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兩位老者,希望葉清風,念在龍紋黑金鼎的份兒上,對搖光聖地多加照拂。
不過,葉清風卻不喜歡綁架那一套,她只道:「若搖光對得住我,我自然對得住搖光。」
「有小老祖您這句話,就夠了。」
搖光兩位老者,鄭重朝葉清風一揖。
葉清風頷首,又特意叮囑了他們一些事情。
雙方又商議了些具體細節。
葉清風各給了二人,一個高階傳送陣盤。
那陣盤經過改良,啟動時間極其短暫,危難之時,相當於一次超遠距離的瞬移,關鍵時刻,或許能保命。
兩位老者,則將自己專屬的高階傳喚符,以及一些零零碎碎的海量家當,交給了葉清風。
畢竟,他們只是推測,那墓室內的大陣,通往別的星域,但實際上,也有通往某個兇險禁地的可能。
腳下這顆北斗大星,可有好些,只有大帝級人物,才能涉足的兇險禁地。
一切商議妥當。
兩位老者出了帝鼎,邁向那最後一間墓室。
葉清風等人,則從墓穴出去,回到海域之中。
海域極其遼闊,一座大殿,像一座巨山似的,巍峨矗立在海底深處。
葉清風操縱帝鼎,去到相對遠的位置。
段德老瞎子卜卦,當二者卦象一致,表明沒有什麼兇險時,帝鼎才停下。
眾人在帝鼎內,緊張等待結果。
柳精壓低聲音,忽然道:「你們說,這整個宮殿大墓,會不會被一起傳送走,傳送到別的星域?」
眾人原本也有些擔憂。
只不過,既然選擇留在腳下這顆大星,那即便是整個大墓,跟著被一起傳送走,他們也就認了。
搖光那陣痴率先開了口,給出自己的見解:「應該不會。這整個大墓,就相當一處陣基。陣基被牢牢禁錮,又刻有高階定身符紋,應該不會被傳送走。」
小鼠王開了口:「可能是固定的陣基,也有可能是,可移動的陣盤。我覺得,有點懸,有可能被一起傳送陣。」
曦和不悅掃小鼠王一眼,這個烏鴉嘴。
而老瞎子道:「這座大殿,笨重無比,不可挪動,連鐵鏈都不可隨意斬斷,應該不會被傳送走。」
「無量那個天尊!」段德道,「誰告訴你,那大殿不可被挪動?」
老瞎子道:「定身符紋與爆破符紋相疊加,這大殿被擅自挪動,一定會被引爆,你當我當真眼瞎,沒事先探查過。」
「這世間的事,哪有『一定』一說。」段德拍著肚皮一笑,「之前,這處海底的異動,難道你們沒聽說過?」
「這!」老瞎子一怔,開始懷疑起自己的「一定」之說。
搖光首席陣法師道:「這是准帝級的陣紋,玄奧得緊,並非我等目前能夠完全參透。」
老瞎子驚奇道:「所以呢?到底是何物,能催動那大殿,又不讓其引爆?」
葉清風手掌一翻,一枚黃銅印,出現在了她的掌心。
「這是八部妖王的准帝印,與那大殿,有密切牽連。」
老瞎子,老不死,以及搖光兩位陣法大師,急忙圍攏過來,對那准帝印,好一番查探。
片刻後,又是那搖光陣痴開口道:「既然小老祖您,能安妥挪移那墓穴大殿,為何不將那大殿,提前收入吞天魔罐,或是帝鼎之中?」
葉清風道:「我也曾細細琢磨過,而且琢磨得比你們更久。那大殿,只可通過黃銅印挪動,但是卻不能,被收入其它空間法器之中,否則一樣會被驟然引爆。」
搖光陣痴一臉興奮道:「那您試過嗎?」
葉清風嘴角狠狠一抽:「自然是沒試。因為一試,那墓穴大殿,就會嘭地一聲,炸了!」
「哦!確是如此!」那搖光陣痴,一臉恍然大悟,後知後覺的樣子。
這就導致,柳精與小鼠王看那陣痴,都帶了些許鄙夷的之色。
不得不說,這位搖光陣痴,很多時候看起來,都像一個純正的傻子。
幾位大佬,反覆觀那黃銅印,並沒有新的所得。
老不死道:「據老朽推測,黃銅大殿的打造,並不在海中。而黃銅大殿打造成功後,則藉助這枚黃銅印,再放置在這海底深處。」
眾人皆點頭。
這樣一來,倒說得過去。
畢竟那黃銅大殿,一旦建成,則不可輕易挪動。
葉清風忽然開了口:「若我有一間密室,不希望被任何外人打開,那我一定會在密室關閉前,將那唯一的鑰匙毀去。」
老不死立刻就點了頭:「嗯,說得是!」
塗天激動問:「那八部妖王,特意將這把鑰匙留下做什麼?」
「是啊,做什麼?」眾人同問,也在積極思索。
柳精道:「主人,你別賣關子,快說出你的推論!」
眾人齊齊望向葉清風。
葉清風道:「我若捨不得毀,說明這黃銅印里,還另有乾坤!」
「另有乾坤!」
眾人一震,又齊齊盯著那枚黃銅印。
而在那偌大墓穴之內,兩位搖光老者,特意等了兩個時辰,特意等葉清風等人,離得足夠遠,才毅然決然,撞開了那最後一間墓室。
「轟!」
墓室門終於被撞開。
如水的銀輝,瞬間從墓室里揮灑而出,剎那淹沒兩位搖光老者,又在須臾間,鋪滿一整個墓穴。
墓穴內,剎那間,鋪滿神聖的銀色光輝,像是月華灑落一般。
而兩位搖光老者,還不及錯愕對望,人已經消失在了這一處空間。
具體去了哪裡,他們自己也不知情。
甚至,他們連他們自己是誰,他們都已經不記得。
肉身輕飄飄的,好似被剝奪,好似只留下神魂。
但那神魂,又有手有腳,甚至連臉上的每一條皺紋,頭上的每一根髮絲,都異常清楚。
這種詭異狀態,介於血肉之軀與縹緲魂魄之中。
不是人,不是鬼,也不是傀儡或者人偶。
生靈以那種虛虛實實的形態存在,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整個空間,都寂靜無聲。
整個空間,茫茫不知多麼遼闊寬廣。
整個空間,也不知存在了到底有多久,或許是幾萬年,或許是十幾萬年,幾百萬年。
兩位老者眼神空洞,茫然在這處空間,茫然抬腳挪動。
而後,更多眼神空洞的人,加入那種茫然的遊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