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本章要修~
瀚海大陸,東陵國。
繁華熱鬧的大街上,百姓呼朋喚友,達官顯貴結伴出遊。萬人空巷之下,是一場牽動京城的傾世繁華。
皇上娶親,貴妃出嫁。
大道上,鎏金大轎八人抬,轎前是禮樂開道,轎邊是鮮花漫天,轎後是近百使女,以及一眼望不到頭的萬貫嫁妝。
當然,還有轎上那一襲紅衣華服,表面端坐,實則鬱悶得要死的薑茶。
她,茶茶,一個因為一本古早大女主穿越文《邪王嬌寵:神醫王妃狠傾城》而氣得腦仁兒疼的學畜。
一夜掙扎,她寫了篇長文怒罵。再睜眼,事情已大發。
她穿書了。
原主薑茶,書中真真正正的頂級白富美,首富的女兒,男主的表妹,也是最最最慘烈的炮灰。炮灰的原因,便是即將娶她的那個人——傀儡皇帝,蘇肆。
一個對薑茶而言比男女主還要恐怖十倍,表面人畜無害軟弱無能,結局卻把這本書殺的只剩書名的狗男人。
三年前,薑茶穿進書的那一天,也正好是書中重要劇情開始的那一天,原劇情中,薑茶別有用心的把當時流落街頭的蘇肆撿回去,並對蘇肆虛情假意甜言蜜語,自以為控制住了蘇肆,蘇肆愛她愛的要死要活。
誰知道蘇肆竟是書中最陰險最恐怖最牛逼的超級大反派,他一眼便看清了原主的真面目,卻假裝不知,反過來利用原主算計男女主,還吞併了姜家所有財產,讓原主落了個家破人亡的悽慘下場。
嗯,撿人即是悲劇,繞開便能永生!
穿過來的薑茶當即趁劇情開始前溜回了家,與蘇肆完美錯過。
那一刻的她微微一笑,這波她穩了吧?
可鬼知道她剛回到房間,就聽聞了哥哥為她撿回一個年輕侍衛的消息。
同一條街道,同一款裝扮,還有同樣的化名。
阿肆。
那一刻薑茶只覺天旋地轉,日月不分。
哥?
我的大哥!
你是嫌我們家活太長了麼?
趕出去!
趕緊趕出去啊!
那天的薑茶對蘇肆惡語相向,並且將他一腳踹出了家門。
也是那一日,少年渾身被雨水浸濕,他狼狽不堪,面色慘白。可就是這樣的他,卻用一雙冷若冰窖涼若深淵的眼睛看著她。
「你會後悔的。」
「我永不後悔。」
猛得從思緒中醒來,薑茶滿心都是雨水與眼神的涼意。
三年後的現在,蘇肆已如同原劇情一般成了傀儡皇帝,而為了避開劇情外出遊歷的她,也被蘇肆抓了回來,並且如同原劇情一般即將成為貴妃。
對此,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薑茶覺得,蘇肆對她的惡意恐怕比原劇情中還要強烈好幾十倍。
畢竟,哪個大反派不是睚眥必報?
微風吹起金轎珠簾,發出陣陣輕響,不知何時,她的金轎已停在了未央宮前。
而一隻指節明晰,修長白皙的手也如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手似玉,美得令她心驚。
這人似魔,壞得讓她淚流。
那個,你能不能不要過來啊!!!!
時值黃昏,華燈初上,亭颱風雅,殿宇如林,漫天雲霞層層疊疊,它們燃燒著,也映照著這座看不見邊際的巍峨皇城。
金碧輝煌,如夢似幻。
但即便皇城光芒四射,也依舊無法掩蓋那轎前少年的灼灼風采。
紅衣勝楓,膚白若雪。
他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眉眼若漫天星辰,帶著一抹充滿陽光的笑意。
而在笑意暈開的剎那,他眼角那顆淚痣也隨眼尾微微上挑,漾開一抹不為人知的野氣。
又純又欲,如是而已。
此時此刻,少年正親手撩起白玉珠簾,他含著笑,將手伸到了轎中蓋著紅蓋頭的佳人面前。
他是蘇肆,眾人眼中人畜無害軟弱至極,連皇位都得靠一眾兄姐施捨,連娶親的日子都無法自己決定的東陵小皇帝。
當然,也是一個貴妃等於他所有愛好的小皇帝。
一婚納六,一後五妃分六日入宮,他卻唯獨親迎貴妃薑茶一人。
這一眾宮人入宮幾十年了,還是頭一次見有皇上成親穿喜服,且還乖巧至極的站在花轎前等妃子的。
這可不是娶妻,而是納妾啊。
「恭請貴妃娘娘下轎~」
隨著司禮太監一聲尖嗓,未央宮前的數百宮人齊齊下跪,他們還真想看看這位把小皇帝迷得神魂顛倒,為了娶她又哭又鬧的貴妃娘娘,究竟是何等風采呢
萬事俱備,就差薑茶抬手了。
一秒,兩秒,三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那轎中人兒依舊端坐,沒有半點抬手的意思。
尷尬在無聲中蔓延,終於司禮太監忍不住了。
可他剛要開口,薑茶卻抬手了。
啪!
