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諸君,聽我一曲

  花露水的製作其實比較簡單,用薄荷葉、金銀花加酒精浸泡就可以了。

  回到家後,甘城不敢耽誤時間,在紙上寫下薄荷、金銀花、麝香等材料,讓家將去採購,又從庫房裡拿出藏酒,嘗了一下。

  「感覺有三十來度,在這個世界算是高度酒了,離要求的七十度酒精有些差距,但先試試吧,萬一成功了呢。」

  甘城找了十個陶瓷瓶,一半瓶放入麝香、薄荷葉、金銀花等材料後注入白酒,一直浸泡兩天後看效果。另一半則讓家將們輪流不停地搖晃,看看人工混合的效果如何?

  於是眾家將們就像一個人形搖擺機一樣,不停地在搖動著。

  甘城想幫忙,家將們紛紛以這也算是一種鍛鍊為由,拒絕了他。

  看不起誰呢?

  甘城知恥而後勇,每天也和家將們一起在演武場上鍛鍊,不會武功,就先舉五十斤的大石鎖練力氣。

  「嘿呀,嘿呀」練了兩天,甘城的進步還不錯,從開始只能舉一下,到現在一次能舉五下了,算是進步不錯。

  「少爺,有空多來練習,你很有天賦。」甘洪對甘城鼓勵道。

  甘城嘿嘿一笑:「洪叔,等我練好了力氣,你教我武功。」

  「好啊!等你五十斤的石鎖舉起五十下,我教你莽牛拳!」

  甘洪怕甘城是一時熱度,忙答應下來,還給了一些期許。

  甘城算算時間,花露水應該差不多了。

  當下,擺好瓷瓶。

  甘城在一個瓷碗上,蒙了一層紗布,把混合的液體倒在紗布上。

  殘渣留在紗布上,淺綠色液體流在了瓷碗裡面。

  端起碗聞了聞,有些花露水的香味,但感覺味道有些生,顯然是酒精度數過低造成的。

  又倒出人工混合的那幾瓶,雖然質量比完全浸泡的好一點,但離真正的花露水還是差很多。

  「失敗了,看來酒精度數太低還是不行,只能做蒸餾器,提純高度酒了,還剩下八天時間,應該還來得及?」甘城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甘城畫了一個草圖,讓人去找鐵匠做蒸餾器。

  「希望這個能儘快做出來,否則自己就慘了。」甘城躺在在床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少爺,司徒少爺來找你了。」侍女在門口稟告道。

  「哦,司徒宏來了。」甘城心裡有事,但司徒家和甘家是世交,司徒宏的爺爺和甘城爺爺同為羽老元帥麾下大將,情誼深厚,不能不見。

  不同於甘家三代單傳,司徒老爺子有三子一女,司徒宏的父親司徒通排行老大,如今更是身為鎮東大將軍,鎮守大夏國東線,可謂位高權重。

  甘城前段時間,身體抱恙,司徒宏代表鎮東大將軍府,多次探望,並送上珍貴藥材。

  前廳

  是日,陽光璀璨,藍天白雲。

  落座之後,甘城首先感謝了這段時間,鎮東大將軍府對羅山縣男爵府的大力支持;同時回顧了雙方長久以來的深厚情誼,以及希望雙方能夠繼續保持這種深厚的革命情誼。

  司徒宏喝著茶,吃了塊點心,感謝了甘城的熱情接待,並表達了這裡有家的溫馨。他說作為司徒和甘兩家的第三代傳人,我們有必要、有責任、有信心把兩家的深厚友誼,繼續保持並發揚光大。

  在會面的最後,他提出邀請,說道:

  「今年是滅齊戰爭勝利三十周年,一段歲月,波瀾壯闊,刻骨銘心;一種精神,穿越歷史,輝映未來。作為那場戰爭親歷者的後人,更加要牢記歷史、不忘責任。」

  「四月維夏,萬木蔥蘢,今日眾多部分戰爭親歷者的後人們,齊聚香山愛晚亭,把酒敬歷史,共話大夏國美好生活,牢記使命憶苦思甜。」

  甘城想想蒸餾器也沒那麼快做出來,出去放鬆一下也好,在稟明母親之後,便和司徒宏一起去香山。

  「城兒,記住,不能太晚回來,記住你還有重要的事情沒做。」甘母有心不讓甘城去,但看到甘城為做花露水,可是日夜辛苦,也想讓兒子放鬆放鬆。

  清風送爽,萬里河山披錦繡;荷花飄香,載歌載舞迎盛夏。

  在車內,兩大紈絝開始說人話了。

  「司徒,都有誰?,叫了哪裡的姑娘?」這是甘城的聲音,這兩天壓力太多了,他也想輕鬆一下。

  「老左、老任他們,叫了倚翠樓的姑娘。你現在名氣太大了,那天敢拒絕羽曦,大家都覺得你牛掰,一起向你學習一下。」司徒宏奸笑了幾聲,「甘,左任飛說,你那天晚上被你娘打得屁股都開花了,現在基本處於聯想境界了,有姑娘也沒用。」

