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我薑茶從來不生氣?
夜幕下,看著蘇梓凌三人那三張虔誠的臉,薑茶整個人都不好了。閱讀
她今天是怎麼了?八字犯沖麼?被偷襲被冤枉被出力還得被借人?
借人也就罷了,還一借就要借高手?
她姜家人是不少,可她也沒全帶在身上啊。再說了,就算全帶著那也……
好吧,她承認書中不少人實際上是高看他們姜家了。
他們姜家是有錢,也的確花錢養了不少暗衛和高手。可姜家產業遍布東陵,高手們也坐鎮於各個州府。
就算她是自家父兄的心肝小寶貝兒,她實際上能調用著的,能天天跟著自己跑的高手們,也就那二三十個。
畢竟誰沒事兒帶百八十個人在身邊啊?
她想她家也沒那麼多人啊!
再說說那種提得了名排得上號的高手,她數來數去她身邊也就霧月這一個,她還得留著自己用呢,哪兒還有餘力借給別人啊……
所以蘇梓凌一開口她便是拒絕的。
可看蘇梓凌的表情她便知道,對方似乎是真的有什麼難處,不然也不會厚著臉皮跟她開口。
還是蘇楚楚最為機敏,當時便是低聲道:
「五哥可是有什麼難處?你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也未嘗不可?」
你都不說你想幹什麼,人家又怎麼會心甘情願的借人給你呢?
蘇梓凌恍然。
「我想建立一支由暗衛組成的巡邏隊。他們不僅要敏銳,還得有隨時解決麻煩阻止敵襲的能力。我手下的高手都已分散到各支護衛隊中,實在是抽不出人了。」
這一點蘇梓凌沒有說謊,此番趙家負責春獵巡防,他身為趙家實際上的領頭人,自然要做出表率。
所以他將自己身邊的大部分高手都分了出去,成為可各個別院聚集區的中流砥柱。
這一來二去的,他手裡剩下的人也不多了。
就在方才,他已經向蘇成借過一次人了。
除開蘇成自己的衛隊,對方總共勻出了十個人給他,加上他僅剩的五人也才十五個。
十五個人巡邏還好說,可真要遇上什麼棘手的敵襲,恐怕這十五人還沒把對面殺翻,自己倒先團滅了。
他不是在危言聳聽,因為他這十五人里連個能帶頭的都沒有。
他和蘇成總得留個頂尖高手防身吧?
至於蘇慕,蘇梓凌問過了,蘇慕手下的人只夠保護他自己的。而且這個沒出息的,身邊的高手居然大部分都是女子。
是,你蘇慕招女子喜歡人家願意保護你,可巡防隊那麼危險,我們這些大男人總不能讓女子們一起來湊數吧?
所以蘇梓凌看來看去,全場也就薑茶最富手下人最多了。
「既然我們身邊都有人保護了,那這支巡防隊要做什麼?四處巡邏隨機應變?」
薑茶還是不太能理解,直到蘇梓凌提到那些依附於他們,或者還處於中立卻對東陵極其重要的大臣。
這些人還未倒向蘇信,或是絕不可能倒向蘇信,所以蘇信很可能會對他們動手,或逼迫或殺戮,總之他們需要對這些人的安全負責。
作為皇家之人,他們若是連自己的臣民都保護不了,又憑什麼證明自己可以與蘇信一爭高下呢?
這是公信力的問題,也是面子的問題……
當然,大臣的損失同樣會造成朝堂動盪,也就是側面的削弱了他們自己的力量。
蘇梓凌七七八八的講了一大堆,而薑茶也總算聽明白了。
其實答案很簡單,就是要防著蘇信的人各個擊破跟他們打游擊戰。
所以他們也要組建一支游擊隊出來,好在關鍵時刻拖住蘇信給予對方迎頭痛擊。
「好吧,你就說你想要多少人吧……」
揉了揉眉心,薑茶頗為肉疼的道。
可肉疼是一回事,她小富婆的排面又是另一回事,於是乎在蘇梓凌等人看來薑茶就是不差人,開口就是你們隨便說。
蘇梓凌:「二十五!」
薑茶:「……」
我一共就帶了三十個人,你特麼要二十五?那我還……
蘇梓凌:「我觀霧月與萬順皆武藝高強,所以娘娘您再從這兩位裡頭挑一個出來領頭吧。」
薑茶:「!!!」
你說什麼?
你再說一遍?
此刻,薑茶想打蘇梓凌的心都有了。她就一個霧月啊,萬順特麼不是她的……
果然裝逼一時爽,現在怎麼辦?直接拒絕?
額,那樣顯得她很小氣,明明有多的卻不肯給。
那把萬順送出去?