只聽得一聲清響,金轎前的眾人傻眼了。
因為他們等來的並非想像中的牽手,而是貴妃娘娘一巴掌拍開了皇上的手……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蘇肆低眸看著自己被拍開的手,沉默的眨了眨眼睛。
遲疑了一秒,他又一次把手伸了進去。
啪!
蘇肆:「……」
都說事不過三,再來一次應該……
啪!
蘇肆:「???」
漫天晚霞之下,紅衣少年伸手幾次挨打幾次,力道不重,尷尬卻不輕。
以至於少年臉上陽光燦爛的笑容都漸漸有了裂痕。
薑茶,你特麼故意的吧……
於是乎,當薑茶再次抬手準備打他的時候,他率先伸手,一把握住了少女纖細白皙的手腕。
一瞬間,那除了蓋頭下一角什麼都看不到的薑茶失去了重心。
大紅蓋頭滑落,腳尖觸地的她本能的向後仰去,卻被蘇肆反手一扶,被迫撞進了他的懷裡。
少年身量極高,以至於薑茶全然被他的陰影所籠罩。
跑是跑不掉了。
「三年不見,小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小心啊。」
耳邊傳來少年清朗的笑聲,竟說不出的溫柔。
珠釵步搖在青絲間搖曳,薑茶看著這張近在咫尺人畜無害俊美異常的臉,整個人都是拒絕的。
薑茶:「蘇肆,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強扭的瓜不甜?」
蘇肆:「扭都扭了,管它甜不甜。」
薑茶:「???」
我特麼。
是夜,張燈結彩的未央宮燈火通明。
轎也下了,酒也喝了,蓋頭和宮人也無了,可姜.被強扭的瓜.茶呢?
她心態怎麼也無法良好了。
她看著蘇肆,蘇肆也看著她。
而在他們坐著的紅床喜被上,還有一堆無比諷刺的棗生桂子,嗯,早生貴子。
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曾覺得自己穩得不能再穩的薑茶,她心態崩了……
於是乎,薑茶嘟囔了半天,最終只說出了一句話。
「蘇肆,你個卑鄙小人……」
燭光之下,少年雙眸明亮如星,正含笑斜睨著她。他眼尾微紅,淚痣明晰。那般人畜無害翩翩少年的神情,當真是教科書般的演技。
卑鄙?
你說誰卑鄙?
我麼?
怎麼會呢?
薑茶甚至有預感,這個沒有七情六慾的狼人下一秒就能面不改色的說愛她。
蘇肆愛她嗎?
他愛個××!
她幾乎可以肯定這貨是想報復她!
不行,在這個狗男人報復她之前,她必須趁著自己家大業大,他還不能為所欲為時跟他好好談談。
就比如現在。
薑茶:「你為什麼娶我?」
蘇肆:「因為你有用啊。」
薑茶秒問,蘇肆秒答。
而這個回答是多麼的樸實無華。
薑茶嘴角一抽:「是我有用,還是我們家有用……」
蘇肆:「都有用。」
聞言的薑茶竟無言以對。
因為她從未想到書中的頭號大騙子,嘴裡十句話十句都是假的的蘇肆,居然還能說出這麼實誠的理由。
而且說完之後,少年還淡然的看著她,鳳眼明晰,語氣堅定。
這一刻,即便是十分清楚他真面目的薑茶,也不得不信了。因為她實在找不到除了「都有用」和「報復她」之外,蘇肆還能把她娶進宮的理由。
畢竟蘇肆在原劇情中的確利用原主,讓原主在不知不覺中幫他做了很多事情。
溫柔陷阱誆騙,甜言蜜語縱容,以至於原主發了瘋的要搶奪男主蘇墨玦,給女主白鳳傾使絆子。
而原主是怎麼領盒飯的呢?
