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愛寶如命,此刻它滿嘴哈喇子嘩嘩地流,滿眼滿眼,就只剩下青帝墳冢。
但青帝墳冢,是當世的一個大秘密,那些頂級大勢力都還不知情,葉清風又如何會得知。
但是葉清風也不是毫無頭緒。
她將神識沉入白玉瓶,只掃了一眼,便招出銀白鼠王。
銀白鼠王居然還未死!
原本它的鼠頭,被葉清風一指洞穿,就是四極境修為,也得挨不過去,但只在道宮境的銀白鼠王,居然還有一口氣。
這一族的種族天賦,果然驚人。
被招出的銀白鼠王,虛弱躺倒在地上,腦袋上的血窟窿,竟然已經消失,只留下兩個恐怖而血腥的疤痕。
不過傷疤雖然結了痂,但神魂依舊虛弱無比,暫時不具威脅。
「汪!」黑狗望著那像人又像熊的銀白鼠,驚訝大叫了一聲,「這是……」
葉清風道:「銀白鼠王,太古王族血脈。」
「汪!汪汪!」
黑狗瞪圓銅鈴大眼,無比激動道:
「清風啊!主人啊!你真是了不起!你膽子也真是大!居……居然抓住了一個太古王族,還是活的!
汪!汪汪!主人!把我們關禁閉的這些天,你都做了哪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葉清風淡然一笑,掩去功與名,泰然道:
「也沒太大逆不道。它殺我,我抓它,天經地義。一個太古王族而已,抓也就抓了。說說這銀白鼠族的事情。」
「清風啊,你口氣可真大……」
黑狗滿臉的佩服與震驚,忍不住口若懸河道:
「想百萬年前,太古時期,太古萬族林立,強者方能稱之為王族。而那個時候,人族還萬般弱小,只能臣服與依附,甚至還是某些太古王族的果腹之物。」
「但時代變了!」
葉清風緊接著出聲,自有一股身為人族的驕傲:
「太古時期之後,進入上古時期。上古時期,人族強勢崛起,連續出現數位人族大帝。然後再進入如今的荒古時期,人族便在這片地域上稱雄,有力壓萬族之勢。」
「非也非也!」黑狗搖著大腦袋反駁,身為妖族的它,當然不會完全認同葉清風之言。
只聽黑狗有理有據辯駁道:
「雖然說上古與荒古時期,人族陸續出過數位大帝。
但是這兩個漫長的時期,也時常有被封印的太古王者,接連出世。
每一個復甦的太古王者,都是戰力無匹,同階幾乎無敵。
所以說,上古與荒古時期,人族雖然強勢,但也不是絕對的稱雄諸域。」
「非也非也。」葉清風語氣堅定道,「縱然你說得不錯,然而如今人族強盛,這是不爭的事實。」
黑狗瞪圓眼珠子,據理力爭道:
「但清風你別忘記了,後荒古時代,最後一個大帝,可是出自我們妖族!」
葉清風淡然一笑,氣定神閒道:
「但你也別忘了,古之大帝手段通天,極有可能活出第二世、第三世,或是歷經十幾萬年不死。
也就是說,青帝在世時,仍有某一兩位人族大帝,與之共存於世。」
「怎麼可能!」黑狗立刻大叫道,「這世間,兩位帝者不能共存,從來都是帝不見帝,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
「是麼?兩帝不共存於世?」葉清風嘴角揚起,只風輕雲淡反問一句,「那你苦苦找尋的無始大帝,此刻是生還是死?」
「汪~」
黑狗渾身劇烈一顫,氣勢立刻弱了下去,被葉清風這一問,問得再也找不到反駁的言語。
是的,它堅信無始大帝還活著!
沒道理,大帝養的流浪狗還活著,而大帝本人卻死去。
大帝既然有驚世手段,能讓自家妖寵活上十幾萬年,那大帝本人,就更有段,有更好的手段,讓自己長存於世間。
「兩帝能相見嗎?」黑狗忽然滿含希冀,熱淚盈眶,突兀有此一問。
「是的,定是能相見!」葉清風雖年幼,雖見識有限,但卻堅信自己的推斷。
「汪!」
黑狗激動得淚眼汪汪,淚水嘩嘩地流,又哭又笑道:
「清風你也說了,兩帝定能相見!
但世人都告訴我,舊帝隕落,後來人,需衝破舊帝遺留在諸天十域的恐怖帝級道則,方能證自己的道,成為新帝!
故而,世人都說,帝不見帝,一個時代不可能出現兩個大帝,兩代大帝只能是隔空相望!
汪!世人都錯了!我們是對的!我們是對的!無始大帝他老人家,一定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黑狗一邊嚷,一邊發出陣陣狗吠,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外流。
葉清風笑著頷首,像給出一顆強力定心丸一樣,篤定道:「你都活著,無始大帝即便自封於神液中,也該活著。」
「汪~嗚嗷~」黑狗激動感激得,發出一聲狼嚎,「清風,我……本皇……實在太喜歡你了!就像你說的,無始大帝一定活著!」
「一定活著!」
葉清風幻化出一個大掌,隔空摸了摸黑狗激動的狗頭。
或許,正是因為那些古之大帝們,以某種秘法留存於世,才能庇佑子孫後輩們,不被滅族。
這也就是為什麼,人族大帝睥睨天下時,不將妖族趕盡殺絕。
而後荒古時代,妖帝唯我獨尊時,也不將人族逼到絕境。
人與妖族,始終相互制衡,保持某種微妙平衡,共存於這顆古星。
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銀白鼠王,繼續裝死扮虛弱。
不過它剛剛,都聽到了什麼?!
什麼兩帝共存?!
什麼無始大帝?!
什麼大帝自封於神液?!
什麼黑狗居然在找尋活著的無始大帝?!
太玄妙太匪夷所思,它怕不是產生了幻覺,亦或是在夢中,又或者是死之將至,到了幻境!
這一人一狗,可真是異想天開,無知至極,可笑至極!
「嘩嘩啦~」
柳精緩緩鬆動柳枝,主動給五花大綁的黑狗鬆了綁。
想不到黑狗這沒心沒肺的奸詐傢伙,也有這麼在乎的人和事,還真是難得。
得了自由的黑狗,背過身去,抬爪子抹了抹眼淚,肩膀一聳一聳,不好意思道:「剛才真情流露,讓你們見笑了……」
柳精剛想說些什麼。
擦掉眼淚的黑狗,又猛地跳轉過身來,大嘴裡流著哈喇子,盯著地上那銀白鼠王,滿眼奸笑道:
「嘿嘿,太古王族的死耗子!能偷能打洞!快說,那塊極道帝兵,從哪裡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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