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阿逍的事跡

  去調查這件事的人或許都沒想到,自己只是隨意問了句,轉頭那老太太就跑去和沈臨月的親媽吐槽這事。

  但不管對方目的如何,沈臨月非林母和現任老公所生的孩子就已經實錘了。

  她的身份或許已經暴露,或許對方還會更加變本加厲的試探,也或許想重蹈當年沈臨月失蹤一案,讓她在失蹤一次。

  這些賀禮遇都不會允許,他找沈臨月談的也是這件事。

  他本意是想瞞著她自己調查跟進這事,可如今阿月已經又成了局中人,賀禮遇就不得不更加重視。

  「顧叔知道這事後,就找到了那鄰居老太讓她把對方的面部畫了出來,那老太退休前就是警察,聽到這件事很樂意幫忙,」賀禮遇頓了下,看向沈臨月語氣放緩,「有了這些信息我就讓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找到的話,我們就能確認江家人是否有參與我當年失蹤的事嗎?」沈臨月壓下心裡頭難捱的情緒問道。

  賀禮遇頷首:「是,但不會太簡單,江瑾聿如果真的參與其中,這些年他藏得很好,不可能這一次就會暴露自己。」

  沈臨月明白賀禮遇的意思,這件事查到最後很大概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沒關係,以後防著他們就是。」沈臨月反過來安慰道。

  賀禮遇被她認真的表情逗樂,眉眼染上笑意,心裡忍不住喟嘆一句,阿月還是如此的樂觀積極。

  「嗯,你母親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處理?」他挑眉看向對面坐著的少女。

  沈臨月呼吸一滯,放在腿上的手緊了緊:「我不知道……我失蹤後她真的很難過嗎?」

  少女抬起頭,眼裡是彷徨無助,此刻渾身都透著一股難掩的悲傷。

  賀禮遇心口一緊,忍了又忍也只是抬手輕輕揉了揉她腦袋,語氣輕緩卻沉著有力。

  「嗯,如果不想的話就再緩一緩,等你哪天想好為止。」

  沈臨月長睫一顫,抬頭看他,他的目光專注而認真,在她心口又不受控制狂跳時,她移開了視線。

  聲線比剛才緩和一下,「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賀禮遇抿了下唇,感受著掌心下傳來的熱度,最終收回手。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做?我讓人配合你。」賀禮遇道。

  沈臨月思考了下,回道:「上次的照片已經發揮作用了,江知行確實不清楚江妍心與江瑾聿之間更深層的關係,我覺得從他入手比較好。」

  賀禮遇挑了下眉,想到江知行眉蹙起又鬆開。

  「這個孩子各方面都很優秀,但防備心很重,你確定他會聽你的?」

  沈臨月睨他一眼哼笑:「誰說我要他聽我的,對付這種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挑撥離間。」

  賀禮遇很驚訝地看著她,眼底噙著笑:「原來阿月擅長攻心啊,真厲害。」

  沈臨月:「……」怎麼總覺得賀禮遇在故意引導她,然後誇她呢?

  她有些一言難盡,很想告訴他,賀總你演技很差知道嗎?

  但想到阿逍,她就轉移了話題:「你是不是經常夸江知行?」

  賀禮遇輕怔,不明所以:「什麼時候?」

  ……

  沈臨月從書房出來時間也才過去半個小時。

  她在三樓躊躇了片刻,最終敲響了賀逍的房門。

  少年這個點果然沒睡,不到一分鐘就來開了門。

  穿著卡通毛絨睡衣的賀逍此刻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終於聊完了啊?找我有事?」

  沈臨月抬眸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個半頭的少年,腦子裡全是與賀禮遇的對話。

  她問賀禮遇,阿逍在他心裡是個怎麼樣的人。

  賀禮遇只是愣了下就回她,「阿逍是個心思很細膩的孩子,偶爾不著調易衝動,但他從不主動惹是生非。」

  「為什麼忽然問起這個?」賀禮遇奇怪問。

  當時沈臨月滿腦子都是阿逍憤怒哀傷地神情,所以她沒有怎麼隱瞞就問了。

  賀禮遇卻皺緊眉,許久道。

  「阿逍是不是沒告訴你,當時他把江知行揍得有多慘?」他低嘆:「當時江知行在病床上躺了半個月才恢復,江妍心揪著不放想將阿逍送進少管所。」

  「這件事在阿逍對江知行下狠手的那一刻,就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了,阿逍也必須為他做的事道歉,事後我也查明了真相,否則江妍心又怎麼會輕易放過他?」他捏了捏眉心。

  從沒想過一向乖巧地阿逍露出那般狠厲的模樣,他就知道自己的教育可能出現了問題。

  但及時糾正已經晚了,阿逍對他的誤會早就深埋心裡,之後一發不可收拾。

  沈臨月聽完表情都是空白一片,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那之後你還偏袒江知行呢?」

  「我從沒有偏袒江知行,我只是就事論事,誰錯誰先道歉罷了。」賀禮遇眸色沒什麼變化。

  他沒有養過孩子,看過的育兒書並沒什麼用,他甚至無法理解賀逍的這些行徑,因為他自小到大情緒都非常穩定,更沒有青春期的叛逆。

  所以他用錯了方法,導致父子之間感情漸行漸遠。

  沈臨月:「……」

  所以她出來後就來找了阿逍。

  「傻愣著幹嘛?你到底想說什麼?」賀逍見她一直不動,隨性的姿態就沒了。

  緊皺著眉上下打量她,生怕她在老賀那裡受什麼委屈。

  沈臨月被賀逍的聲音喚回神,再看著少年此刻有些一言難盡。

  「你就沒和賀禮遇好好坐下來談過嗎?」

  賀逍一頓,不明所以:「我和他有什麼可談的?」

  沈臨月捏捏酸脹的眉心,可能是接收的事情比較多,腦子都有些發暈了。

  她能夠理解父子倆的腦迴路,一個自小冷淡從不主動解釋的人遇上叛逆期比較長的小孩兒,少年也有尊嚴,你不說我也不說,看誰耗死誰的心態,導致倆人關係惡化。

  結果就是因為這倆都長嘴但他們就是不說!

  「你是不是在惱怒賀禮遇幫理不幫親這事?」她去看少年的表情,接著道:「有時候,多說一句話比少說話更有成效點,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清楚,不要讓自己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