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殺惡匪
那眉心有顆胭脂痣的,是赤冥,葉清風看得清楚,完全確定。
不過赤冥已經死去,倒在一堆寇匪屍骨之中。
「他不是帶上了秦蘭,要前去投奔妖月宮,為什麼會死在匪寇堆里?!」
柳精多少有些觸動,當初它可是苦口婆心,去勸過秦蘭,但秦蘭還是義無反顧,跟隨赤冥遠去。
黑狗又緩緩搖著尾巴,仗著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開口道:
「妖月宮與這裡,隔著遙遙千萬里,憑赤冥和秦蘭的修為,肯定不是主動到此。
不久前,不是剛說過,北域是流血亂地,人口稀少。而這群匪寇一場劫掠,動不動就死上幾千幾萬人,那你想想,那些新加入的匪寇,是哪裡來的。」
「哪裡來的?」柳精虛心請教。
「騙來的,買來的唄!」
黑狗搖著大尾巴,得意道:
「依本皇猜測,肯定是某些勢力,表面上做著遠距離的傳送生意,實則暗自改變最終的傳送地,將人偷摸傳送陣到北域,再當牲口奴隸一樣,被北域當地勢力買去。」
柳精心裡一震:
「也就是說,赤冥和秦蘭,是被騙了,被拐賣到北域!那些天殺的騙子,連修士都騙!哎呀,不妙不妙,既然赤冥被拐來,當了土匪,那秦蘭又在哪裡?」
「不好說,不好說。」黑狗一臉嘆息模樣,「北域缺人,尤其是有修為的人,男女修士都有大用。說不得秦蘭,就被賣去哪家哪派,又當了伺候的婢子。
有頭有臉的勢力嘛,都講究排場,洗腳抬轎的,都得必須是修士。秦蘭長得好,年紀小,修為又不高,正合適。」
柳精忿忿,秦蘭跟著赤冥走的時候,似乎還懷有了身孕,還說要是女兒的話,就給女兒取名為秦瑤。
「蘭」與「瑤」,都是香草的名字。
就不知秦蘭現在在何處,肚子裡面的胎兒,有沒有順利降世。
黑狗與柳精,都是話多之人,一打開話匣子,便是沒完沒了。
葉清風沒參與。
外面屍山血海,還有一些殺紅眼的人,像是入了魔,癲狂大叫著,見人就砍就殺就撲就咬,管你是哪方勢力。
「啊!啊啊!」
一個殺紅眼的道宮四重境,嘴裡不斷嘶吼大叫,疾速掄動一條烏光閃閃的流星錘,瘋狂在地面上轉圈而行。
流星錘被舞得快若流星,在那狂人周身,形成一種恐怖的旋轉颶風。
那旋轉颶風,高達數十丈,還曲曲折折,在地面上蛇形前進。
颶風所過之處,活著的人紛紛逃避,死去的人,屍體紛紛如塵埃般,被揚起在高空,又被攪碎成血泥。
血雨紛紛而落。
又是一幅讓人頭皮發麻的慘烈景象。
無頭蒼蠅似的恐怖颶風,正向這處而來,葉清風暫時往井口下方,躲避而去。
「殺!殺!殺啊!哈哈,哈哈哈!」
那人嘶喊著,掄著流星錘,又哭又笑。
颶風所經之處,留下一地紅血和斷臂殘肢。
「嘭!」
那人發了狂,根本沒注意腳下,就是那麼不巧,一腳踩空,就舞著流星錘,往深坑裡直直掉了下去,發出好一聲悶響。
都說人狂必有禍事,果然不假。
又加之冰原上,井坑不少,若不留心腳下,掉入其中一個,那是免不了的事。
不巧的是,葉清風也在這處礦井裡。
「殺!殺啊!」
那人一條粗壯的胳膊上,纏著流星錘鏈子,又滿身血的踉蹌站起身來。
從那麼高地方直接摔下來,那麼重的一摔,並沒有將他摔得清醒過來。
「別,別殺我們……」
一群還活著的采源人,緊緊貼著石壁,早就嚇得一身屎尿味兒,一兩個修士,同樣如此。
但一柄流星錘,卻已經毫無留情的砸了過去。
「呼!」
鐵鏈連著鐵錘破空,要收割這群人性命。
「慢!」
黑暗裡,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一下子就從斜刺里,如鬼爪般伸了出來,又快又穩,力道也大得驚人,牢牢抓住那鐵鏈前端。
原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一群人,驚呼一聲,又軟著腿,抱著頭,四散逃開去。
「啊~啊!」
那人兵器被人死死拽住,又是發狂一聲嘶吼,用了更大力氣,想要奪回自己兵器。
但是他縱然發狂,縱然用盡全身之力,又如何與一身怪力的葉清風,相提並論。
葉清風轉過身,單手拽著鐵鏈,就朝礦井深處,飛快奔去。
那狂人理智全失,打死不肯捨棄自己法器,比力氣,又根本比不過葉清風,只能像只小雞仔,又像一個風箏似的,被葉清風強行拽著鏈子,不由主往礦井深處而去。
狂人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當風箏,在天上飛的感覺。
因為葉清風的奔跑速度,實在太過驚人。
「啊~啊!」
那人又在嘶吼,想要主動撲上前去,咬下葉清風身上一塊肉。
但葉清風早就所有防備。
手臂一揮,手裡的鐵鏈跟著大力一揮。
「嘭!」
那狂人整個身軀,又像一塊大板磚一樣,被葉清風一臂掄進了側面的石壁。
石壁瞬間被砸出一個五米深的人形大坑。
整個礦井底下,都跟著劇烈一震。
在極度黑暗的地方。
葉清風揮動臂膀連砸。
「嘭!嘭!嘭!」
石壁不住抖動,無數沙石紛紛滾落,像是要塌方一般。
遠處的人惴惴。
他們看不見,只能聽見那恐怖撞擊之聲。
不知道是姬家弟子,怒砸狂匪,還是狂匪反擊,砸得姬家弟子,沒有反擊之力。
只聽動靜也知道,這是一場極為暴力的對決。
好一陣之後。
一個滿身血的匪寇,手裡拎著一柄流星錘,跌跌撞撞,從礦井深處走出。
周身的血腥氣與戾氣,讓人隔著百米遠都心驚。
「老子這回,就放過你們……」
匪寇吐出一大口血水,對那些采源人陰寒出聲。
礦井裡所有藏身之人,都貼著岩壁瑟瑟發抖,腦子裡終於反應過來,那惡匪話里的意思。
萬幸!
那惡匪一戰過後,既然能開口說話!
說明這個惡匪,已經恢復部分神智,良心未泯。
但那個救他們的人呢,去了哪裡?莫非已被這惡匪殺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