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看到林汕那張有些懵懂的臉,這種心思瞬間被扼殺。Google搜索
太罪惡了。
「走吧。」
紀星語見他不動,自己往前走兩步,林汕也跟著走兩步。
再走兩步,林汕還是這樣。
他揚起嘴角,似乎找到了樂趣,帶著林汕,圍著這棟樓走了一圈,林汕就像個小孩子一樣,很安靜,緊緊地跟在大人的身後,生怕紀星語不要他了。
還有幾次走的急,差點把自己絆倒。
紀星語玩夠了,牽著林汕的手,帶著他走樓梯。
林汕的手比他小了很多,他一隻手正好可以握的住,細長軟乎乎的,握在手裡很舒服。
他把林汕帶到自己所在的樓層里,他們家離學校太遠,紀星語除了逢年過節和假期一般都是在這裡住。
房子不是很大,只有一層兩百平,足夠紀星語一個人住了。
林汕坐在沙發上,只占了一角,默默的看起來很恬靜的一個小孩。
紀星語走過去,把手裡的醒酒茶遞給他,「胃裡難不難受?」他伸手摸了一下林汕的臉。
不燙,應該沒事。
林汕打開,一滴不剩的喝下去,然後給他放在桌角上。
紀星語看他動作流暢,一氣呵成,笑道:「喲?這麼順手,你真醉假醉啊。」
「醉了。」林汕回答他,很認真,「真的喝醉了。」
紀星語幫他捋了捋劉海,露出黑乎乎的眼睛,白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臉上的兩團因為喝醉了的紅暈到沒有那麼明顯了,跟抹了粉似的。
看他這樣,紀星語就忍不住想逗逗,他坐在茶几上,伸出手在他眼前晃兩下,讓林汕抬起眼睛看著自己。
「我是誰?」
林汕輕皺了一下眉毛,依舊錶情認真,「紀星語、班長還有.....」
「還有什麼?」紀星語隱隱有些期待。
「好兄弟。」
「嘖!都這樣了還好兄弟呢?」紀星語抿了一下嘴角,用食指戳戳林汕的腿,「你曾經是不是朋友特少,不知道好兄弟是什麼?」
林汕點點頭,語氣很平淡:「一個也沒有。」
紀星語微張著嘴,舌尖抵著犬牙,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一個也沒有......
「你,是在說你來這副身體之前?」
林汕點頭。
紀星語輕輕「嘶」了一聲,說實話,他很好奇林汕穿越這件事。
這世界上,難不成真的有玄學?
「你是怎麼穿越過來的?還是說靈魂互換?」
林汕搖頭,「我只是打了個哈欠。」
「那.....你穿越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
紀星語心裡憋著壞,他現在應該不叫趁人之危吧,這都是林汕自己說的。
他現在多了解一點,以後就可以方便多對他好一點。
林汕現在已經是完全醉酒的狀態,已經沒有了大部分思考能力,所做所說都是最真實的。
他一邊回憶一邊說,「打工、上學、還有,」他的語氣就像是在說非常普通不過的事情,毫無波瀾:「挨打。」
「那你父母呢?」
「我沒有父母,養父母在收養我的第二年就出車禍去世了。」
說完,房間裡一片寂靜。
再強烈的燈光,也遮蓋不住紀星語臉,早已經白的沒有血色。
林汕說的過程中他的表情就已經不對勁了,最後兩個字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轟得一聲在他腦子裡炸裂,震得他腦子發懵。
上學、打工、挨打。
他覺得,林汕應該在一個富庶的家庭,他懂事,聽話,學習很好樂於助人,從來沒有讓父母操過心。
他不只會悶頭學習,偶爾會躺在院落里的長椅上曬太陽,抱著懷裡的小貓,直至然後不知不覺的睡去。
安靜而又美好。
他剛才一肚子的壞怎麼也使不出來。
「一直是這樣?從小到大?」林汕點頭。
紀星語算了一下時間,忽然想到什麼,他不由得手心出起汗。
「你是、什、什麼時候穿過來的?」
「那天小巷子裡,你威脅我說砍斷我的手腳。」
「嘖。」紀星語不禁按壓指骨,這下徹底緊張起來了,那如果按照這個走的話......
他忽然懊悔,他可以穿越嗎?他可以穿越回去抽自己一巴掌嗎。
「那如果,我告訴你,」紀星語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他不知道要怎麼說,躇躊了半天,他才組織好語言,他話說的小心翼翼,「如果,那天晚上小巷子裡,汪無妄打你的那次,其實是我預先知道了地點,故意帶你過去的,你、會不會原諒我?」
林汕眼珠慢慢的轉了一下,空蕩的房間安靜的讓他感到一陣耳鳴。
他指骨被按的有些痙攣,他終於鬆開,去安慰那顆砰砰跳動的心臟。
「會。」
林汕終於開口。
「真的?」紀星語有些欣喜,轉而又不自信起來,「你該不會是要還原身的罪.孽,以後好擺脫我吧?」
林汕睜大眼睛,有些詫異的看著他。
紀星語看他這表情,也算是默認了。
媽的,還不如不問呢!
