火弓這裡不行,大不了他先不要,去收集其他的元陽十寶,。再回來看看這邊的情況。

  五華城的行動是以殷和玉為準的,殷和玉選擇放棄談判,他們也跟了過去。

  這讓白梓玲有些驚訝,她以為殷和玉煞費苦心,又是偽裝又是綁架的,定然是對秘境勢在必得。

  當她知道五華城的意圖後,她馬上作為白家的代表參與了會議,堅決反對,不讓寶物外流。雖然她不認為殷和玉能成功認主離火弓,只是想噁心他們,讓他們連副本入口都進不去而已。

  哪怕自己態度堅決,五華城的人都會糾纏一會吧。結果從頭到尾只有城主在試圖調和這件事,然後五華城知道答案是拒絕,就轉身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既然是這麼重要的事情,重要的寶物,難道不應該大力爭取嗎?

  白梓玲莫名有種拳頭打在了空氣上的不爽感。沒有什麼比你信心滿滿準備卡對方脖子的時候,發現對方不走這條路更鬱悶。而且殷和玉的態度太堅決了,有一瞬間她甚至覺得自己的小心思已經被看穿了。

  是的,沒錯,她確實是在遷怒這些人。但這又如何呢?那人德不配位,即便被人瞧不起,也是活該吧?

  殷和玉倒是沒她想的那麼心思縝密,純粹就是覺得麻煩就先擱置了。殷春和開始給弟弟將宗門裡的趣事,並問接下來要去哪,天地廣大任你遨遊。

  因為城主府里不能拿出武器,馮永安裝了半天的安靜男子,在出了城主府後,終於掏出了他的寶貝刀,在手上把玩著,「這碧落城也實在窩囊。」

  「過往的事情註定他們選擇這條發展道路。」殷和玉攤手,「世界上修士那麼到,要找兩個非常相似的都難了,何況各座城的數量比修士數量少得多,雖然大同小異,但每座城的情況都不一樣。」

  「那還是五華城好點。」殷春和看向馮永安,「怎樣?」

  「當然是現在的五華城無比美妙了。」馮永安勾起嘴唇,笑得燦爛,「小城主可是為五華城帶來了希望,我心甘情願任小城主差遣。」

  「說起來,既然這一趟交涉失敗,咱們就先在青虹城玩幾天,等之後再出發尋下一個吧?」

  這個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白梓玲出了城主府,沒能成功噁心五華城城主的經歷讓她想起來都覺得噁心。正要轉道回白家,卻發現角落裡有個人影。

  那個人是……

  少女的直覺讓白梓玲眼前一亮,連忙趕到那人面前,「星闌,星闌!」

  那人轉過頭來,正是華星闌。

  他此時穿著一身色調奇怪的服飾,但並不影響他的帥氣。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即便是白梓玲也有些侷促。

  她絞著裙子,一臉期待地看向那人。

  「好久不見。」華星闌輕咳一聲,「你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你還好意思說,當初為什麼不告而別?是因為婚約?還是有其他的什麼急事嗎?五華城城主是男的,你們的婚約是作廢了吧?」

  「不告而別是我心機,來不及告知你。」華星闌道,「婚約方面,現在問題有點複雜。」

  「能有什麼複雜的?」白梓玲道,「不就是解除與不解除嗎?難道五華城城主不肯解除婚約,對你死纏爛打。」

  「不是,所謂婚約純粹是小時候鬧的烏龍,從一開始就存在這件事。」

  聞言,白梓玲眼前一亮,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機會。

  如果他沒有與五華城的婚約,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也可以……

  誰知,華星闌下一句就及時潑了她的冷水,「五華城城主想解除婚約,而我對他非常有興趣,正在試圖扭轉他對我的印象……可惜,都抵不上那隻貓的十分之一。」

  華星闌,對五華城城主有興趣?

  「不……不可能!」白梓玲訝然道,「五華城城主不過是個修為低微的草包,是眾所周知的廢物……唔。」

  華星闌那一瞬的眼神有點可怕,讓白梓玲忍不住收了聲,「是眾所周知的花瓶。」

  「這樣的他怎麼配得上你?」白梓玲非常不解。「他確實姿色不錯,但是沒有實力打底,不過是空中樓閣,我覺得星闌你應該不是這麼糊塗的人才對!」

  「他沒有你說的那麼不堪,是個堅強的男人。」華星闌道,「而且這一趟,我也想順路進入那個秘境,看看傳聞中的離火弓是不是真的存在。」

  「那你同我一起去便可,我可以安排!」

  雖然被「華星闌對殷和玉感興趣」這件事衝擊了一下,但是白梓玲並不願意放棄。她相信,那種浮於表面的欣賞,終將會敗於內在涵養。縱使那五華城城主擁有極強的號召力,時間長了人群也是要散的。

  華星闌這麼聰明,現在不過是被那容貌迷了魂而已!