  「這個大嘴巴!」甘城不由得罵道,左任飛是兵部侍郎的次子,那天正好來家裡,當時甘城就說了一句,屁股痛得看到美女都沒什麼反應了,結果這傢伙就四處傳唱了。

  香山位處京城的東面,旁邊有條藍江。香山景觀奇駿,綿延數百里,風雅的文人騷客閒暇之時,都愛往香山上遊玩。

  愛晚亭最早只是個小亭,多次重修後,已是一座閣樓,但卻一直叫愛晚亭。

  在愛晚亭可以看到,香山八景中的藍江疊翠和夕陽晚照,是眾多遊客最愛逛的地方。

  不過此時,愛晚亭被幾個紈絝給占領,就算之前停留的普通遊客,看到這些花花大少聚在此處,哪敢有片刻停留,有些姿色的女客,更是遮住玉容奪路而逃。

  離得老遠,甘城就看到左任飛和鎮南大將軍的長子蘇百川,兩人衝著他和司徒宏揮手。這二人都是和甘城從小一起玩大的髮小,加上司徒宏就是赫赫有名的啟城四俊,當然這是他們自己吹噓的,外人一般都稱呼他們為四大紈絝。

  甘城和司徒宏進來時,看到屋內就六個人,每人身旁都有一個美女伺候著,中間主位還多出兩個美女,顯然是留給甘城二人的。

  「甘兄,面色紅潤,想來康復的不錯」

  「多謝白兄」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甘兄必定宏圖大展」

  「謝謝蘇兄厚愛」

  「福個屁,他若不舉,便是晴天。甘(四聲重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坐懷不亂了,怕是有心無力了吧。」 左任飛喝下一杯酒,斜著眼對甘城笑道,這小子長得濃眉大眼的,喝了幾杯酒後,手到處亂摸,捏得他身邊的大胸美女滿臉緋紅。

  「你就別瞎起鬨了,按我說,那天比試甘勝了南宮復,一時人們重新認識了紈絝二個字,連帶我們三個現在也水漲船高了。」一旁的司徒宏說道。

  「甘,乾的好,要不要羽曦,我們都支持你。」鎮南大將軍的兒子蘇百川忿忿不平道:「自從甘叔叔為國捐軀後,有些事情就變了。羽曦現在和南宮復那傢伙走的特別近,南宮復那小子算什麼東西,明知道羽曦和你有婚約,還要湊過去,實在不是東西,找機會幹他小子。甘,不管如何兄弟們絕對都會支持你的。」

  南宮復的父親南宮克綽號軍神,繼羽老元帥之後為帥,司徒宏等人對他很不服氣,都覺得鎮東大將軍司徒通比他合適,自然對南宮家沒有什麼好感。

  蘇百川的話得到眾人人的支持,紛紛表示對南宮家的不屑,以及對甘城的支持。

  「甘,你現在是男爵,爵位比我們都高,陛下對甘家絕對是有情份的。明年咱十八了,去我爹那鍛鍊一下,到時候立點功勳,封侯拜將指日可待。」司徒宏喝得有點多,說話的舌頭都大了,雖然他的眼睛有點小,但目光中傳遞過的這份情意還是讓人心裡暖暖的。

  畢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這份友情還是槓槓的。

  一說到去軍營鍛鍊,這幫軍二代就來勁了。

  「司徒兄,要我說,想立功,去鎮東大將軍那邊沒什麼機會。東魏國被我們死死的壓制著,根本沒有還手之力。依我說,北邊太危險了,去西邊或者蘇伯父那裡」說話的是蘇百戰,是蘇百川的堂弟。

  「北邊危險?當年甘伯伯在的時候,那些狼人尿尿都不敢朝南邊。還做了首歌,『失我固巴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通隴山,使我嫁婦無顏色。』現在,唉,看著就鬱悶,北邊屢戰屢敗,就沒贏過。」說話的是白羽,其父是平狄將軍白元霸,是甘城父親一手提拔起來。

  「白羽小心說話,你老子還在北邊呢。」甘城善意提醒道

  「怕個屁,我爹說了,就是在陛下面前也是這麼說。」白羽和他老子都是一樣爽直,對甘家一直很有感情。

  怕白羽說多了,影響不好,甘城端起酒杯道:「今日大家為我設宴,城無比感謝,敬諸位!」說完一干而盡。

  左任飛也不想深入這個話題,「我給你們說,瀟湘館日前來個新雛,實在是妙不可言」

  「老左,你就別賣關子了,怎麼個妙法?」蘇百川聞言來了精神

  「左公子,她怎麼個妙,難道會比我的還大不成。」左任飛身旁的美女,挺了挺胸,甘城心裡估摸著自己一隻手是控制不住。

  左任飛左手在其胸口抓了一把,調笑道:「大是沒你的大,但人家舌頭長呀,足有十六公分,腰肢柔軟度更是驚人,你可比不了。」

  「是個蛇女!」眾人驚呼

  左任飛甚是得意,「當然!」

  在西南與蛇人國交界的地方,人族女子被蛇人凌辱後,會生下帶有兩族血脈的嬰兒。

  這些生下的孩子,外表沒有蛇人讓人噁心的鱗片和尾巴,卻有蛇人的一些特性,如長舌,柔軟度,所以很受一些有特殊嗜好的貴族喜歡。

  聽到瀟湘館有蛇女,不少敗類都蠢蠢欲動。

  說起蛇女,敗類們的話題,頓時從剽悍的軍事題材,轉移到了靡靡的風花雪月。這群人都是粗人,喜歡的就是打架賭錢玩女人,最看不起的就是像南宮克那樣的所謂儒帥。

  軍人嗎就該有軍人的樣子,一天到晚拿本書,弄得跟秀才一樣還叫軍人嗎?

  所謂酒壯慫人膽,兩杯酒下肚,甘城是徹底放開了。只覺得胸中有股氣要爆發出來,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跨上桌案,仰天長嘯,對酒當歌。

  「諸君,聽我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