他的肺跟被什麼堵住了一樣,變得呼吸困難,他煩躁的把頭髮揉的凌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口生疼。
他起身,去自己的臥室找了一件嶄新的睡衣,準備給林汕穿。
手裡拿著順滑柔軟的絲綢睡衣,思索片刻,隨手扔到了一邊,挑了件自己穿過的。
他走到客廳,放在林汕懷裡,「洗個澡,早點睡吧。」
林汕摸摸懷裡的睡衣,歪著頭,縱著鼻子,緩慢的思考了一會。
大概明白了是什麼意思之後,他站起身,動作溫吞地走向浴室。
「算了,別洗了,你醉了,別摔著了。」紀星語攔住他。
林汕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紀星語拉著他的手,把他帶到自己的臥室,他蹲在林汕身前,「胃裡還難受嗎?」
林汕搖頭。
紀星語呼出一口氣,舒緩了一下心情,他把額頭抵在林汕的膝上。
內心感嘆一下:喝醉後的林汕太乖了!
他語氣平和:「把睡衣換上,乖乖睡覺。」站起身,還不忘摸一把林汕的頭髮。
林汕喝醉之後腦子的反應極緩,紀星語走到門口,他還在拿著睡衣思考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他撓撓頭,眨巴眨巴眼睛,開始脫衣服。
月黑風高,冷風吹過,頭頂一陣樹枝的簌簌聲,紀星語外套給了林汕,他現在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短袖,冰涼的空氣凍紅了他的鼻尖,和白膩的皮膚一相稱,他好看的像一幅畫。
他蹲在花壇旁邊,手裡還握著一包香菸和一個打火機。
已經蹲了二十五分鐘了,他才想起來,自己根本就不會抽菸。
街道上的路燈還微弱地亮著,他蹲在倆路燈的交界處,整個人隱匿於黑暗中,陰沉的眸子根本看不出情緒。
他吸了一下鼻子,伸手往臉上一抹才發現,他哭了。
他上次一哭還是因為上幼兒園的時候沒拿到小紅花。
就在剛才,他因為林汕,哭了。
他掏出手機,看著屏幕里那個舉著手機錄像,臉龐白淨的男生。
這是剛才放煙花的時候,趁林汕不注意他偷拍的。
長的這麼乖巧、可愛的人,他實在不敢想他曾經所經歷過的事情。
沒有父母朋友親戚,獨自一個拼命打工攢學費,同時還要被霸.凌,他輕輕摩挲著手機屏幕上的人兒。
他也終於想明白了,之前自己為難他,他幹活的時候遊刃有餘,腳崴了還能忍一節課不吭聲。
心臟驀地一緊,忽然有些後怕。
如果當時,他沒有發現林汕的異樣,他不敢想。
他抓抓頭髮,隨手把煙扔垃圾桶里,又抹了幾把臉,才往電梯間走。
紀星語推開門,在林汕的床頭蹲下,看著熟睡的小孩,沒忍住笑出來。
林汕喝的太醉,大腦已經不足以理解剛才自己說的是什麼意思了。
他現在光著上身蓋著被子,露出精美的鎖骨,他蜷縮成一團,懷裡抱著的,是自己的睡衣。
林汕毛茸茸的腦袋貼在上面,兩隻手緊緊攥住護在懷裡。
紀星語站起身,幫他往上掖了掖被子。
抬眼一看,自己的床很寬大,林汕只是占了小小的一角,還沒有他的枕頭占得空大。
他皺眉,他知道林汕不論喝不喝醉,都是這樣。
就像上次,腳崴了也不會去找別人幫忙,獨自一人把後面打掃乾淨。
腳崴了,也會給自己洗帽子,也會幫自己搜演講稿的資料。
他不會去麻煩別人,也不會給別人製造麻煩。
他把自己圈進一個小地方,誰都不讓進,連他也不讓。
林汕看著是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軟糯沒骨氣。
他用手輕輕地碰了一下林汕的臉。
這不就是他被欺負慣了,委屈受的多了,明白自己根本就反抗不了。
他深知反抗不能改變,不如接受,夾縫中生存,自強不息。
紀星語想,如果自己早點遇見他就好了。
他覺得,他要彌補之前犯的錯。
要不然,他可能要跟林汕當一輩子的好兄弟了。
他俯下身子,兩手環住林汕纖瘦的身子,冰涼的鼻尖點了一下林汕的額頭。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啊啊!
往後終於可以一直甜下去了!!
汕兒來,媽媽抱
感謝在2021-04-2712:26:28~2021-04-2823:54:4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麻將燉排骨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