當然是男女主忍無可忍弄死的,跟他蘇肆一點兒關係都沒有呀。
蘇肆啊,一個原主人都死了,還要利用她侵吞姜家所有財產,並將她的父兄一併殺害的狼人啊。
可謂殺人鞭屍,殺雞取卵。
而此刻正在跟這個魔鬼對話的薑茶表示,她真的好害怕啊。
於是乎……
薑茶:「那個,你這麼跟我說,就不怕我現在立刻起身回娘家麼……」
蘇肆:「我知道你對我七哥死心塌地,連七哥都還沒見著,你一定會賴著不走的。」
薑茶:「……」
我特麼說我不愛你的男主七哥,除了跟他是假的表兄妹外沒有半毛錢關係,是你們這些俗人誤會了你信麼?
蘇肆:「不信。」
兩個大字啪的一聲砸在薑茶頭頂,讓她再次裂開。
低眸,瞧著自己右小臂上那朵栩栩如生的白蓮花,她覺得要不是她的負面情緒無法被白蓮吸收,她的白蓮花怕早已變成黑蓮花了。
別問,問就是蘇肆這狗男人太特麼氣人了。
看著手上疑似金手指的白蓮花,薑茶思緒萬千。可她根本來不及細想,便被殿外的敲門聲吸引了注意力。
疑惑的望向蘇肆,她心說這大半夜的誰敲門?
不知道別人在洞房花燭夜麼?
可轉念一想,她跟蘇肆洞房花燭?咳,還是算了吧,她沒那個福,有也不要。
蘇肆:「進來吧。」
瞬間收起眉宇間的漠然,薑茶只見對面的美少年薄唇微勾,眼角上挑,一秒又恢復了那般天真無邪的模樣。
跟他說「你有用」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這一秒,薑茶為川劇變臉界痛失天才而感到惋惜。
好在她的惋惜只持續了片刻,因為殿外進來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
只見一老太監領著一眾宮人步入大殿,並迅速的一字排開。
這些人不是空手來的,他們每人手裡都托著個實木托盤或木箱,裡面盛著各式各樣的寶貝。
有珠釵玉環,有耳墜點翠,更有盒裝夜明珠,箱裝軟煙羅,以及一些常人難見的稀有擺件兒……
這般手筆像極了皇家賞賜,可誰能想到這竟是別人在賞賜皇家。
「皇上,您大婚六日,今兒個便是最後一日了。這不,各位親王、王叔、長公主及朝中大員們都派人送禮來了。」
老太監上前一步,那張老臉堆滿笑容,真真兒是油頭粉面嚇人得緊兒。
他一邊向蘇肆與薑茶施禮,一邊張口猶如報菜名兒般介紹著這些禮物。
成王、秦王、慕王、凌王、明陽公主,以及朝中一眾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這般流利的介紹看似沒什麼,可薑茶聽著聽著,便覺得不對味兒了。
皇上大婚朝臣送禮本沒什麼,可有大晚上的闖新房,還不等皇上開口便一一介紹,深怕漏了一件兒東西的麼?
不能吧……
忽然間,薑茶似乎想到了什麼,轉頭便望向了蘇肆。
這是羞辱,又或者說是一種警告。
而他們針對的人,明顯是自己身邊這位有名無實,看上去誰都可以拿捏一番的傀儡小皇帝。
她知道蘇肆挺慘的,卻沒想到……
然而面對她探究的注視,蘇肆卻靜靜地坐在原地。
鳳眼內斂,紅衣如畫。
他沒有像別人一樣緊握雙手,臉上的笑意更沒有消散絲毫。
他好像就是傻,傻得什麼也看不出來。
都說淚痣是一生流水,半世漂泊,此刻的薑茶甚至懷疑,作者就是故意給蘇肆點了顆淚痣,以暗示他從頭到尾都是悲劇的命運。
就好比此刻的他明明被羞辱了,卻還要笑著對老太監說一句:「煩請李公公答覆兄姐朝臣,他們的好意朕心領了。」
李公公?
薑茶恍然。
原來這老匹夫就是以後會被蘇肆車裂,來個死無全屍的老叛徒啊?
要知道,這可是個吃裡爬外整日狗仗人勢欺負蘇肆的主兒啊。
李高:「皇上,這謝是要謝的,可咱們總不能空手去謝吧?」
李高微微一笑,這收了東西總要回禮不是?
要是回不起這個禮,是不是就該盡些禮數,比如親自登門什麼的呢?
? ?今晚卡文了,寫了很多遍都不對,我思考下晚點替換內容。大家明天刷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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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