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落下。【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紫安然的烏黑長髮在最後一絲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極具魅力
謝拂衣面色微白,雙眸緊閉沒有反應。
紫安然覺得謝拂衣是為了她才導致內傷反噬的,心底不由得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與以往那種瘋狂占有的感覺不同,是一種焦急擔憂之中夾雜著一絲甜意。
作為西夷饒疆女子,紫安然雖然任性妄為,但也是一位快意恩仇、敢愛敢恨的豪情女子
既然師尊大人是為了她而受此反噬,那麼她,自然是不可能不管不顧!
她微微解開了謝拂衣的白袍外衫,在確認沒有長槍所造成外傷傷勢之後,將目標完全鎖定到了內傷里。
紫安然抿了抿唇
她雖然不懂醫治仙術,但是,不要忘了,她可是饒疆萬毒窟聖女,巫蠱秘術,是諸多道法中她最為精通的一種了
怔怔地看了謝拂衣一會兒後,紫安然似是於心中做好了決定。
她從懷裡拿出一把精緻匕首,緩緩割破了自己中指,逼出了一隻芝麻大小的血紅蟲子。
隨即,又割破了謝拂衣的中指將蟲子送了進去
沒一會兒,謝拂衣原本慘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便多了一絲紅潤。
連帶著的,法器感知的經脈也似乎在逐漸修復雖然不可能完全痊癒如初,但至少度過了最危險時期,比起強行用法力壓制必定是要好得多。
紫安然想著,這才鬆了一口氣。
做完這一切,她渾身無力地坐在了草地上,抱起膝蓋靜靜看著自己的師尊謝拂衣的側顏發呆
她現在的腦海里,依舊是當初那個時刻——
如果說一開始被那金色劍芒的餘威震懾下墜,紫安然確實有一瞬間的驚慌,但是緊隨而來的有力的懷抱護住了她。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師尊在極力保證她的身體平衡,他以自己為盾,擋在了她與敵人的面前。
紫安然在那一瞬間還在幻想師尊的強大與霸道。
可是現在知道了師尊自己的身體情況一團糟之後,她才知道了自己的無知同時也更多了一絲感動與動容。
並且,在其他人趕到這裡之前,現在的師尊大人,是只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沒有了多餘的思慮,一直靜靜躺在自己眼前的師尊
想必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一幕了。
而對於當時的謝拂衣來說,他的微薄修為實在是禁不住飛行懸浮的維持消耗
在當時神秘黑袍人撤退、大戰結束時,謝拂衣在確認了四下應該沒有其它人之後,終於也是鬆了一口氣。
只是沒想到,就是這麼一下,竟然就像是一下子徹底體力透支、氣血沒上來一般,竟是當場昏死了過去。
雖說昏死,但他的大腦卻還是離奇清醒的。
當發現紫安然割破他的中指餵進去一隻小蟲子時,要不是他昏了過去,否則,他應該會嚇得立馬跳起來!
當時他內心直呼「好傢夥!防不勝防,這是提前給自己下了蠱蟲呀!逆徒!」。
只不過
在蟲子進入身體之後,謝拂衣只覺得一股舒適的暖意從丹田升起,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其它不適的地方。、
那一連串的熟悉能量文字適時出現在謝拂衣的腦海——
【宿主獲得了「饒疆情蠱」,獲得了百毒不侵體質。】
【備註:「饒疆情蠱」,乃是每一代饒疆聖女從小以心血豢養的頂級蠱蟲,因饒疆聖女的修為體質不同而有不同的具體效應,但每一隻情蠱都能為人療傷的通效,品質上乘的情蠱能夠使人百毒不侵。饒疆聖女專情,一生只能豢養出一隻情蠱,這是為她們未來夫婿、饒疆萬窟之主所準備的。】
看見腦海中的文字,謝拂衣心情複雜——可惜,我現在只想活下去!
在被注入了「情蠱」之後,謝拂衣沒過多久便重新甦醒、恢復了神志。
但即便如此,當謝拂衣醒來之時,也依然已經是天黑了
謝拂衣被好生安置在一棵大樹下,眼前是幾名姍姍來遲的瑤仙宗修士,他們是謝柒安排留下來保護謝拂衣的。
紫安然原本一直都在謝拂衣身邊守候。
只不過現在,好像是在遠方「欺負」、「阻止」見到霽華仙尊落地後便快速趕來的楚月英了。
當謝拂衣睜開雙眼的那一刻,周圍的修士齊齊跪下行禮。
謝拂衣有些厭煩
紫安然也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師尊大人!您感覺怎麼樣?」
「無事。」謝拂衣左右掃視一眼,隨即淡淡出聲,「我昏迷了多久?」
「師尊大人放心,不足一刻鐘。」
紫安然來到謝拂衣的面前微微拱手,「想必,是師尊大人忙於最近宗門內務,過於勞累了吧。」
紫安然當然知道,謝拂衣昏迷的真正原因
若不是自己豢養了小半輩子的「情蠱」,恐怕,師尊大人這輩子都未必醒得過來。
當然,紫安然是不會把這個原因說出來的
她的情蠱可以痊癒百毒、治療經脈,但卻是消除不了妖魔煞氣,也就不可能完全治癒師尊體內全部的內傷。
而且,紫安然可是知道,若是這個消息被擴散後,對瑤仙宗內的影響究竟會有多大。
謝拂衣眼神清冷,淡然看著面前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紫安然
見對方並沒有想挑明「情蠱」的意思,謝拂衣不由暗暗嘆了一口氣。
謝拂衣中指上的傷口極小,若是她不說,只怕是會以為不過是無意中被草葉所割傷的吧。
「你們退下吧。今日之事,都不要說出去。」
謝拂衣的話語是對著周圍的瑤仙宗修士說的。
他們都是謝柒所挑選留下的人,想必應該可靠,但仍然還是要提醒一下
謝拂衣在紫安然的攙扶下起身,無修為法力的楚月英也是這時候才從遠方趕至此處。
走在夜幕降臨的草原之下,抬頭一看,果然見到了一副美麗的滿天星斗。
謝拂衣暗中讚嘆此時見到的光景,在紫安然與楚月英的跟隨下,謝拂衣默默走向了村莊。
這一路上,謝拂衣都很沉默
這倒是也很符合他需要偽裝的清冷人設。
謝拂衣從來都不喜歡欠別人什麼,在這個世界,絕大部分的關係往來,其實都是原身的關係。
所以謝拂衣看得很灑脫
即便是對自己抱有殺意的幾個嫡系弟子,他其實也沒什麼太大感覺。
但是現在
紫安然的「情蠱」,那是原身記憶里所沒有的,所以,這又算是怎麼一回事了?
不是應該給自己未來的夫婿嗎?
難道還是也算在原身的頭上嗎?
該死。
不知道在這種情況該如何得出結論的謝拂衣只能輕輕帶過,繼續往村莊前進。
一路上,紫安然也沒有說話,她只是默默跟著謝拂衣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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