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落座時,鐵老頭大為殷勤,重新泡了好茶。三人熱火朝天的聊了起來,鐵老頭性格直率,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和他聊起來最是輕鬆。
高老呢,話語不多,說話藝術極高,雖然是旁敲側擊的打聽甘城從何學的兵法,但給人的感覺是從關心甘城的角度,自然而然的說起。
甘城自然不會說實話,只說是小時候,父親所教。他父親呢則是從一本書上看到的,而那本書據說是大海對面大陸上的產物。
眼看聊得差不多了,甘城喝了口茶水,正色道:「鐵前輩,小子此來,實是有要事請您幫忙?」
「哦,但說無妨。」鐵老頭對甘城印象很好,一口答應了下來。
甘城拿出蒸餾器的圖紙,將事情簡述了一遍。
「此物要幾天完成呢?」鐵老頭看了看圖紙,略思索後問道。
「越快越好,不知前輩幾天能完成?」
「若是我來動手,大概十天左右。」
「十天太長了,不知道能否五天完成呢?」十天後才做好,那時什麼都晚了。
「小老兒不眠不休五天倒也可以完成,只是我年紀大了,需要個幫手,你如果這幾日能夠來幫忙,應該問題不大。」
「沒問題,我一定每天都到。」
聽到甘城答應下來,二個老頭相視一笑。
看到他們的笑容,甘城感覺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後面的事實證明了他的預感是正確的。
此後數日,甘城每天都去鐵老頭那,卻發現製作蒸餾器的大部分工作,鐵老頭都交給了他的徒弟干,自己和高老頭和甘城一起,胡吹海侃,探討所謂的兵法戰例。
只要能五天內,把蒸餾器製作出來,甘城也不介意每天過來。而且這兩個老頭見多識廣,讓甘城也是大開眼界,談論到兵法時,甘城也知道自己是半桶水,也不多說,儘量把這些戰例往三十六計中靠,時不時給他們來個:共敵不如分敵,分而破之;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治兵如治水:銳者避其鋒,如導疏;弱者塞其虛,如築堰;借局布勢,力小勢大。當然也不多說,都是點到為止。
就這樣讓二位老人家佩服的五體投地,直說一把年紀活成狗了。在這個世界,兵法是非常高深的學問,一些兵法大家更是敝帚自珍,甘城能夠如此開誠布公的傳授出來,讓兩人無比的佩服,又深深的感覺慚愧。
這並非甘城的兵法水平有多高,實在是因為這個世界的兵法水平太過一般,只是相當於春秋時期,講究堂堂之陣,戰爭主要靠士兵的英勇和陣法,一旦對陣法有些研究的就可以稱為兵法大家。
像甘城這種懂得三十六計和孫子兵法的簡直可以稱之為神。
只是每天都和兩個老頭討論什麼風林火山,實在是太過無聊。
「甘小友,你那本書可否借小老兒一看,我不白看,給三千兩借閱費。」高老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
「高老,非是小子吝嗇,實在是那本書已不知蹤影。」甘城哪裡拿得出那本書,只能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高老本也沒想過能成功,當下也不惱,長嘆了口氣道:「那真是可惜了!」
甘城看到鐵老在一旁沒有說話,只是好像眼神里,感覺有事。
到第二日,甘城再來時,還沒進門,他就大喊道:「鐵老,今兒可是第五天,你是不是能打好了。」
不想走的快了,迎面和一個女子撞到一起,甘城只覺得香風撲鼻,暖玉滿懷。
還沒等他說話,那女子已又羞又怒道:「你個登徒子,走路不長眼睛嗎?」
甘城自知理虧,忙不迭得賠禮道歉。
女子見他態度還算端正,也不好多說什麼。
鐵老頭從屋裡走了出來,對女子道:「心柔呀,我給你介紹,這位就是甘城。甘小友,這是我孫女心柔。」
「你就是寫<精忠報國》的甘城?」女子又是吃驚又是興奮的問道
「正是在下。」
鐵心柔眼中滿是小星星,拍手說道:「真的是你,我還以為爺爺在吹牛呢!」
鐵老頭呵呵一笑道:「心柔,還不給甘小友倒茶。」
「甘公子,請喝茶。」鐵心柔端著茶杯,微微躬身遞給甘城,然後在一旁坐下。
甘城笑著接過茶杯,「多謝心柔姑娘。」
「甘公子,你那首《精忠報國》寫得真是太好了,讓人聽了熱血沸騰。」鐵心柔一臉欽佩地看著甘城。
「心柔姑娘過獎了,不過是一時有感而發罷了。」甘城謙遜地說道。
「甘公子真是謙虛,我看那歌詞句句都充滿了豪氣和壯志,想必甘公子心中一定有著遠大的抱負。」鐵心柔目光堅定地看著甘城。
甘城心中一動,不禁對眼前這個聰慧伶俐的女子多了幾分好感,「心柔姑娘謬讚了,我只不過是希望能為國家盡一份力而已。」
「甘小友說得好,男兒當志存高遠,為國為民。」鐵老在一旁插話道。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話題逐漸轉到了蒸餾器上。鐵老頭告訴甘城,蒸餾器已經基本製作完成,只需要再進行一些收尾工作,下午就能完成。
甘城大喜過望,太好了,忽然感覺少了些什麼,不見高老,「今天不見高老過來。」
「他說要閉關幾天,好好消化你說的那些東西。」鐵老呵呵一笑道。
鐵心柔看著甘城,目光中滿是崇拜:「聽爺爺說甘公子,在兵法上造詣極高,不知心柔有無緣分得到甘公子的指點。」說完已是害羞不已,臉上飛上兩片紅雲,但目光依然堅定的看著甘城。
鐵心柔面容美麗而剛毅,猶如冷月映照在雪地上,清冷而脫俗。,英氣勃勃,如今做女兒態,有種說不出的魅力。
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感受到鐵心柔的情意,甘城也算是久歷花叢的人,自然能感受到對方的心意:「不敢說指點,我們共同探討!」
聽到甘城的回答,鐵心柔心中對甘城的好感,更是直線上升,又有才華,又謙虛低調,完全和傳說中的紈絝子弟不同。
眼看到了飯點,甘城對二人說道:「為了慶賀蒸餾器今天能完成,我們中午出去慶祝一下可好?」
「我就不去了,你和心柔一起去吧。」鐵老頭說道。
甘城目光看向鐵心柔
「好啊,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