  「你不是說家傳秘境不可開放嗎?」華星闌悠悠地問道,「我聽到了你們的會議內容。」

  「你自然是另當別論的。」白梓玲道,「五華城城主進入秘境,萬一在裡面受傷或著受了委屈,引得雪原城發怒的話,對青虹城來說是大丨麻煩。」

  而後,白梓玲意識到了不對。「等等!難道說,你是想……」

  「秘境的資格也給他們一個吧。」華星闌道。「身為前隊友,我可以對你做這個請求嗎?」

  白梓玲差點繃不住臉上的神情,渾身發顫,她沒想到,自己當初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而且還是在她確認殷和玉是男人,沒有競爭力的情況下!

  這更讓人絕望!

  白家的高傲令她不肯低頭,她咬牙,「不可能。」

  她說什麼都不會讓五華城的人得逞!他們破壞了自己期待的未來!

  「我也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這個。」華星闌取出了一枚耳墜。

  若是仔細觀察,便能發現這耳墜和現在白梓玲左耳上的那個是一對,顯然白梓玲就是它的原主人。

  「你……」白梓玲沒想到華星闌竟然會為了五華城城主用上這個。

  為什麼要這麼殘酷?

  「你說過的,以這個為信物,我可以要求你做任何一件事。」華星闌道。「我的要求就是這個。」

  「……」

  她搶過耳墜,面露痛苦,但下一刻,還是冷冷地看著華星闌,高傲地仰起了頭,「既然如此,我便讓它進去。華星闌,我很失望,你竟然和五華城那幫人同流合污。」

  「大概是五華城城主不會將踩他人的痛腳,當做自己的娛樂吧。」事情辦完,華星闌說完便消失了,留白梓玲在原地發愣。

  「……可惡。」

  她手裡緊緊攥著那送出去的耳墜。

  她給這個,可是為了讓華星闌主動聯繫自己,或者拿它來求婚也不是不行。而現在,它被拿來給五華城城主開道,她怎麼想都意難平!

  為什麼?為什麼是殷和玉?憑什麼?那不是一個男人嗎?

  想起自己在花園裡聽到的對話,白梓玲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情緒,「殷和玉……倒真是有點恐怖。」

  她甩袖離開,不多時,角落裡又摸出來一個人。

  麥絡難以形容自己剛剛所看到的那一幕。

  雖然被殷和玉說服,要有點自己的說服,但畢竟是崇拜了那麼多年,喜歡了那麼多年,追逐了那麼多年的人。還是自己小時候的恩人,讓他一下子完全放下是不可能的。

  可是就砸剛剛,麥絡聽到了自己心死了的聲音。

  他跑去五華城,為的就是見見讓女神動心之人。但是現在他竟然意外見到了,還意外發現女神與他的相處。

  高傲的白梓玲,竟然會為他情緒波動,竟然送了他那麼貴重的信物,竟然會如此失態……種種的難以相信構成了難以置信,麥絡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心在哇哇大哭。

  他一直都是在一廂情願,旁人輕易能做大的事情,他可能這輩子都未能得償一見。

  抓著牆壁的手幾乎要把那一塊給抓下來,麥絡費了很大的勁,才算是將心中的鬱氣散出。

  就在意識吸引來了黑霧,即將爆發的前一刻,麥絡想起了殷和玉的叮囑和所謂的大道理。

  花園聊天之後,他就開始思考自我的意義了。

  而現在,他知道,自己可以放手了。

  白梓玲有她喜歡的人,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功,倒不如斷了這份念想,還能說一句灑脫。

  舔狗很難清醒,只是一旦清醒,就會完全切割自己與被奉獻者的關係。畢竟痛得狠了,意識才最清晰。

  如果說他之前的行動是在示好和支持,現在便算作白梓玲丟了這份獻好吧。

  「果然不管什麼時候,還是拍賣最有氣氛。」

  身為個頂個的超級有錢人,五華城城主府眾人的娛樂方式,毫無疑問就是拍賣場。不管是拍賣,還是跟拍,還是抬價,隨便一種行動,都能為這些人提供樂趣。

  這大概就是有錢人的枯燥樂趣了吧

  殷和玉坐在包廂最前面,看著下方熱鬧的人群,不得不感嘆每本書的拍賣場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這批人撐起了拍賣會裡的氣氛烘托與低價值寶物售賣,嚴格來說就是重要工具人。

  包廂內點了大量的食物,仿佛他們不是來拍賣寶物的,而是來找個地方吃飯的。雖然讓人無奈,但是有錢肯給錢就是大爺,而且這個包廂也是出手闊綽的。偶爾幾次出手拍下寶物,都是以超過拍賣場理想價成交的,他們自然也滿意。

  殷和玉吃著哥哥們點的食物,看著包廂外等待拍賣的展品。

  拍賣場屬於常規劇情,每次主角進這種場合必出事,沒想到他馬上就應驗了——星球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幸好他們已經給星球染色了,不會有太多人看它的花紋吸引人,說不定就和現代的偷貓賊偷狗賊那樣,偷過去就沒法回來了。