好吧,她做不了這個主。
最後她只能一咬牙,在霧月略顯興奮的目光中把對方派了出去。
因為蘇梓凌願意給錢,給大價錢……
如此決定之後,她立刻得到了蘇梓凌、蘇成、蘇慕、蘇楚楚的一致好評,皇家眾人看她的眼睛裡都泛起了微光。
與身旁默不作聲的蘇肆相比,薑茶覺得她現在才像是這些人的九弟。
雖然她並不想坐這個位置。
於是乎,爬上馬車的薑茶瞬間繃不住了。
她無力的靠在馬車上,一雙眼睛略顯幽怨的把對面的少年盯著,亮晶晶的,水盈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似的。
因為她原本是不想給人的,她之所以鬆口,其實跟蘇肆拉了拉她的袖子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好了,這一鬆口她就只剩下幾個人了……
所以蘇肆得負責!
必須負責!
不負責我就,就……
薑茶的心聲終究還是沒有就出來,因為對面的少年並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這馬車是霧月準備的,作為一個雖然自己摳門可主子財大氣粗的大丫鬟,霧月自然要準備最寬敞最好的。
因此這馬車不僅能坐,還能就著其上的狐狸毛毯子往上一躺。可能躺是一回事兒,某些人直接躺她身上又是另一回事。
薑茶萬萬沒想到,她在打算跟蘇肆算帳,而蘇肆卻把她的打腿當枕頭,直接瀟灑的躺了上來。
明燈之下,少年仰躺在她的身上,那雙鳳眸星辰瀲灩宛若琉璃,他靜靜地望著她,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眼尾泛起一縷薄紅,那肌膚像玉一樣,讓她忍不住想伸手觸及。
可她終歸是個矜持,又或者說是膽小的人,至少與眼前的蘇肆相比。
然而她動手,卻不代表某些人不動手。
因為她僅僅愣了兩秒,她的手便被少年拉著湊到了他的唇邊。
指尖若觸了電般往回縮,這是她的本能,可蘇肆卻親手將它阻絕了。
當那熟悉的柔軟的觸感襲來,薑茶的臉頰上也多了一抹淺淡的紅霜,她側眸打算不去看那個親吻自己指尖的人,可她終究還是沒忍住。
「你,你幹嘛……」
她的聲音似珠盤玉落,帶著些許緊張的顫音。因為眼下的氣氛太曖昧了,而少年看她的角度又太刁鑽了……
她不知道是誰說過,任何人從下面往上看都是死亡角度,至少對這個人本身的容貌而言。
所以她其實有點想捂住某人的眼睛,讓某人不要看不該看的地方。
「累了,躺一會兒。」
緊緊地扣住少女的小手,少年又吻了吻她的指尖,而後才低聲道出了這句話。
他笑著,白玉般的肌膚泛著流光,細看之下竟比女子還要精緻幾分。
「……那邊那麼多地方還不夠你躺麼?」
聞言的薑茶翻了翻白眼兒,覺得對方這個理由實在是太蹩腳了。
可蘇肆真的是在找理由麼?並不是,他其實是在都薑茶玩兒。
因為從走上馬車開始,他就瞧見了少女那雙霧靄沉沉水霧迷濛的眼睛,明明怨極了,卻怎麼也不肯啃聲。
她總是畏著他,不知是忌憚還是怕,總之她幾乎沒有對他發過火。
唯一的一次,或許還要追述到三年前的那個雨天。
但那不是發火,而是做戲。
當時的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要他,而不是在對他生氣。
後來她有生過氣麼?
有的吧,至少在一次次倒霉之後,她也會忍不住怒罵幾句。
可怒過之後更多的從來不是怨氣,而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的委屈。
他曾見過滿臉污泥衣衫襤褸的薑茶,也見過被人追被人抓不得不如驚弓之鳥的薑茶,更見過連飯都吃不上,所以蹲在路邊往嘴裡塞樹皮放野草的薑茶。
他見過她笑,見過她怒,也見過她哭……
嘩啦啦的大雨中,眼淚混著雨水滴落,那些水滴似乎是雨,可紅紅的眼眶與鼻頭卻無情的出賣了她。
偶爾夜深人靜,她也會坐在床邊偷偷的掉眼淚,不哭給任何人看,只委屈給她自己看。
最開始的時候,他曾覺得讓薑茶掉眼淚是他的勝利,因為那每一滴晶瑩都是他的戰利品,是他努力的證明。
可慢慢的他發現,這樣的眼淚不僅不能緩解他心中的暴虐,反而會讓他覺得自己卑鄙、無恥、陰暗,甚至是噁心。
因為薑茶從來都沒有屈服過,再痛,再難,再無助,她也從來沒有放棄過她自己。
反而是他在一場場挫折中沉淪,在一次次不公中走向黑暗,走向那世人所不容的無間地獄。
他覺得地獄太冷了,所以他想找個人來陪他,陪他一起永墮輪迴,陪他受萬世唾棄,陪他一起證明他世人是瘋的,而他是對的。
他選中了薑茶。
他要拉她一起下地獄。
可薑茶拒絕了他。
並用一次次不公與磨難後的不屈與笑容無情的嘲笑了他。
? ?還有一張明早起來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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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