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禮遇讓季助理調查的莊醫生很快就有了結果。
五年前被調離北市，一直在寧市的一家醫院工作，現在已經干到副院長的位置。
除了這些，季助理還讓人查到很多有意思的東西。
這一次，賀禮遇也打算用出差的間隙見一面這莊醫生。
……
新和醫院在寧市當地算是比較有名的私人醫院。
一組已經拍攝完成的醫院宣傳片內，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身姿挺拔，五官端正，鼻樑上架著一副金框眼鏡氣質儒雅，滿頭的烏髮沒有走樣的身材，完全看不出來此人已經50歲。
醫院副院長的辦公室內，莊開霽審核完這次拍攝的視頻及內容，確定沒有任何問題後就交於助理髮布在他的社交平台上。
他的社交平台，因為他的職業濾鏡加人長相端正帥氣，到如今已經積攢了快一百萬的人氣。
醫院很看重這點，讓他無論再忙都得抽出一點時間來拍攝宣傳醫院。
所謂的宣傳就是讓他在平台上分享一些病症，這對莊開霽來說很簡單，但他很忙最近也在嘗試帶其他醫生。
反響都很不錯。
「副院長，粉絲們很喜歡李醫生，下一期要帶著李醫生一起出鏡嗎？」助理道。
莊開霽已經打開自己的電腦，一封陌生郵件引起他的注意，只是他還沒點進去就聽聞助理的話。
點擊滑鼠的手微頓，聞言隨意點頭。
「可以，下一期的腳本出來給我過目。」他點擊進去。
郵件只給出一個地址外加一張照片。
看清楚照片的一瞬間，莊開霽渾身一震，心跳不由加速。
照片上是一個扎著雙馬尾辮的小姑娘笑靨如花，旁邊牽著她的女人知性優雅又不失嫵媚。
這是一幅非常溫馨的畫面，卻讓他從腳底生寒。
他想問清楚照片的來源，但看著地址眼神一點點沉下來。
「副院長、副院長？您怎麼了？」助理還沒有離開，喊他好幾聲沒給出反應，助理正要湊上前，回過神的莊開霽迅速叉掉郵件抬起頭。
助理被他的動作弄得一愣，不明所以，總覺得今晚的副院長很奇怪又說不上來。
他想往他的電腦上瞟一眼，然而什麼也看不見。
「一會兒是不是還有個會議？現在去幫我安排吧，謝謝。」莊開霽捏了捏眉心，助理看不見的地方，溫潤的眼裡划過一絲狠戾。
但這一切他都不能讓人察覺，否則會影響到他下一次的院長競選。
「今晚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嗎？我答應妻子今天早點回家。」莊開霽眼底有一絲歉疚。
助理一愣，很快表示理解，副院長和他的妻子很恩愛，這事醫院的所有人都知道。
「我知道了，今晚的工作我都儘快替您安排到下午。」
莊開霽頷首，鏡片下的眼睛含著親和笑意，「辛苦你了，小方。」
……
晚上九點十分。
寧市市中心一家高檔餐廳的地下停車場內。
「老闆，莊醫生來了。」季助理恭敬道。
透過車窗玻璃，他看見西裝革履的莊開霽從一輛奔馳車內下來，然後徑直走向電梯方向，身影很快消失。
低調奢華的賓利車后座，閉目假寐的男人聞言緩緩睜開眼，昏暗的環境下男人不辨情緒，他隨意地看了眼車窗外就收回目光。
沒有得到回應，季助理又道：「您打算什麼時候上去？」
對，照片是他匿名發給的莊開霽，叫他來的也是他們，只是季助理不是賀總肚裡的蛔蟲。
他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就來到這裡，比莊開霽先到足足一個小時，但老闆一直坐在車內沒有其他動作和指示。
賀禮遇隨意掃過副駕駛的季助理，淡聲道：「再等等。」
季助理啞言，大概明白老闆讓等的意思了。
又是半個小時後，賀禮遇才不疾不徐地從車內出來，往樓上餐廳而去。
1003包廂內。
莊開霽跟著服務員的指引來到包廂就開始等待。
然而對方卻遲遲沒有動靜，越等他越焦躁，在妻子第三次給他打來電話後，他實在忍不住起身查看起包廂的各個角落，確認沒有針孔攝像頭的存在才稍稍安心。
但是對方依舊沒來，莊開霽很煩躁，對對方的行為表示不理解，又忍不住思考對方叫他來此的目的。
就在他思考要不要離開時，包廂門被打開。
穿著筆挺西裝身姿頎長氣質沉穩內斂的賀禮遇出現在門口，他身後跟著助理。
二人一起進來，在看清楚來人時，莊開霽的瞳孔微縮又儘量表現得極為平靜不解。
「賀總？」他站起身走上前迎接，「沒想到約我見面的人是您啊，久仰大名。」
莊開霽臉上帶著還算和煦地笑，寒暄著。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虛與委蛇，先禮後兵。
賀禮遇微笑著與莊開霽握手，道：「抱歉，來晚了，莊副院應該不會介意吧？」
莊開霽笑臉微僵還只能笑著寒暄：「哪裡，我也才剛來一會兒，先吃飯？」
二人很快坐下。
服務員上菜的速度也很快，一桌的佳肴上齊卻無人動筷。
莊開霽看了眼坐在賀禮遇旁邊的助理，又看回他。
正思索著如何開口，賀禮遇的聲音響起。
「莊醫生也在寧市生活了五年，想必對這邊的美食比我更加了解，今天這家酒店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
莊開霽抿茶的動作微僵，隨意點頭：「我不是特別清楚，抱歉啊賀總。您知道的，像我這個年紀還是以養生為重。」
然後他掃了眼桌上的食物，大多符合寧市重口的傳統。
莊開霽：「……」確定了，這波就是沖他來的。
賀禮遇當然清楚這點，但他毫無愧疚之心，淡淡一笑道：「我偶然查到一下關於莊醫生的事情，想來你應該比較感興趣吧？比如那張照片。」
漆黑的眸隨意落到莊開霽臉上，果然從他臉上看出龜裂的痕跡。
莊開霽也再維持不住假笑，直直看向他問道：「賀總從哪裡弄到我妻女的照片？」
「妻女？」賀禮遇詫異輕笑，「可我怎麼記得莊醫生的妻子不是照片上的這位女士呢？」
季助理很有眼力見的拿出一沓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