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審訊向天華之前，最好能讓梁榮主動交代問題。
坐在車中，他迫不及待撥通了美女助理的電話。
「梁家在郊區地產開發項目上投入的資金，化整為零轉入沙海集團各個部門帳戶。」
「帳面要做得趕緊合理。」
「任何人都不能再動用這筆錢了，包括梁柔和姚千雪。」
「遵命。」
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梁家機關算盡想要侵吞沙海集團的利益，卻被江無涯成功反殺。
等到梁義山和梁榮從安全聯署審訊室成功脫困，投入的資金早就在項目中花完了。
水煮白菜，醃蘿蔔絲和硬邦邦的饅頭就是監獄裡面最基本伙食。
就算有錢都沒地方消費。
作為家族千金大小姐，梁榮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她與趙霜律師有過短暫見面，認為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
錄音筆裡面的通話記錄會帶來大麻煩，繼續替梁輝打掩護已經於事無補了。
就算百爪撓心，他們父女二人也無法見面。
不知道老爺子是什麼態度，梁榮也只能繼續咬緊牙關。
過了許久。
她被獄卒帶到會客室。
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看見江無涯和梁柔手拉手坐在沙發上。
「長話短說，向天華剛剛被人抓住已經送到安全聯署了。」
「按照他所涉及的罪行，不死也要脫層皮，絕對扛不住這裡的審訊手段。」
「就算你繼續隱瞞也沒有意義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老底都要被人掀出來了。
「這是真的嗎？」
「絕不忽悠，我親眼看到沈天豪抓人。」
江無涯說得繪聲繪色。
梁家和沈家本來就是多年競爭關係，落井下石毫無意外。
人證物證都很齊全，梁輝的垃圾很快就要板上釘釘。
就算抓不住，下半輩子也要在國外亡命天涯了。
「姐姐應該考慮家族企業正常運轉。」
「陪著梁輝犯錯誤不僅要給自己惹麻煩，還要惹惱官方部門導致公司各項業務都沒有辦法順利開展了。」
「老爺子明白大是大非，早晚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策反很成功。
梁榮當場表示要重新錄口供，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說出來。
江無涯穩住興奮情緒，在心中暗暗盤算著計劃的每一個環節。
坦白從寬不能和無罪釋放畫等號。
接下來就要看大律師趙霜施展什麼樣的手段，來為他的父女二人做辯護。
如果拖延時間太長，臨時管理權肯定要落在梁柔手中。
探望結束。
行動隊長吳晗親自邀請他們夫妻兩人去辦公室喝茶。
世間香茗千千萬，但安全聯署只配備菊花茶和金銀花茶。
著急上火的事情非常多，這兩種茶有針對效果。
剛邁入辦公室。
江無涯和梁柔不約而同皺起眉頭。
久久不散的煙味沖入呼吸道，仿佛在嗓子裡面塞了一團棉花。
吳晗連忙打開所有窗戶：「無條件有些艱苦，希望二位別介意。」
「非常感謝你們能順利開導梁榮，案件進度就更快了。」
「這倒無所謂。」
「最關心的就是，他們父女二人要在裡面待多久。」
「向天華給出的供詞還牽扯到梁老爺子，至於大小姐則沒有很嚴重的問題。」
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梁義山風流成性才導致梁柔私生女的身份。
如果他最終死在監獄，也省得梁柔親自動手報仇。
江無涯又追問道：「對於梁氏集團有什麼影響嗎。」
「老爺子已經退居幕後，主要就是梁輝所管理的部門和業務，都要遭到凍結調查。」
「不確定持續多久時間。」
「江總如此關心，不如親自代勞。」
「哈哈哈。」
「早晚有一天能實現這個目標。」
都是自己人，玩笑也很隨意。
豪門望族之間的商業競爭總會成為老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江家和梁家的關係。
把私生女嫁給江無涯，也有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我已經把派到郊區工地的便衣弟兄們都撤回來了。」
「沒有遇到惹是生非的小混混，卻總能看到沈天豪帶著幾個狗腿子去找麻煩。」
「安全聯署沒辦法處理這種糾紛，只能眼不見為淨。」
江無涯表示也很無奈。
公司實力比不過對方，家族背景比不過對方，連手段也比不過對方。
他認為沈天豪就是一坨臭狗屎，想要過去踩兩腳都怕弄髒自己，只能眼巴巴看著。
就在他們閒聊的時候。
大律師趙霜站在辦公室外面禮貌地敲了敲門。
「能否單獨與梁小姐聊兩句。」
「沒問題。」
大女兒的態度成為壓垮梁義山最後一根稻草。
就算他現在什麼都不說，證據已經足夠對梁輝定罪了。
公司需要有人出面管理，但他對梁榮的動機已經產生懷疑。
或許是因為，迫不及待爭奪家族企業管理權和繼承權，才出面指證自己的親哥哥。
梁義山要讓梁柔全面接管梁輝現有的部門和業務。
兩位女兒同時行使權力，才能相互制約。
雖然梁柔早就能猜到是這個結果，但喜悅之情還是難以抑制。
「請放心，我覺得能夠把各項事務都處理得井井有條。」
「在沙海集團已經有非常成熟的經驗，回到梁氏集團也可以遊刃有餘。」
梁柔在授權書上痛痛快快地簽了自己的名字。
這都不是最主要的問題。
只要公司中層按部就班工作，沒有太多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趙霜壓低了聲音說道：「老爺子最擔心的問題不是業績，而是家族穩定。」
「大小姐梁榮肯定會趁此機會擴張自身影響力，甚至幫助安全聯署搜集更多證據置輝於死地。」
「這種內部鬥爭很常見。」
「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平衡矛盾。」
「等到老爺子出來就萬事大吉了。」
梁柔表現出謙虛低調的態度，連連點頭同意。
案件性質非常嚴重，不僅涉及人命，還涉及違規持有軍火。
等老爺子從監獄脫身，還不知道要到猴年馬月。
江無涯和梁柔驅車離開安全連署辦公大樓。
他們感覺成功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