  唉,沒了星球的陪伴,殷和玉覺得看戲這種事情簡直索然無味。

  青虹城的拍賣場還是有點東西的,就算眼光高如殷景明,也入手了幾個寶物。

  一家人其樂融融地享受食物,馮永安在門外負責遞送,剛打了個呵欠,就看到了一個不太眼熟的橘色身影。

  「誰!」

  他下一刻就拿出武器,警惕地觀察四周,等發現那橘色身影是老熟人後,才他鬆口氣。

  「差點都忘了你已經被染色了。」

  差點要被馮永安攻擊的華星闌無言以對。

  這不是你們強行染的嗎?搞得他化形之後衣服的顏色都怪怪的了。只能慶幸頭部的毛髮不代表他的髮型,乾脆全修真了!

  馮永安嘴上念叨著,但還是開了門,將華星闌放進去。

  他一踏入室內,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味,看到殷和玉和殷景明默默地看著已經喝成了傻子的殷春和,眼中的擔憂(殷和玉)與嘲諷(殷景明)一拍即合,將他丟到一旁不管。

  拍賣會陸陸續續還在,而殷和玉已經察覺了華星闌的位置,頓時歡迎。

  華星闌回到了自己的專屬位置,現在沒有人會瞪他,殷景明在不涉及弟弟安危的情況下似乎比較理性,大部分是感性支配劇情。

  馮永安則是在門外若有所思地看著華星闌的來處。

  「城主府級別的防禦都能破掉,這種小型拍賣場的應該也差不多。」

  星球神出鬼沒,總是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他們都虧習慣這隻寵物的偶爾失聯了。

  只是,他未免也太了解小城主所處的位置了吧?

  每次他在小城主身邊的時候,不管是多麼惡劣的環境,多麼離奇的位置,星球似乎總能找到關鍵的點,慢悠悠的跑回來。

  拍賣還在繼續,殷和玉卻已經專心開始擼貓。

  因為酒味,華星闌打了幾個噴嚏,收穫殷和玉的心疼,連忙喊人把這些味道和垃圾都清掉。

  另一邊,與去拍賣場享受生活加消遣的五華城一行人不同,白家內部的氣氛嚴峻無比。

  不同於有些自我的白梓玲,白家人多帶了幾分謹慎。他們知道城主與五華城城主接洽,並且城主甚至為了讓他們同意開放秘境給這些外人主動邀請代表前往商議,這在以往前所未聞。

  青虹城若是被五華城甚至雪原城干涉的話,沒人敢說能穩住目前的局勢。

  他們是地方豪雄,但是真要排資論輩,是輪不上的。

  更嚴重是,他們的王牌,白家大小姐白梓玲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門廊前,摩挲著手裡的長弓,似乎在發呆,又似乎在哭泣。因為她一貫的性格,讓人並不敢上前安慰。

  這個模樣,真的很像失戀。

  看不下去的白家家長奮力將女兒拉了出來,一頓談天說地灌雞湯,好不容易才從女兒這裡得知全情。

  當知道女兒喜歡上的人竟然去喜歡那個五華城城主的時候,白家人的反應和白梓玲本人如出一轍。

  當知道他們因為女兒的許諾必須統一放外人進去的時候,白家父母交換了一下眼神。

  「既然他們要進,就讓他們進吧。」

  「只能由一個人進去?」殷春和看著白家列出來的條件書,哭笑不得。

  他們五華城的人都已經準備收拾行裝離開了,現在白家突然發信,告訴他們他們同意讓五華城的人加入傳承寶物的搶奪,只是機會僅此一次,失敗無法再來。

  而且,進入秘境的只能有五華城城主。

  這條件,明顯是針對一直以來實力低微的殷和玉。

  雖然知道殷和玉的實力已經過得去了,但是殷春和還是忍不住擔心,「小玉子啊,要不咱們繼續離開,換個地方找元陽十寶?」

  「既然他們都這麼安排了。我們怎麼能拒絕他們的好意?」殷和玉微笑,「能進去就行了。」

  「可是小玉子……」

  「哥,你放心,實在不行,我可以把星球帶進去啊!」

  「那也行。」殷春和鬆口氣,惡狠狠地瞪了星球一眼,「給我好好保護小玉子。」

  「白家來勢洶洶,似乎在仇恨你。」殷景明道,「你要隨時注意,發現不對立刻求救。」

  「好的,我明白,大家不用這麼擔心。」

  殷和玉的內心沒那麼緊張,一來,他現在的實力還算過得去,二來嘛,他有元陽燈,第一時間把離火弓找出來,這件事就算搞定了。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白梓玲會改變主意,從完全不給面子到放自己一人進去。

  不管怎麼樣,殷和玉都收拾好,準備出發了。星球的染料十分頑固,依舊以橘貓的形象示人。

  「是我的錯覺嗎?大橘為重。」殷和玉道,「星球,你是不是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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